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装简行,回去的路程被他们压缩成了七天,其中有五天都遭到不同人的追杀,可见二皇子在钟离有多么天怒人怨。
皇城外,已然能看到大批官员和百姓,最前方是一身黄袍的司寇君主。
百姓议论纷纷。
“最前面的就是林将军,他为司寇打赢了很多胜仗,是不可多得的将领之才!”
“我看到既望的队长了,那个女子就是吧,既望全队七人,就她一个女子,肯定就是她,我的天啊,比我想象中还要契合她自己。”
皇城之人对安折夕有很多猜想,结合她为数不多的消息,什么惊才绝艳百年难遇,天生英才运筹帷幄,但只有见到才发现,这些词都形容不了她。
骏马之上的女子明眸皓齿,发梢弯出风的弧度,稍一侧眼眸光流转都动魄惊心。
目光扫过来时能让人心尖一颤。
林将军拉紧缰绳下马,大步走上前,“皇上。”
“爱卿快请起。”皇上脸上的笑容十分明朗,看着他身后的既望和其他将士,“你们都是司寇的功臣,不用多礼。”
不是司寇功臣的二皇子摸了摸鼻子,自觉上前重新行了个礼,“钟离越参见皇上。”
他没有灵力,这些天遇到刺杀时被安折夕在马背上拎来拎去,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
司寇皇上声音都冷淡下来了,话语却还维持着体面,“你一路奔波着实辛苦,来到司寇不容易吧。”
“折夕你怎么没找个笼子关起来,放他在外面被钟离掳回去怎么办。”
钟离越:“……”
安折夕还真这么想过,而且更加狠毒,想把他关进铁皮笼子里,这样不管外面刀光剑影他都死不了,还是林将军制止了她的恶毒行径。
铁皮虽好,实在过于安稳,不适合他战俘的身份,遂作罢。
安折夕轻笑,“皇上放心,他掳不回去。”
钟离越:“……”
皇上听到的意思自然是让他放心有既望在不会给敌人这个机会,但跟安折夕接触了几天的钟离越深知,她的意思是就算掳走也是杀了而不是掳回去。
皇上哈哈大笑,让侍卫开道,亲自送他们入宫。
“今日朕允许你们在皇城中策马,骑回去吧。”
这份殊荣,自建朝以来,从未有人有过。
人们目送着马上的人走远,目光流连。
汇报军情繁琐冗长,皇上估摸着安折夕不爱听这些,先把地契房契给了她,“宅子叫听弈阁,你看看喜不喜欢觉得不行再找朕换。”
他觉得安折夕什么都不缺,自己就是炼药师,他皇宫这些宝物估计她都看不上,思来想去只能用土办法,赐宅子赐地。
皇城里的房子寸土寸金,离皇宫近更是金上加金,听弈阁离皇宫只隔一条街,地段十分好,有钱有权都住不进去的那种。
安折夕颔首,“多谢皇上。”
“那你就先回吧,记得准备好既望扩招的事。”
乾清宫内只剩下林将军和皇上。
“看得出来皇上很看重安队长。”
皇上话中带笑,“你与她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觉得她如何?”
林将军毫不留情,“狂妄执拗不计后果。”
“哦?朕记得开始时的书信你对她一直是赞誉有加。”
林将军微笑:“那是臣看走眼了。”
要不是当初安折夕拿着皇城令牌,他能顺着城墙把她扔下去!
皇上失笑,看得出他还是欣赏安折夕的,只是欣赏方向变了,变成了又爱又恨,“使臣团不日将到达皇城,礼部负责接待,你安排警戒,可以差遣大内侍卫和禁军,神衣卫估计折夕会用到,就别找他们了。”
林将军拱手,“是,皇上。”
听弈阁是当初同皇宫一起建造的,古色古香,占地数公顷,亭台楼阁曲水流觞,足以供一个数千人的大家族生存繁衍。
光是雇人清扫保养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穿过一条喧闹的街坊,恢宏的府邸近在眼前。
牌匾是皇上亲笔所提,前两日才换上,不少官员和百姓猜测这座珍贵到从未被赏赐给任何人的名邸八成有主了,只是不知到底是谁如此得皇上青睐。
看到安折夕在府前停下,不少人瞪大了眼睛。
“这位是谁?听弈阁的主人?”
“既望的队长,没见过吧,她如今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十分了不得!”
府门也就比孤风城的城门小一圈,吱呀一声,这座府邸终于向世人展示出自己的容颜。
听弈阁有一泉活水,流经整座府邸,布局也同别的地方不大一样,入门处是被滋养了百年的珍花异草灼灼其华,暗香扑鼻。
踏入其中如同仙境。
“嘶,太美了,怪不得皇上不愿意赏赐出去,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啊!”
“那这新人入府不得招收大批侍女小厮啊,我拾掇拾掇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去看看。”
安折夕走进去后,大门重新合上,阻断了众人垂涎的神色。
一片惋惜之声。
听弈阁从地砖精致到天花板,细枝末节都极其注重,怪不得能让这么多人垂涎。
轻微的脚步声隐在鸟叫中,十分不明显。
“出来吧。”
厄生推开门,被发现也不奇怪,他先安折夕一步回到皇城,看她打开正门,就从其他地方翻了进来。
“你带了人过来?”
厄生推开门,外面十多个人,年纪都不太大,小的十三四岁,大的也就二十出头。
“解释。”
厄生摸着鼻子,“都是在斗兽场跟我有交情的,这次按照您的吩咐去查幕后之人,他们帮了我不少,我就带回来了。”
说完他抿着唇跪下。“请主子责罚。”
他知道这是自己擅自做主,还带进这里,往严重了说,安折夕能直接处死他。
可,他自己出来了,不愿意他们还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笼。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垂着眉眼,气势强大,垂着的手指纤长漂亮,好像极其冷漠。
他背后的不念跟着跪下,他眉骨上有一块小疤,桀骜又不失英气,低垂着眉眼不以为意,“是我们要跟着他回来的,与他无关,请您不要怪罪他,我会带着其他人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