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祖归宗以后,陆漫漫和舒薇基本上都住在了大院里,只因陆旻锡和佟斯佳觉得没有什么地方比军区大院更安全的了。
林赟也被安排在了军区育红班上学。
陆明远的假期结束后就依依不舍的回部队了,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妙处所在。
以前部队就是他的家,家只是他的责任,现在是家就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
陆漫漫估计舒薇离随军已经不远了,看陆明远这样子,估计回去就打随军报告。
错过了那么多年,珍惜能在一起的时光,那是很幸福的事情。
陆漫漫终于要开学了,军区大院离学校有点远,本来陆漫漫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外公外婆的院子住的,但陆家的长辈都不同意,他们害怕陆漫漫一个人在外不安全,陆旻锡还说每天早上送陆漫漫去上学后他再绕道去单位上班。
陆漫漫不愿意爷爷这么辛苦,再说了,每天被军用吉普送来接去的太过张扬了,陆漫漫不想浪费国家的资源,更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她还是比较适合低调的苟着。
最后陆漫漫还是决定住校,这样也好让家人放心,但陆老爷子还是打算每个礼拜六去学校把人接回家,礼拜一早上再送过去。
陆漫漫知道不答应也不行,最后只能这样决定了。
终于又见到姜艳了,说起来两人也差不多一个多月没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家跟学校打了招呼还是真的那么巧,姜艳跟陆漫漫被分在了一个班级一个寝室。
“漫漫,你想死我了,这一个多月你不在院里住我都没人玩。”
这话陆漫漫听听过就可以了,凭她这爱玩的性子,怎么可能没人玩?看她这肤色估计没少在楼下跳皮筋。
姜艳的皮筋跳的很好,每次都能升到脖子上,陆漫漫就不行,升的太高不是腿不够长,而是真的跳不起来。
可姜艳却不一样,她的脚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人跳起来两条腿使劲向后一甩,两只脚就把皮筋给勾住,然后稳稳的落地,皮筋被她轻松地踩在了脚底下。
姜艳绝对是跳皮筋高手。
佟斯佳和舒薇帮着陆漫漫整理床铺,姜母也在。
陆漫漫和舒薇被陆明远接回去的事外界还不知道,舒薇也没有要特意说的意思。
姜母这个时候也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在心里疯狂的猜测佟斯佳的身份,主要是还有个穿着军装的人跟着帮忙,他叫佟斯佳首长,叫舒薇嫂子,这让姜母一头雾水。
还有舒薇跟林涛离婚,包括林涛被烧死了,姜母也都是不清楚的。
姜母这个人本来就喜欢搞人际关系,这种没弄清楚的人物关系真的让她抓心挠肺的难受。
陆漫漫很了解姜母,所以在跟姜艳说话的时候余光却注意到了她的神情。
“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分到了一个班不说还被分到了一个寝室。”
“漫漫,我们缘分不浅啊!要不然也不会从托儿所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了。对了,陈援朝去工厂上班了,你知道吗?”
“他去工厂上班了?不是说要跟我们一起上高中的吗?”
“上高中也不是为了弄个工作吗?他爸给他弄了个工作,他不就屁颠屁颠的去上班了?人家可是已经当了一个月的工人了。”
“真的啊?什么厂啊?”
“就他们公社的一个棉袜厂,前几天发工资了还跑来找我们,说要请我们吃烤鸭,可惜你不在。”
陆漫漫知道国家的发展,所以她也知道以后这种厂子都会面临着下岗,不过这是人家自己的选择,她没有权力去干预别人的选择。
“他知道我们在这里上学,下次肯定还会来找我们的,到时候再好好吃他一顿。”
“好好好,我们现在可是穷学生,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工人阶级了,不吃他吃谁的?”
姜艳突然靠近陆漫漫,轻声问道:“漫漫,那个解放军和老太太是你们家的谁啊?我听你妈叫她妈妈。”
陆漫漫知道她肯定会问的,也没打算瞒着她,便道:“是我亲奶奶和她的勤务兵。”
“什么?”姜艳的声音突然拔高,看到寝室其他人都向她看过来,她不好意思的又跟陆漫漫咬起了耳朵。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啊?你那亲爸不是……”姜艳不好意思当着陆漫漫地面说人家亲爸死了。
“我爸回来了,我们也回家了。”
“你奶奶都有勤务兵,是不是很厉害啊?”
“嗯!是老革命。”
陆漫漫没有跟别人细说家里的事的习惯,再说不管是陆旻锡还是佟斯佳或者是陆明远的身份都挺敏感的,陆漫漫觉得还是不要跟人说的那么清楚为好。
“你奶奶好厉害哦!”
“嗯!是挺厉害的,参加过长征,扛枪打过日本鬼子,还做过地下工作,为了心中的信仰,奉献了所有。”
寝室整理的差不多陆漫漫就让奶奶和舒薇回去,主要是奶奶身边的勤务兵有点打眼,陆漫漫不想被人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
陆漫漫把人送出了校门。
佟斯佳还依依不舍地拉着陆漫漫的手嘱咐:“漫漫,有事的话就打电话回家,到礼拜六奶奶过来接你。”
“好的,奶奶,您放心吧!”
“漫漫,不要不舍得吃,想吃什么就买什么,钱和票不够跟奶奶说,爷爷奶奶这么多年的工资都没怎么动,咱家宽裕着呢!”
这点陆漫漫相信的,二老这么多年的工资根本没地方花,衣服、生活用品基本都是发的,再加上他们的工资级别可是最高的,普遍工资才二三十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两三百块了,这样积下来可不就是很可观的一笔了吗?
陆漫漫的投资者又增加了三个,而且还都是高级投资者。
不躺赢都不行了。
终于把人送走了,可也引起了好多人的注意,看样子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
陆漫漫转身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不远处的林红霜。
这一次她是一个人来的,推着自行车,自行车后座放着一只藤箱,车把手上挂满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