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嫣道:“自古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不过之前见王爷待娘娘,似乎情有独钟很是宠溺,也许不会纳那么多妃子?就再纳一两个,两三个?”
“一两个……两三个……是挺少的。”沈昭月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一事,问严嫣,“嫣儿,你说我进宫之后还能再行医给别人看病开方吗?”
严嫣认真想了想,道:“嫣儿觉着,很难了吧?到时候你就是皇帝的妃子,怎么可能动辄给别人去看病呢?不过你到时候要还是很想看病,每回凌王生病,让你看不就行了?”
沈昭月又笑了:“嫣儿你说话古怪,王爷现在身子健壮得很,哪有那么多病来让我看?”
严嫣也觉得自己说了蠢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总结道:“总之呢,宫里宫外的生活其实都各有好处,但宫里的生活确实让很多人都羡慕向往,趋之若鹜,爷爷也让人给我画了画像,到时候会呈给凌王看。”
沈昭月好奇问道:“若是王爷看中了你,你会进宫吗?”
严嫣狡黠地一笑:“我不喜欢宫里,凌王若是看中了我,我就装病逃掉。”
沈昭月喃喃地重复:“逃掉……”
沈昭月接回沈晴的第二天,是个吉日,齐铭选在这天进宫去,沈昭月作为侧妃,自然是要一同进宫的,但沈晴得留在宫外。
沈晴被赐了一座更大的宅院,又有仆从无数伺候着她,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绣工精湛的绸缎衣裳和沈昭月道别时,竟也有几分贵妇人的模样了。
“王……不对,皇上怎么给我安排了这么多下人,用都用不过来。”沈晴并不很习惯这样的生活,“宅子里人也太多了,我想自己做个饭吃都不让,真不习惯,可能我就没有这个富贵命,享受不来这些。”
沈昭月笑:“娘,先适应适应吧,不能适应的时候,咱们再说?”
沈晴点点头,嘱咐道:“你进宫以后要事事小心,收敛些乖巧些,虽然此番你对皇上有恩,但他毕竟已经是皇上,皇上和王爷……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好的娘,昭月记住了。”
“进宫了别太想娘,可别隔三差五地想和娘见面,会不合规矩的。”沈晴一边说,一边自己先泪眼婆娑了。
沈昭月跟着齐铭进了宫,齐铭住在朝阳殿,她住在景秀殿,皇宫很大,中间还隔着几座空着的空殿,两人夜里睡觉的地方比在凌王府时的距离还要隔得远多了。
沈昭月穿的衣裳也变了,比在凌王府时穿的要华丽太多,裙摆、广袖上绣满了沈昭月见也没见过的繁复精美的图案。连床帐用的纱,都轻盈透明得像是月光被困在了这座宫殿里。
而那床,更是一张不知道多少能工巧匠才能做出来的千工拔步床。
沈昭月目前仍是后宫里唯一一位妃子,于是后里上上下下便只讨好她一个人,内务府有什么好的也都拿来献给她。
齐铭这段时间仍旧忙着,每日和内阁阁员们商讨登基之后的一些治国策略,还要和礼部对登基大典的流程。
有时候忙到深夜才结束,他专挑这种时候来找沈昭月,沈昭月睡得迷迷糊糊的,头一回还以为是什么采花大盗进了宫,抬手就扇了齐铭一个耳光。
后来每次在黑暗中被吻醒,只嘟囔着问一声:“王爷?”
齐铭冷冰冰地答:“嗯。”
她便闭着眼睛任其摆布。
完了之后沈昭月提醒道:“王爷,快六个月了。”
但齐铭仍是照样来,只是换了从前三个月之前会用的那些法子。
沈昭月觉得很奇怪,白天,她总见不到齐铭,她以为齐铭厌了她,可他夜晚又总是来,黑灯瞎火的也不点灯,若齐铭不出声,沈昭月都快以为,每天晚上来她殿里的人并不是齐铭了。
这天夜里,沈昭月听说内阁阁员们深夜还未出宫,便做好了准备,让宫女别吹灯,在烛火通明下睡的。
睡着不知多久后,沈昭月忽然察觉到眼前骤然变得漆黑,她睁眼一看,灯果然灭了,再接着,有人走进了千工拔步床。
沈昭月坐起身来:“王爷?”
“嗯。”
齐铭撩开床帐,在黑暗中精准地揽住了沈昭月的腰,俯身亲吻。
一吻结束,沈昭月问:“王爷还有多久变成皇上?”
齐铭:“登基大典在三日之后。”
沈昭月又问:“王爷为何吹了灯?”
齐铭:“因为要行房,所以灭了灯。”
沈昭月静了静,柔声道:“从前行房,并不灭灯。”
齐铭没有回应她,伸手摸进她里衣里,拽住了肚兜后面的系带。
“王爷仍因为林钰的事生我的气是吗?”沈昭月在他拽开系带前问了这个问题。
齐铭却并不想聊,只道:“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提。”
沈昭月细想了想,还是说:“夫妻之间有了隔阂,感情是不是就再回不到曾经了?”
齐铭静了好一阵,才道:“你还只是个妾。”
沈昭月心里一闷,半晌,自己解开了衣裳。
“妾身伺候王爷。”
齐铭要走时,沈昭月请求道:“妾身想在登基大典前出宫,再见母亲一面,王爷可否准许?”
“准。”齐铭在黑暗中离开了景秀殿,沈昭月一直望着他漆黑的背影,直到殿门被关上。
翌日,严府。
后花园里花团锦簇,两个比花还美的女子坐在湖心亭里悠闲地吃点心喝饮子。
其中,那个挺着孕肚的清丽女子柔声道:“嫣儿,我想要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