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流放至此地的犯人,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的活动范围,仅仅局限于这座村庄内部。
要么就是前往附近的山上砍柴、寻觅一些果腹之物,亦或是尝试着捕捉些猎物,以维持生计。
尽管如此,这样的限制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意味着失去了自由之身。
但这一切却丝毫没有困住,聪明机灵的李春娟。
只见她穿上隐身衣,便能够随心所欲地进出村落,而不被任何人察觉。
虽然他空间里有很多好东西,也不敢随便就拿出来。
就在这时,机智过人的李庆贺,他来到村口,寻到负责看守的衙差,并向其报备。
称自家一众人等,准备出村一趟,购买一些日常用品。
岂料,那衙差听完之后连摇头,表示道:“你们家中必须有人留在村中,所有人一同出村绝无可能!”
无奈之下,李庆贺只得将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及大儿媳留在家中,还有二儿子的小妾李瑶留在村里。
就这样,除了这些被留下来的人之外,其余家庭成员纷纷踏出了村子的大门。
值得一提的是,冬虫和夏草并非犯人身份,因此他们自然享有,随意出入村子的权利。
此次出行,两人听闻消息后,也毫不犹豫地。跟随大伙一同前往镇上。
当这一家人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地朝着村外走去,准备往镇上进发之时。
村里的其他人得知此事,顿时心生羡慕之情,也都渴望能够离开村子出去逛逛。
可惜的是,面对村民们的请求,守在村口的衙差态度坚决。
丝毫不肯让步,并告知大家若想离村,需等到明日方可,而且每日,仅准许两户人家外出。
更让李庆贺感到意外的是,由于前来押送犯人的衙差,在临行前曾特别叮嘱过,所以他家并不在那,获准出村的两户人家之列。
多关照一下李庆贺一家。随时可以出村,李庆贺也不是小气之人,给了守在村口的衙差二两银子。
衙差收到银子,笑的露出一口大黄牙。
对李庆贺说,李老爷想什么时候出村子都可以,只是不能全家人一起出村。
村子里必须有你的直系亲人留下。你的儿子,女儿都可以。
就在一家人匆匆忙忙地赶到村口的时候,只见李氏宗族的人们,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迅速围拢了过来。
族长一脸笑容可掬,率先开口道:“庆贺呀!
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够走出这个小村子,去到那繁华热闹的镇子上逛逛。
咱们这些人呐,想去一趟镇子,还得排着队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羡慕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李庆贺一家。
接着,族长又继续说道:“如今你们家的新房子也盖起来啦,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哟!
不过嘛,这冬天眼看就要来了,天气会变得异常寒冷。
我们大家都得,赶紧准备些厚实的被褥才行,可是手头的银钱实在是不多咯。”
说到这里,族长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李庆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回应。
站在一旁的李春娟听到这番话,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宗族里的人分明就是,想要赖上她们家啊!
而李庆贺自然也不是个傻瓜,他又怎会听不懂族长话中的意思呢?
只见他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才缓缓地对族长大伯说道:“大伯,您看哈,不是侄儿不愿意帮忙。
只是我手里面的银子确实也是有限得很呐,咱们村里头好几百口人。
如果我都要帮衬的话,就算有再大的能耐,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完,李庆贺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着实无能为力。
即便他们真的会被活活冻死,我也是毫无办法啊!
我又何尝不想拯救大家于水火之中,但现实却如此残酷无情。
难道要我将家中,仅有的那些少得可怜的银子,全部拿出来供村里的人们使用吗?
那样一来,岂不是连我自家人,也要跟着一起受冻挨饿,最终落得个冻死街头的凄惨下场嘛!
这些银子可是我们一家老小,赖以生存的最后希望。
如果就这样轻易交出去,那我们自己又该如何度过,这个严寒的冬天呢?
您不妨去问问咱们族里的其他人,看看有谁能够做到这般舍己为人。
宁愿牺牲自家性命,也要把家里,还能派得上用场的银子,拱手送给他人。
去购置棉衣棉被,以及其他过冬所需之物呢?
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做吧!
毕竟每个人首先要考虑到,自己和家人的安危与生计吧!
族长啊,您出这番话实在是太让人为难啦!
我知道您心系村民们的安危,但我也有着自己的难处和无奈啊。
请您体谅一下我的苦衷,不要一味地逼迫我,做出无法实现的承诺。
族长听到这话后,心里也非常的愤怒,在他的心里认为李庆贺家还有很多钱。
要不然这一路上他们家吃的最好,喝的最好,穿的也最好。
不然他也不会想着,让他们家拿出一些银钱,给族里面。
族长的脸涨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浑圆。
大声地冲着李庆贺说道,你别忘了,如果你没有家族的庇佑,很难生活下去。
会处处受到排挤,如果你还小太平的生活下去,就应该交出一部分银钱。
李庆贺也不想弄得太过难堪,便对着族长说道,“我当然有心想要帮忙!
可是,您倒是给我讲讲清楚啊,到底要我怎么个帮法?
难道真要我像那强盗土匪一样,跑到外面去打家劫舍、强抢别人的钱财回来吗?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面对李庆贺这般犀利且毫不留情面的反问,族长顿时愣住了,嘴巴张了几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过了许久,族长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和无奈之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
他缓缓开口说道:“唉……咱们族里的人家境本来就不富裕,每家每户手头能有的银子数量都是少之又少。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正好大家都在,让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拿出一部分钱财来,应对眼前的紧急情况。
要是最后筹集到的钱款还是不够用的话,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你再借我们一些呀。
不管怎样,最起码得保证咱们族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有件可以抵御,这刺骨严寒的冬衣穿,不至于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受冻挨饿。”
再购买上一床足以保暖的棉被,好歹先熬过眼前这个寒冷刺骨的冬天再说吧。”
李庆贺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族长说道:“族长啊,您实在是太过高看我了!
大家一起凑一凑钱,剩下的部分由我来想办法补齐。
只是……敢问族长,我该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
然而,面对李庆贺诚恳的话语和求助的眼神,族长却不为所动。
脸上依旧挂着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仿佛认定了李庆贺家里有钱却不肯拿出来。
看到族长这样的态度,李庆贺气得浑身发抖。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年头若是失去了宗族的庇护,那真是处处艰难、寸步难行。
而这位族长恰恰就看准了这一点,故意拿这件事情来要挟他们家,逼得他不得不点头同意。
在这个以宗族为依靠的时代,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
可李庆贺不想要这样的族人了,这样只会吸血的族人,他可要不起。
都不顾他们家的死活,逼迫他们家拿出银子来,也不管他们家,到底有没有那么多银子,这样的族人不要也罢。
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节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来。
面对着族长那威严而又略带疑惑的目光,大声说道:“族长啊,我可真没那份能耐去管这些事啦!
您看看,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呢?
至于你们今后的生死存亡,说实话,与我还真是没啥太大的关系呢!
再说了,就算族里能容下我或者容不下我,对我来说也都无所谓啦!
要不这样吧,干脆您直接将我逐出家族得了,如此一来,我也就和咱们这个族群再无瓜葛喽!
毕竟嘛,我总得先为我自个儿的家人考虑考虑吧!
如今这村子,可不单单是由族长您,一个人说了算。
现在这可是专门,用来关押我们这些所谓‘犯人’的地方。
至于你们以后要如何过日子,嘿嘿,那可就跟我李庆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啦!”
话音刚落,他便一甩马鞭,驱赶着马车,迅速朝着村子外疾驰而去。
只留下身后那群族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看到这一幕,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开始指责起李庆贺的绝情绝义来。
有的人甚至气得直跺脚,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李庆贺啊!平日里我们可没少关照他们一家,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如此无情无义!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这时,人群中的李春娟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涨红着脸,愤愤不平地喊道:“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咱家之前,那么尽心尽力地帮助他们,到头来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帮他们哪怕一次!”
一旁的柳桃见状,连忙伸手轻拍了一下李春娟的肩膀,嗔怪道:“春娟啊,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
这都是大人们之间的事情,你跟着瞎掺和啥呀?好好待着,别多嘴!”
一家人兴高采烈地赶着马车,来到了繁华热闹的镇子上。
只见镇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然而,他们很快意识到,家里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从日常所用的锅碗瓢盆,到维持生计的米面粮油,再到抵御寒冬的棉衣、被褥,甚至连种地必备的各种工具,如砍柴刀、背篓等都一概没有。
面对如此众多的需求,李庆贺心里明白,此刻万万不可过于张扬显摆,以免招人耳目。
于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先将家中急需的,日常生活用品购置齐全。
至于其他并非迫在眉睫的物品,则暂时搁置一旁未作考虑。
因为需要囤积足够多的物资,以度过漫长的冬季,所以这次购买的粮食,数量相当可观。
为了避免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和嫉妒,李庆贺特意将这些粮食,全部堆积在了马车的车厢内部,并用篷布遮盖得严严实实,这样一来,旁人便无法轻易察觉。
一家人坐在马车外沿,除了刚刚提到的那些生活用品之外,还选购了不少布匹、棉花,以及一口崭新的大水缸。
此外,像菜刀、背篓、结实耐用的麻绳,等物件自然也没有落下。
考虑到日后,可能会有开垦荒地的需求,他们又精心挑选了一些相应的工具。
逛着逛着,大家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正巧路边有一家香气四溢的包子铺,于是一家人纷纷围拢过去,买了许多热气腾腾、皮薄馅大的肉包子,来充饥解馋。
眼看着采购的物品越来越多,仅凭自家的马车已经难以运载回去了。
经过一番商量,他们最终决定,雇佣一辆牛车帮忙运输。
当赶牛车的大爷,听闻目的地是黑河村时,连连摆手摇头说道:“不行啊,不行啊!
我可不敢去黑河村,那里根本进不去呀!
据说整个村子住的都是犯人,难不成你们也是犯人,才被发配到那儿去的?”
听到这话,一家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听说那村子里面的人凶残极了,杀人就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李春娟听了,站在那里咯咯咯的直笑。
大爷,黑河村的犯人,哪有你说的那样厉害。
我们到黑河村有一个多月了,快两个月了,也没见哪个村民杀人呢!
李庆贺对着那个老头儿说,这样吧,大叔,我给你多加些钱,给送到村外就行。
这老头点头答应了,把东西装上了牛车,这才往村子里面走去。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村子里,衙差早上收了李庆贺的银子,回来李庆贺,又给衙差拿了五个大肉包子。
把他笑得合不拢嘴,而且还开恩的告诉那老头儿,你把牛车赶进村里,把东西给李老爷送到家里面。
这老头答应一声,好勒,有官爷您的话,我就给送到家。
牛车一进村,便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一辆满载着各种物品的牛车,缓缓驶入村中,那车上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而此时,村里的男女老少们,纷纷围拢过来,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马车上满满的东西,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嫉妒甚至还有一丝贪婪。
尤其是那些德高望重的族长和族老们,当他们看到李庆贺一家人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归来时,心中更是燃起了无名怒火。
这些平日里备受尊敬的长辈们此刻却气得脸色发青,一个个闷坐在自己家中,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哼!这李庆贺一家真是忘恩负义啊!
想当年我们在村子里可没少照顾他们家,现在倒好,日子稍微过得好了一点,就完全不把咱们族里的人,放在眼里啦!”
其中一位族老气愤难平地说道。
原来,自从李庆贺家将抱错的女儿换回之后,他们家仿佛走上了鸿运当头之路,生活变得越来越红火。
然而,随着家境的改善,他们与族人们之间的关系,也逐渐疏远起来。
曾经对族里人的依赖和感激之情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面对这样的情况,族里也曾试图通过除族,来威胁李庆贺,但没想到这一招,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如今,整个李氏家族的每户人家,都在议论着李庆贺家的事情。
大家无不为他们,能买到如此之多的东西,而感到眼红不已。
李庆贺家那满满当当的货物,被缓缓地拉入了院子之中,这动静瞬间吸引了左邻右舍们的注意。
只见各家各户的人们,纷纷从屋子里快步走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满心好奇地想要瞧一瞧,李庆贺家到底购置了哪些物件儿。
而其中最受关注的,莫过于他们购买的粮食数量,究竟有多少。
毕竟在这个物资相对匮乏的时代,粮食可是关乎,一家老小生计的重要物品。
不少邻居心里暗自琢磨着:要是他家买得多,或许可以厚着脸皮,去借上一些应急。
然而,当李庆贺家的马车徐徐驶进院子之后,李春娟却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
她目光警觉地环视四周,时刻留意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人会趁此机会,手欠地跑过来,揭开马车的帘子。
要知道,那马车里面,可是实实在在地装满了粮食啊!
尽管上面,已经用厚实的布匹,遮盖得严严实实,但谁又能保证,不会有心怀叵测之人,强行扒开来窥探一番呢?
李春娟就这样端坐在马车上,如同一尊守护宝藏的门神般,让那些心怀不轨的邻居们,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牛车上。
待牛车卸完了所有的东西之后,李庆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他一边挥着手,驱赶着围聚在自家院子里的邻居们,一边大声喊道:“各位街坊邻里,时候也不早啦,大家伙儿就请回吧!
今天我家忙活了一整天,到现在连口热乎饭,都还没顾得上吃呢!”
听到这话,有些邻居,心有不甘地嘟囔着,但还是陆陆续续地转身离开了。
随着最后一个邻居走出院门,李庆贺赶忙上前一步,“砰”的一声将大门紧紧关闭。
即便如此,依然能够隐约听到门外,那些未能如愿的邻居们嘴里,发出的骂骂咧咧之声。
等人都走了,一家人赶忙,把粮食搬进了屋内的地窖里。
等粮食搬完了,一家人还没等喘口气儿。
李庆祥一家就来了,李庆祥敲响了大门,李瑶打开大门,还没等李瑶说话,一家人就闯了进来。
李庆贺一家本来打算要吃饭的,这回也不用吃饭了。
李庆祥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一屁股便坐在了椅子上。
以往的时候,无论他走到何处,总是摆出一副深沉稳重、拿捏着官腔的模样。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家道中落,已经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又有什么资本,再去故作姿态呢?
刚一坐下,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了李庆贺身上,率先开口说道:“咱们俩好歹也是堂兄弟啊!
我可是尽心尽力将你的女儿,培养得这般出类拔萃。
而如今,我们一家人遭此劫难,竟然连填饱肚子,这种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丧失殆尽了。
眼瞅着就要活活被饿死啦!
你们一家子总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全家老小,就这样饿死吧!”
说完这话,他转头看向李春娟,继续喋喋不休起来:“娟儿啊,你自幼就在那丞相府中成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咱家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银钱,难道你真能狠下心来,对我们不管不顾吗?”
此时,一旁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李春娇再也按捺不住了。
只见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边叫嚷着:“哎呀呀,我这饿得哟,感觉脑袋直发昏,马上就要晕倒过去啦!”
话音未落,她便抬起腿,径直朝着厨房的方向飞奔而去。
李春娟瞧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一家人摆明了就是,想来蹭吃蹭喝,甚至还打算从自家这里,顺走一些粮食吧!
李庆贺也知道这个道理,想要家里太平,要是不给他们,一些吃的东西。
他们不可能离开,虽然都是犯人,但是,在这里杀人,一样判死刑。
再说他们也不可能,为了清净,把他们给杀死。
越想李庆贺越憋屈,一家人气的无话可说,这一家人都在厨房里面,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吃的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