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王行之宛若凶神,一槊将将领挑飞,锋锐的槊峰,瞬间将将领切成两半,满天血雨飘落而下。
看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惊惧,不少士兵被吓得直接瘫软在地。
杀——
王行之双臂持槊,挥舞之间,溅起片片血花,或是将人头颅洞穿,或是将人挑飞。
刘法等人一个个同样热血沸腾,跃马持兵,不停杀戮,此时此刻他们不管之前有多傲气,也折服于王行之的气魄,毕竟在他们心中,王行之始终是文官,而一个文官敢跃马先登,就值得他们敬佩。
而西夏兵因为将领被瞬杀,早就被吓破了胆,四散逃离,只不过王行之早就下达了绝杀令,曹宇等人也杀红了眼,哪里会放过他们,再加上他们全部骑着战马,西夏兵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人追上,要么削去头颅,要么被一刀两断,数百人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全部屠杀殆尽,小村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只有寥寥小部分人逃脱。
“五人一队,搜寻落网之鱼,绝不能让一人逃脱。”见战场上再无活口,王行之高声冷喝。
“是,大人。”
众人闻声,五人一队,迅速分散开来。
王行之骑着白驳,身后跟着游氏双雄,三人一起四下探寻,凡是遇到逃跑的西夏士兵,直接击杀。
半个时辰左右,众人搜寻完成,又回到小村中心,就是吴长风三人也兴高采烈的提着采花贼头颅来汇合。
王行之扫了众人一圈,朗声开口“诸位,此役大胜,采花贼已经授首,此案完结,诸位去周围收拢柴火,将尸体掩埋,将此地焚烧,免得尸体不处理,引发疾病。”
“是,大人。”
众人一脸兴奋,完成了这一案件,任务就算完成一半,只要再诛杀灭门凶手,那么他们就完成全部任务,个个能加官进爵。
现在他们对王行之可是十分敬畏,王行之命令一下,就迅速分散开来,找干草、木柴等易燃之物,将小村围绕起来。
一些人将尸体汇聚在一起,挖了个大坑掩埋。
轰——
一个时辰以后,小村庄变成一片火海,空气中除了草木灰之外,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
王行之没有多待,带着众人极速返回汴梁,这个小村庄距离汴梁不远,燃烧起大火很快就能被人发现,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汴梁,他必须趁着这个时间差,将灭门凶手解决,免得灭门凶手逃离。
极速狂奔之下,一伙人很快到了汴梁城门,有王行之领头,蔡卞令牌开路之下,王行之很快带着一伙人到了灭门凶手藏身的地方。
此时,蔡卞也在灭门凶手所在院子的外面,看到王行之等人个个浑身是血,一时间也感到惊惧。
但还是忍着恶心,迅速找到王行之,紧张的问道“行之,情况如何?”
“幸不辱命,采花贼头颅在那。”王行之翻身下马,微笑着指了指吴长风马上的木盒。
“那就好,那就好。”蔡卞大喜,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老吴,把盒子交给蔡大人,我们该准备完成最后的任务了。”王行之转头对吴长风说道。
“是,先生。”吴长风翻身下马,将盒子交给蔡卞。
蔡卞忍着恶心,双手将盒子接住,而后立刻交给跟着的手下。
“行之,灭门凶手还在里面。”蔡卞指了指别院,而后皱起眉头,疑惑开口“不过,那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们,但却没有离开。”
“姑父,你说他知晓有人在盯着,但却没有离开。”
王行之有些惊讶,灭门凶手犯下的罪,铁定难逃一死,不曾想这人居然没走,反倒让他有些惊讶。
“没错,我们的人已经被他抓住,只是奇怪的是,他没对我们的人下杀手,反而将人放了,自己待在院中。”
蔡卞同样满脸疑惑,刚开始他派去的人被抓住时,他还以为完蛋了,不曾想这人居然没走,反而留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直接去见见。”
王行之一听,也来了兴趣,毕竟明知必死,还要留下,这样不看重生死之人,活了两辈子,他还真没见过。
“这……”
蔡卞面露纠结,十分犹豫,自从灭门与采花两案开始之后,他就对江湖中人十分忌惮,能不照面,尽量不照面。
但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他要是不答应,难免落下口舌。
“姑父,要不此案继续由我来处理,你将采花贼头颅带入朝堂,告知官家,采花一案已经完结。”王行之看到蔡卞犹豫,也不愿强求,索性给蔡卞找了个借口。
“那行,本官就先去告知官家这个好消息。”蔡卞借坡下驴,与王行之招呼一声,匆匆离开。
曹宇等人虽然没说,但心中不免升起了一股歧视。
待蔡卞走后,王行之朗声开口“马大元、吴长风、曹宇、刘法,你们四人随我进去。”
“其余人,由王禀指挥,守住院落每一个角落。”
“是,大人。”众人行礼,开始行动,迅速将院落围住。
随后,王行之带着四人进入别院,别院中一位三十上下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
只不过,中年人看到王行之几人,不仅没有慌乱,也没有敌意,反而笑眯眯的说道“在下还以为,过来之人会是蔡大人,却不想是状元郎。”
“阁下倒是洒脱,你可知,你所犯之罪,必然难逃一死。”王行之一脸诧异的看着中年男人。
“知道,只是我无怨无悔。”中年男人一脸坦然,眼神极为平静,就像是得了绝症之人,压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王行之默然,灭门者名叫张松,潭州张家之人,他的事在朝堂上有提到过,他所杀的那几家确实活该,人家张家本是富商家庭,平时为人和善,但硬是被那些个官员逼迫到家破人亡,全家十八口人,全部被害死。
这仇恨简直大到了天,人家不报复才怪。
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虽然同情张松,但张松与他无瓜葛,他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而去赌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
见王行之没答话,张松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王行之,开口说道“状元郎可有胆,与在下单独聊几句。”
“先生——”
“大人——”
“妹夫——”
……
此言一出,曹宇几人齐齐色变,王行之若是出事,那么他们必然跑不了,甚至于家中也会被连累。
“你既然有兴致,那本官便与你聊几句。”王行之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随后,他对曹宇几人说道“几位,你们先退出别院,我与他单独聊几句。”
“妹夫……”
曹宇依旧不放心,还想再劝说。
“二舅哥放心,他若想伤我,就不会单独留下来。”王行之打断道。
“那你小心,我等就在门外。”曹宇见劝说不了王行之,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吴长风三人,见曹宇都劝说不了,也只能答应,一步三回头的暂时离开别院。
“说吧!你想与我说什么?”几人离开,王行之向前走了几步,张口询问。
“状元郎,好魄力。”
张松面露惊讶,由衷的赞叹。
“别废话,有事说事。”王行之皱了皱眉,他留下来与张松单独聊天,不仅危险,而且还犯了忌讳,时间短还好,时间一长,定然成为别人上本参他的理由。
“状元郎,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状元郎答应。”张松拱手道“状元郎只要答应,在下甘愿赴死,还会送状元郎一份礼物。”
“何事?”王行之思虑片刻,权衡之后,张口问道。
张松的卷宗他有看过,虽然张松残忍灭门了好几家,但那也只是主家之人,府上的下人和婢女,基本未伤,都只是被打晕过去。
因此,张松灭人满门,是纯粹的报仇,现在留下,显然是已有死心。
既然有死心,那么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张松,他自然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