“他们的记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关于氧气和海水的。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他们曾经面临过好几次危险,看起来最不可能逆转的那次危险,来自于二叠纪末期。”
“在那次生物的灭绝之中,生物灭绝时间没有今天人类想象的那么长。只用了九年的时间,陆地和海洋中大量的生物就死去了。”
“死去的原因,是因为大气流动慢,气温过热,二氧化碳过多。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存在厄尔尼诺现象与温室效应。”
“再做一个不适当的比例,当时的地球在那种状况下,足以变成今天的金星:一个巨大的温室,黄色的天空中飘落着硫酸雨。”
“灾难产生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的地球,是一块完整的大陆。这就是传说中的盘古大陆。”
“海洋徘徊在陆地的左右两侧。大陆左侧的是西海,大陆右侧的是东海。”
“那一刻距今天有2.5亿年。在3.59亿年前的泥盆纪,地球上的生物已经出现了一次灭绝。此时地球的生命,花了将近一亿年的时间才得以重新恢复。但是巨大的大陆产生了一个致命的影响,那就是无法控制的气象灾害。”
“暴雨和大风,其实对生命来说是重要的,这会让气候变得更温暖。但也让大气变得极为脆弱,一旦出现火山爆发或者雷电引发的山火,山火往往形成连锁的效应。数千平方千米的山林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化成了灰烬。”
“火灾产生了大量的二氧化碳和高温,直接使地球大气层的温度开始上升。”
“自然灾害最可怕的结果,是巨型大陆本来就缺少今天人工控制灾害的能力,又容易产生连锁火灾,数万平方千米的山火都不罕见。”
“大气升温和大气层里的二氧化碳增多,在不可控制的自然灾害面前,变得更加快速。”
“没错,二叠纪生物灭绝的原因是,是自然灾害形成的大气升温,今天的人说是厄尔尼诺,实际上就是气象灾害。火灾是导致二叠纪生态灾难的主要原因,地球像一个不断燃烧的火炉,陆地的升温使海洋也变得炎热起来。”
“原本寒冷又温润的东海,变得干燥而炎热。”
“这时候,他们从海水里出来了。”
神灵们,或者说今天还能够看到的那种发光的远古生命体,他们出现了。
那群曾在海洋里闪烁着的生命,他们是真正的古老生命。在泥盆纪里,他们就经历过一次生物灭绝。那一次灭绝之中,使这群神灵们把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小,他们的成体,原本是株数十米高的巨树。
他们无法制造氧气,但是他们可以为很多植物提供能量。那群生物们,在地球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了出来。
他们在地球最黑暗的时代里,开始做最有勇气的尝试。
他们间接制造氧气,因为他们用他们的身体提供了食物;他们帮助了很多生命,生物的记忆让他们拥有越来越广泛的吸引力。在地球绝大部分生物的识别中,他们被识别为“友好”、“能够提供能量”、“正面”。
这种完全利他的情况,一度被科学家们认为是生物本身出于生存需要,做出的反应。在二叠纪末期的生态灾难,真菌成为繁衍最成功的生物。
而他们,则是地球上最成功的生物。
他们不仅收获了各种生物的友谊,而且他们开始进化,并且在进化之中,获得了更多的东西……
他们在提供氧气和能量之时,收获了友谊,开始产生了意识。
阶级却没有出现,他们不仅没有出现人类的阶级,甚至连蜂类的阶级都没有出现。没有人可以凌架个人之上,整体又与个体保持着统一。他们是一个完整的群体。
这个族群甚至开始慢慢建造城市……
好家伙,快要接触到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了。
突然,读心人觉得自己的感觉正在一点点的消失。他仿佛坠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他最初以为这种感觉,是因为自己分神了,原本他的情绪正在高涨。
但不是,这种感觉的产生,不是他的原因。
读心人的情绪迅速从兴奋跌到惊恐与怀疑,但四周还是一片黑暗。
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恐惧如同野火,一点点把读心人慢慢包裹起来。以至于他做了第二个决定。
睁开双眼!
这种感觉让读心人非常轻松,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好像一下消失了,所有的感情,包括海水里那些粘乎乎的东西,全部消失了。
这时候,读心人差点没有叫出来。
“坏了!”
刚才那片黑暗,是因为他即将进入那个远古生命最黑暗的一段历史中,他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对了,还有感情去感受,而他的选择是,放弃。
因为他睁开了眼睛!
泛着灰色的石壁,无神地看着他,读心人只觉得自己的脚下一片冰冷,这是海水带来的感觉。
唉!
读心人知道,他错了。
他的读心之术,第一次在岩洞里得到真正的展现,他确信自己即将接触到那些远古生命体的秘密,但在黑暗面前,他放弃了。
“你找到了什么线索?”水术士抓着读心人的手,“一定有线索的!”
“他们比我们更早来到这里。”读心人说道,“他们经历了黑暗,他们……”
读心人把自己了解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他说的很慢,水术士不耐烦地听完后,甩开了读心人的手。
库克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后面的黑暗。他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就离开了。
只有读心人一个,孤零零地站在海水之中。
时光回到七个月后。
林区,铁路上。
贺旋觉得自己的身体飞了出去,就在空中飞行时,他的大脑开始计算开来,列车的速度大概是每小时70至90千米间,不算快,他的身体飞起来是因为……
火车急刹车了!
贺旋的身体又回落到座位上。
车轮正发出难听到极点的声音,刹车管道在瞬间充满气体,在压力下,闸车片压向车轮,产生了急停。
“哎哟!”
“我的屁股!”
“我撞到了脑袋,这火车是怎么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