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滚到前面去!不要扫老子的兴!”
一米九的大个匪徒一手提着刀,一手拖着女孩的一只脚,朝着车厢跟后面的乘客吼道。
女孩脸色苍白,轻声啜泣,车厢地板上一路流淌着她的泪水。
乘客们又惊又怕,迅速从座位上起来,争先恐后挤到车厢前方。
另外两个匪徒,精壮的一个守着门,矮壮的一个威胁司机,见大个匪徒欲行不轨,嘴里噙着淫笑。
赵沧澜坐在最后一排,故意慢慢吞吞的,他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他有把握在不伤及女孩的情况下,制服大个匪徒。
“你怎么回事?活得不耐烦了?”大个匪徒用刀指着赵沧澜,狠厉吼道:“他妈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还不快滚!”
“马上走马上走,我在工地打工受了伤,腿脚有些不便。”赵沧澜缓缓起身。
好心的乘客远远的对着赵沧澜说:“小伙子,动作快点吧,他们真的会杀人。”
赵沧澜故意一瘸,倒向大个匪徒。
“他妈的!”大个匪徒不由分说一刀劈了下去,赵沧澜一步近身,动作快的像闪电,抓着他的手腕一扭,咔地一声,手腕骨折,夺下他的砍刀。
大个匪徒痛苦地嗷叫一声,不得不放下女孩,捂着受伤的手腕,看准赵沧澜就是一脚。
赵沧澜用刀背在他脚上轻轻一拍,大个匪徒嗷呜一声,坐到地上抱着脚,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车厢内的乘客发出一阵惊呼,报警女孩连忙爬起来,蜷缩进旁边靠窗的座位,抱着腿,泪流满面。
之前与闺蜜私语谈笑的高马尾的女孩,大胆得很,拿出手机卡卡一顿乱拍。
精壮的匪徒见同伴被打了,举着砍刀冲了过来,面部扭曲,疯狂叫嚣:“大个让开,老子砍死他!”
赵沧澜不仅不躲,反而举起夺下的砍刀,迎了上去,当的一声刀锋相接,火星四溅。
乘客发出阵阵惊呼。
精壮匪徒手一抖,虎口崩裂,砍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赵沧澜飞起一脚,精壮匪徒倒飞出去,跌进人群。
乘客们连忙往后缩,让出一块真空地带,几个胆小的妇女,大声尖叫,拼命往人群里钻。
矮壮的匪徒见此一幕,一愣,一时间手足无措。
赵沧澜缴了两把砍刀,提在手中,目光看向最后一个匪徒:“我是特种兵连长,我命令你立刻缴械投降,投案自首,负隅顽抗是没有活路的。”
他试图亮出身份,让矮壮匪徒产生心理压力,瓦解他的歹心。
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两个同伴,矮壮匪徒持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脑门上细密的冷汗沁出。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从远至近传来,矮壮匪徒精神一振,朝大巴车窗看了出去。
两个青年骑着两辆摩托车疾驰而来,车后烟尘滚滚。
须臾,到达金龙大巴车前,摩托车还没停稳,两人就跳了下来,差点摔倒,站稳后从车后抽出砍刀,冲到大巴车门下,疯狂地拍着车门大呼小叫。
司机先前已经引狼入室,这时怎么还敢放着两个匪徒进来?他装傻充愣,假装没听见,任由两人在车外嚎叫。
乘客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看情况这两人是车内三个匪徒的同伙,掐准时间来接应他们的,只不过发生了意外,车上有一位特种兵连长。
矮壮匪徒立马恢复了凶恶的模样,朝着车门外的两个同伙道:“你们快上来,砍死这家伙!”他用刀指着赵沧澜。
赵沧澜皱了皱眉头,声音洪亮:“你执意要做困兽之斗,那就怨不得我了!”
矮壮匪徒一阵紧张,他左右看了看,看样子是要抓人质,乘客立马警觉逃走,往车厢后面窜。
他看准之前秃头红肿的中年大叔,此人似乎被打傻了,人家都跑就他不跑,还傻不愣登地摸着红肿的秃头,于是,挥刀冲了过去。
没想到脚步刚动,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眼前,胸口被重重撞了一下,像被一头牛撞到一样,后背撞到座椅上,滚了到车厢地板。
“这就是铁山靠吗?”乘客们瞠目结舌。
那个高马尾的女孩,仍旧不忘一顿手机咔咔乱拍。
矮壮匪徒倒在地上,哎呦惨叫,半天爬不起来,赵沧澜把他的砍刀缴了。
车门外的两个同伙见有如此威猛的人,都愣住了,不敢再拍门。
两人对视一下,立马跨上摩托车,疯狂蹬着启动杆,朝高速路口逃窜。
之前与售票员大婶发生口角的花衣男子,本来一直躲避,此时见乾坤已定,鼓起勇气,冲上去给那矮壮匪徒就是一脚。
匪徒凶残,狼受伤了仍旧是狼,一把抓住他的脚拖到地上,两人扭打起来。
花衣男子哇哇乱叫,频频扭头瞅向看热闹的乘客,气呼呼吼道:“是爷们就不要怂,跟我一起干他!”
男人们一直窝着气,这时听到一句煽动性极强的话,像打了鸡血,疯狂冲了过去,对着三个匪徒拳打脚踢。
那秃头红肿的中年大叔尤其威猛,双手举着他的手提包,一下又一下砸在那一米九的大个匪徒脑袋上,跳起来砸,发福的肚子一颤一颤的。
想着自己的一万多块钱还在他裤兜里,连他的裤子都扒了下来。
售票员大婶骑在精壮匪徒身上,破口大骂:“吃老娘豆腐,我打死你,老娘豆腐是那么好吃的?啊?”
张牙舞爪,又挠又抓,抓的他脸上伤痕累累,哀嚎连连,不断求饶。
人民群众一旦动员起来,就是惊天骇浪般的存在。
赵沧澜默默地看了一会,苦笑一下,没有阻住,既让乘客宣泄了怒火,又让匪徒吃了苦头。
过了三分钟,觉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恐怕会出人命。
“各位同志,差不多就行了,要是把人打死了,那就不好办了。”
打得正卖力的乘客一听,吓得停住了手,要是真把人打死了,底裤赔光都不够的。
不能只顾一时的痛快,而让自己悔恨千古。
看着半死不活的匪徒,他们也有些后怕,齐齐扭头看着赵沧澜,就像看着他们战场上发号施令的连长。
这时,赵沧澜耳廓一动,片刻之后,淡淡一笑:“警察来了。”转头对司机道:“师傅,开门吧。”
司机刚刚把门开启,就听见刺耳的警笛声迅速接近,两辆警车飞驰而来,后面跟了一辆慢悠悠的救护车。
警车还在滑行,三名警察已经从车上跃下,持枪冲进大巴车车厢,后面跟着一名举着记录仪的警察。
看到赵沧澜手里提着三把砍刀,三个青年奄奄一息躺在车厢地板上,浑身是血。
三个警察一齐把枪口对准了他,一声叱喝:“不许动,抱头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