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富婆饭好,总有初恋忘不了。
星光已淡,外面一片寂静。
夜就要结束了,大地即将迎来曙光,新的一天马上开始。
刘二彪洗完了脸,蹑手蹑脚从洗手间走出来,在熟睡的软饭脸上亲了一口,软饭扭动身子,原本盖了一半的被子从身上滑下来,露出她白皙的皮肤。
房间里还有未散尽的酒气,是属于女人的,也是自己的,两个人都是喝了酒,在酒吧里看对了眼,女人刚刚离婚,而刘二彪也是刚刚失恋,同是天涯沦落人,在酒精的麻醉下,刚刚恢复单身的两人没有了束缚,恰似干柴遇到烈火,一点就着。
刘二彪坐在床沿抚摸着她的脸,那是沉睡中带着迷离,在醉梦中呓语喃呢,相逢何必曾相识,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天注定?
女人睡着半张床,剩下的半张是空的,能清晰看到人身体的轮廓,在枕头的下边,半截金首饰跑了出来,这是属于女人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就掉在了刘二彪的脖子下面,他好像隐隐约约有记忆,是女人摘下来挂在自己身上的,她喝醉了酒,做出的举动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有一个打开手提包,里面装着女人常用的东西。
以及,一本离婚证,刘二彪的手放在包上,在碰到那本离婚证的时候又缩了回来,不管她的前夫是谁,这与他都没有半点关系。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路人,知道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牵肠挂肚,思绪纠缠罢了
女人轻轻呓语,说着听不懂的话,刘二彪回头看了一眼,见她扭着身子,给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床头昏暗的灯光照到她的脸,成熟又醉人。
刘二彪起身,将枕头下的金链子装回女人的包里,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瓶水一饮而尽,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回到宿舍,刘二彪给手机插上电,倒头就睡,身体和精神的疲倦不约而同的袭来,让他已经睁不开眼睛。
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自己又回到那个壁山清水的农村,那里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庄稼地,高过人的苞米和高粱,黄澄澄的稻子,那里有清澈见底的小河,泥泞的乡村小道,以及一张张在脑海渐渐清晰的面孔,直到画面定格,停在那张纯真又稚嫩的俏脸上。
梦醒了,刘二彪睁开眼睛,却依旧是清冷的宿舍,以及桌上一份还未凉了的饭。
宿舍已经没有人了,该走的也走了,大家怀揣着梦想聚到这里,又为了自己的理想各奔前程,这个宿舍仅剩了刘二彪一个。
手机已经关机,打开后是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短信。一条是老四发来的,说他回来看看自己有没有回到宿舍,见他还在睡觉,便给他带了点吃的,并问什么时候走。一条是老大的,也是问啥时候走,走之前说一声,一起吃个饭。
早就吃过了散伙饭,在老三要走的时候,老三是个感性的人,走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老大是姑苏人,在他老子的安排下留到了魔都,而老三也找了一个落脚地,他也想留下来,至今依旧四处奔波着。
还有几个未接,都是前女友打过来的,既然分手了,又何必联系?她是魔都土着,而自己要回老家农村,两人有着根本分歧,不可调和的那种。
刘二彪拿着手机,终于还是按捺下了打回去的冲动,既然分手了,就真的没有再打过去的必要,徒增伤感罢了。
吃了饭,将自己的东西收了,又将宿舍打扫了一遍,临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除了难舍,还有一丝陌生。感觉有点荒唐,住了四年的地方,早就跟家一样,却突然发现自己也是这里的过客,和这里曾经住过的每一个人一样。
走了!
坐上了出租车,给老大打了一个电话,便很快被挂了,刘二彪将目光落在车窗外边,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这里的一切好像都与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他乡虽好,可终究与自己格格不入。
老大电话打来,先问他起来没有。
“刚刚起来,这会儿在外面?”
“刚刚老四给我发了消息,说你还在睡觉,兄弟,你这想好了回老家?”
“是啊,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道:“啥时候走,我送送你!”
“我已经在车上了,晚上的车。”
“行,那你一路保重。”
两人又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说好的将来再见,只怕也变得不再可能。
列车隆隆,开出了这个繁华的都市,刘二彪的目光落在车窗外,看着到飞出去的景物,迷茫的心变得坚定起来。
一个女人拖着行李箱进入车厢,这时车厢里的人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安顿下来,她却是姗姗来迟。她停下来拿出车票对了对自己的位置,站在那里四处瞅着,寻找着能放行李的地方。
女儿三十多岁,长的还算不错,脸上流光溢彩,带着一个金丝眼镜,长着一对妩媚的桃花眼,身上一件浅色的碎花长裙。
“要不放下面吧!”
刘二彪好心提议道,他顺手撩起落下的床单。女人看了一眼,将手中行李箱拉杆合进去,刘二彪帮着她把行李放好,女人取下自己身上的小包丢在上铺,对刘二彪说了一声谢谢。
听着女人嘴里的乡音,刘二彪感到一阵亲切,笑着对女人说道:“不用!”
女人也笑了一下,踢掉鞋子爬上了上铺,消失在刘二彪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