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小子,是谁恶人先告状了?你这嘴皮子倒是挺会颠倒黑白强,拿凶器殴打我们广龙房地产的兄弟还有理了。”
方俊泽抽了一口雪茄,继续道:“今天我们是来灵龟山湿地上公园团建的,你却把他们打成了这样,还反咬一口,说我们是黑社会?我看你是神经不正常,脑子被门夹了吧。”
方俊泽咬牙切齿,一脸愤慨。
随即转向灵龟山派出所所长区一守,语气中有几分得意。
“区所长,这歹徒公然行凶,你是个公正的人民警察,我们广龙房地产一直守法经营,没想到今天楚门就被人打,你可得为我们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区一守闻言,心中暗自合计,他与方俊泽的关系,那是相当的铁,从桑拿房到保龄球馆,再到更望湖的农家宴,哪次少了方俊泽的盛情款待?
这些背后的账,他区一守心里算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他自己这个所长的位置,离不开这些商界大佬的支持与庇护。
“方总放心,我区一守向来秉公执法,从不向恶势力低头,这个歹徒,绝对逃不出公正的裁决。”
区一守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下却已将计划盘算妥当。
他轻轻拉过方俊泽,两人低声密语,眼中闪烁着不言而喻的默契。
“区所长,你真是高明,这手段,我服,这事儿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许总那边,我自会美言几句,好处嘛,自然少不了你的。”
方俊泽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张开的手掌握成拳,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中。
赵沧澜眼睛一瞥,敏锐地察觉到方俊泽与那位警察头子之间的微妙交流,知道他们在密谋着什么。
于是暗暗戒备,接下来,他们绝对会出什么花招。
他调整状态,将肩上的背包取下,递给身旁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董溪儿。
轻声叮嘱:“溪儿,帮我拿好这个包,手机和钱都在里面,一定要保管好。”
董溪儿接过背包,目光不经意间与方俊泽那的眼神相碰,那种不怀好意的神态,让董溪儿心中一紧,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赵沧澜。
赵沧澜见状,柔声安慰道:“溪儿,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好,其余的,交给我。”
就在这时,区一守突然从腰间抽出手枪,对身后的几名警察大声命令:“弟兄们,给我上,把这个歹徒拿下!”
他突如其来的拔枪,让现场气氛骤然紧张。
这时,几名先前被打的混混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助阵。
周围的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区一守意识到围观人群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连忙向方俊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控制场面。
方俊泽立刻会意,冲着那些蠢蠢欲动的混混吼道:“你们傻逼了?你以为你们是警察?都给我回来,谁也别给我添乱。”
那些混混本就对赵沧澜心存畏惧,再加上方俊泽的一口一个傻逼的警告。
识趣地纷纷退了回来。
混混头目黄鼠狼,非常机灵狡黠,眼见人群越聚越多,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人是鬼他们看的可清楚了。
自家兄弟那副光怪陆离的模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显甚是扎眼。
这样下去没把赵沧澜怎么样,反而会引火烧身。
便悄悄溜到方俊泽身旁,低声耳语:“方哥,咱兄弟们这身行头,在这里站着可不是事,容易招风,我带他们回车里避避风头,顺便去医院看看受伤的弟兄。”
方俊泽听了,目光扫过那群奇形怪状的手下。
心说广龙房地产公司在江零市好歹也算得上个正经企业,让这帮乌合之众在这儿丢人现眼,确实不妥。
他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拍了拍黄鼠狼的肩膀:“阿狼,你小子越来越懂事了,快带他们走吧,记得照顾好受伤的兄弟。”
黄鼠狼一行混混迅速撤离,现场只剩下方俊泽与七八名警察对峙着赵沧澜。
几个警察正要走上去,方俊泽连忙凑近区一守,压低声音提醒:“区所长,这小子有两下子,兄弟们动手时可得小心。”
区一守冷哼一声,手中的枪在他掌心旋转,仿佛在炫耀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他斜睨着方俊泽,眼中满是不屑:“他敢动?就让他尝尝子弹的厉害。”
言语间,一股霸道之气油然而生。
方俊泽笑了笑,心说一枪废了赵沧澜也正合他意,他早就巴不得想赵沧澜死。
连忙奉承道:“不愧是区所长,办案水平真是高,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改日请和你喝酒。”
话没说完,他抬头见区一守神色微变,似乎对喝酒并不是十分满意,便又凑近几分,神秘兮兮地补充道:
“当然,酒是一定要喝的,妹子也要玩,我听说天上人间又来了几个妹子,个个高挑白嫩,前凸后翘,事成之后,保证让区所长玩个个痛快。”
区一守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但随即又恢复正色,故作严厉地低声道:“俊泽老弟,公务要紧,这些私事咱们日后再议。”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前,手中的枪蓄势待发,赵沧澜要是敢动手,老子就一枪崩了他。
当几名警察像下山虎一样猛地冲过来,董溪儿忽然不怕了。
她身上挎着赵沧澜和自己的包包,着急地拦在赵沧澜的跟前,伸出双臂,道:“你们要做什么?不许抓他!”
董溪儿的声音响亮,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弱小。
见这突然冲出的漂亮姑娘,几个警察不由得愣住了。
他们身为男性,有一种本能的怜香惜玉之情,再加上不想与女性产生冲突。
因此他们并没有采取强硬手段,把董溪儿推开。
这时,在警察中,一名满脸疙瘩,眼神阴鸷的矮个警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意。
他眯起双眼,面容猥琐,带着威胁的口吻道:“嘿嘿,小姑娘,在这块地盘,我们就是法律,如果你不让开,那就是妨碍公务,到时候,可别怪我们连你一起带走,你再不走开试试?”
赵沧澜看着董溪儿挺身而出保护自己,心中非常感动。
但与警察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于是上前,将董溪儿拉至自己身后。
董溪儿却跟平时不同,此时显得非常倔强。
她挣开赵沧澜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哽咽地说道:
“沧澜,别拽我,他们有什么资格抓你?你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该他们抓走?这还是不是法治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