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戛然而止,悬在半空中,更增添了一丝紧张。“秦老他怎么了?”我急切地追问,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秦老……他突发疾病,现在昏迷不醒!”管家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我和湛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疑惑。秦老的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病倒?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事,未免太过巧合。
我们立刻赶往秦老的院子。医生已经到了,正在为秦老诊治。我们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着医生忙碌的身影,心中忐忑不安。
“秦老的情况不太乐观,”医生诊治完毕,脸色凝重地对我们说道,“他似乎是中了某种毒素,导致昏迷不醒。我已经为他施了针,但能否醒来还要看他的造化。”
毒素?我的心中一惊,难道是有人故意下毒?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阻止我们在家族大会上拿出证据吗?
接下来的几天,秦老一直昏迷不醒。家族大会的日期越来越近,我们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没有秦老的首肯,我们手中的古籍就无法成为有效的证据,而秦老现在昏迷不醒,我们根本无法得到他的答复。
我们去拜访秦老几次,都被告知秦老需要静养,谢绝探视。就连方律师,也被拒之门外。方律师脸色凝重,沉吟片刻后说道:“依我看,秦老恐怕是被旁支的某些人蛊惑了。他们害怕你们手中的证据,所以才想方设法阻止你们。”
方律师的话让我和湛宇的心更加沉重。我们知道,湛家内部的斗争一直很激烈,旁支家族一直对主家虎视眈眈,想要夺取家主之位。如果秦老真的被他们蛊惑,那我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家族大会只剩下三天了。秦老依然昏迷不醒,我们依然没有得到他的答复。我和湛宇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不能再等下去了,”湛宇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我们决定在秦老必经之路上等待,希望能有机会和他当面交谈。我们在寒风中站了许久,终于等到了秦老的轿子。然而,当我们拦下轿子,说明来意后,秦老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冷淡。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秦老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关于那本古籍,我还在研究,暂时无法给你们答复。”他说完,便吩咐轿夫继续前进,留下我和湛宇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轿子……\"看来,\"湛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我们得另想办法了。\"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秦老的轿子缓缓消失在视线里,他冷漠的态度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他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了。”我咬着唇,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湛宇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给了我一丝安慰。“我们等不了太久,”湛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家族大会迫在眉睫,如果不能在大会上拿出证据,我们就彻底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我们再次找到秦老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语气冷淡地说:“你们又来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那本古籍我还在研究吗?”
“秦老,”湛宇上前一步,语气沉稳,“我们理解您需要时间,但是家族大会就在眼前,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这关系到湛家的未来,也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秦老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我们,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悦。“你们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我身为湛家的长辈,自然知道什么对家族最有利。你们年轻人,就是太急躁,不懂得尊重家族传统。”
“尊重传统?”我忍不住反驳道,“如果所谓的传统就是让旁支夺权,让湛家陷入危机,那这样的传统还有什么意义?”
我的话让秦老脸色一沉,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放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家族大事?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湛宇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挡住了秦老愤怒的目光。“秦老,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据理力争。”
“事关重大?”秦老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居心叵测!你们拿着所谓的古籍,不就是想借此机会夺取家主之位吗?”
“我们从未想过要夺取家主之位,”湛宇语气坚定,“我们只是想维护湛家的正统,不让旁支得逞。”
“够了!”秦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不想再听你们废话。家族大会的事情,我会自行处理,你们不必再插手。”
他说完,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我们。我和湛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失望。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放手一搏。“秦老,”我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一丝坚定,“我知道您还在犹豫,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您……”我顿了顿,目光紧紧地盯着秦老的背影,“您知道我们是如何找到那本古籍的吗?”
秦老的身形微微一僵,却没有回头。“怎么找到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深吸一口气,将我们寻找古籍的经历娓娓道来。从蛛丝迹般的线索到险象环生的古宅,从机关重重的密室到差点丧命的陷阱,我尽量详细地描述了每一个细节,包括当时我的恐惧、湛宇的冷静,以及我们彼此扶持的决心。
我说到我们被困在密室,机关启动,头顶的巨石缓缓落下,几乎就要将我们压成肉饼的时候,秦老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我注意到他握着书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关节发白。
“你们……你们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中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强硬。
我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才找到这本古籍,就是为了证明湛家的清白,为了不让旁支的阴谋得逞。”
湛宇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秦老,我们知道您德高望重,对家族忠心耿耿。我们也相信,您一定不希望看到湛家落入奸人之手。”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我们三人浅浅的呼吸声。秦老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就算你们经历了这些,也不能证明这本古籍就是真的。它或许是伪造的,也或许是被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看来,秦老的防线并没有完全瓦解。
“秦老,”我强忍着心中的失望,语气坚定地说,“我们明白您的顾虑。但是,这本古籍的内容与家族史料完全吻合,而且还有……”我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还有其他家族成员可以作证。”
秦老的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精光。“其他家族成员?谁?”
“这个,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去寻找。”湛宇接过我的话,语气沉稳,“毕竟年代久远,有些事情需要仔细查证。”
秦老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些时间,但是,你们必须找到一个家族里的见证者,能够证明这本古籍的真实性,以及它与家主之位的关联。只有这样,我才能在家族大会上支持你们。”
一丝希望的曙光再次照亮了我的心房。虽然秦老还没有完全松口,但他提出的条件至少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我和湛宇再次向秦老表达了感谢,然后离开了书房。走出书房,寒风依旧凛冽,但我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
“我们去哪里找见证者?”我看着湛宇,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
湛宇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可以……”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身影从拐角处闪了出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来人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看不清面容,但周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他递给湛宇一个信封,低声道:“家主有请。”
湛宇接过信封,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走出秦老的书房,凛冽的寒风仿佛要将我心中的希望一同吹散。秦老的条件看似给了我们一线生机,实则难如登天。家族里知晓这古籍秘密的长辈大多已经作古,剩下的几位要么远居海外,要么早已不问世事,要在短短几天内找到一位愿意出面作证的见证者,无异于大海捞针。
“湛宇,我们去哪里找见证者?”我紧紧抓住湛宇的手,语气中难掩焦虑。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黑西装墨镜男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们面前,拦住了去路。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言简意赅地递给湛宇一个信封,“家主有请。”
湛宇接过信封,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家主,也就是湛宇的父亲,湛震天。他一直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的旁支异常亲近,这次突然召见,恐怕来者不善。
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简短的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速归”二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湛宇将纸条递给我,我看到他紧抿的薄唇,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冰冷。
“看来我们得先回去了。”湛宇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回到湛家大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佣人们来去匆匆,却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我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家主书房内,湛震天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对玉狮子,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湛宇恭敬地站在一旁,我则微微屈膝行礼。
“宇儿,听说你找到了证明家族清白的古籍?”湛震天终于开口,声音不怒自威。
“是的,父亲。”湛宇语气平静地回答。
“拿来我看看。”湛震天伸出手。
湛宇将古籍呈上,湛震天却没有立即翻阅,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湛宇一眼,“宇儿,你应该知道,这家主之位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这古籍的真伪,必须经过严格的验证。”
“孩儿明白。”湛宇不卑不亢地回答。
“秦老已经将此事告知于我,”湛震天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我希望你明白,秦老在家族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的意见至关重要。”
我知道,这是湛震天在敲打我们,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虽然表面上没有明确表态支持旁支,但他的态度已经足以让旁支更加肆无忌惮。
“父亲,孩儿一定会尽力找到能够证明古籍真实性的见证者。”湛宇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湛震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我们退下。
走出书房,我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寻找见证者谈何容易,而且时间紧迫,我们不知道能否在家族大会之前找到,这又成了一个新的难题。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湛宇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了走廊尽头的一个身影上……一个穿着朴素,却掩不住一身书卷气的老人,正缓缓走来。他手里,竟然拿着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