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软对着空中大喊：「把我的鹿茸还给我！」
【亲爱的玩家筱软，这个鹿角是你的入场券。】
「不，不要！你要其他什么都可以，就这个不行。快把鹿茸还给我！」
【请玩家遵守系统规则。】
……
在人潮中，筱软看到了鹿狗头上的鹿角，正是自己的那个。
「这是我的鹿角！」她快速走到鹿狗后面，一把抓住鹿狗头上的角。
鹿狗感受到自己的角正在剥离，拼命挣扎。
「我不认识你，但这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在你身上，我必须要拿回来！」
我依稀记得肖薇说过她妈妈拿自己的体己钱买鹿茸给肖滢补身子，原来鹿狗的鹿角竟是……系统，你大爷的，转移矛盾一绝。
……
「你是不是拿人家鹿角了！？」
「拿来吧你。」
……
「我求求你，救救她。」
是肖薇离开的那天。
……
原来在她的视角是这样的。
看完她这些痛苦的记忆，忽然感觉唏嘘不已，筱软为了引起家人的注意，从现实世界中来到这里，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和家人。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我突然释然了，因为我之前一直无法理解她没来由的敌意，难道一切只能归结于纯属性格问题吗？
直到现在，我有那么一点理解她为什么从一开始对我就有那么大的敌意了。我不知道她居然一直记得我，而我拥有一份她想要却永远无法得到的不偏心的母爱。而刚好，我为鹿狗出头，在她的视角里，「抢」走了她身上唯一的母爱代表。
这一切虽然执行者是筱软，但本质上却是系统引导的结果。
它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我很快收拾自己的情绪，回到处境中。
「她怎么会陷入记忆棱镜中，我之前还以为这是她的异能？嘣嘣，我们想问出要的东西，必须唤醒她。」
「主宁，能打吗？」
「不能。」肖滢还在回忆中，一旦陷进去，万一永远都出不来，那我就再也找不回自己的身体了。
我快速否决掉了嘣嘣的提案，但它提醒我可以试着触碰她。
肖滢身体微微蜷缩，除了眉头微皱，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十分空洞，眼角还挂着几滴泪。
我轻轻碰了一下她，她的胳膊如连接的木偶般无序抖动，感觉下一秒就要散架了。
「肖滢，我是苏宁，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肖滢的眉毛挑动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她能听见我的声音，看来还有几丝意识没有被抽离。
「肖滢，肖薇和我做过一个交易。是关于你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醒来吧。」
这回她的手指动了一下，我十分惊喜。
然后趁她的状态没褪去前，继续回想一些能唤醒她意识的话题，不断输出。
一段时间后，我的努力生效了——她的眼睛从空洞游离开始重新聚焦。
「是你，苏宁。」她平静地看着我。
虽然她眼里还是带着警惕和敌意，但总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是因为换了一个人格的缘故吗？
「你终于醒来了。」我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嘣嘣
「你和肖薇的交易，是什么？」她眼中终于有了些急切。
「在我告诉你之前，我需要知道我的身体被你藏到哪里了？」
我本以为可以拿捏住她，但她轻蔑地笑了一声，「哈哈，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嗯，有筱软那味了。
她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就像我刚从棱镜中抽回的那一刻，身体僵硬得像个嘣嘣。
见状我急忙后退了几步，以防备的姿势面对她，做好随时战斗准备。
「苏宁，既然你不肯说的话，那我们就来算算账吧。」
「你倒是抢了我的话头，二打一，再怎么说，也是你占下风吧。」虽然不知道肖滢有什么神秘力量，但气势上不能输！
「你要不看看自己身后呢？」
「你让我看就看，我不要面子的啊？」
这招转移注意力也太原始了，谁会中计？
见我不上当，肖滢在我的注视下走到了我的身后。
「嘣嘣！」
嘣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困在一个类似水球的东西中，它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在里面疯狂挣扎着。
在那一瞬间，我尝试用空间控制住肖滢，并且复制她的异能作为辅助异能，结果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出现——
我发现自己选中不了肖滢！也选中不了嘣嘣。
当我想用空间异能将嘣嘣转移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这个空间居然锁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肖滢的异能如此之多，明明我已经置换过了啊。
之前也出现过异能失控的情况，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系统bug。
「哈哈，没用的，你还是留点力气看看你的宠物吧。」
「它不是宠物！」
无论嘣嘣怎么踹、怎么咬，也没办法弄破这个无比强韧的水球。然后几秒过后动作缓慢下来，最后彻底失去意识，紧闭双眼漂浮在上面。
「嘣嘣！你醒醒！」无论我怎么着急地大喊，它都没有任何反应，我心如刀割，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我朝肖滢怒吼：「你到底对嘣嘣做了什么！？」
她瞬移到我身边，伸手掐住我的下巴：「你有心思管别人？还是先想想怎么救你自己吧。
对了，苏宁，你还记得我当时为了肖薇，是怎么求你的吗？如果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让它死得痛快一点。」
我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并且意识开始涣散，这一刻才恍然大悟，我代替肖滢，自己会变成木偶！
「你不是很爱它吗？正好，我让你也试试这种失去亲人，生不如死的感觉。既然你不救她，那你也去死吧！」
她说完便将手从我的下巴转移到了脖颈上，逐渐施加力气。
她平静的疯感，和我脑中筱软的疯癫瞬间重合。她们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我紧咬牙关，努力维持着自己意识体的清醒。
我开始转移肖滢的注意力，为自己争取时间。
「肖薇来这里是为了带你回去，而你拒绝了她一次又一次。她来找我做交易，就是为了带你回去。
你根本不知道起死回生符如果违背被施用者的意愿，就会作废。并且它的副作用极其强烈，一旦用了，肖薇就不会再有来生！
暂且不说肖薇是自己选择进入轮回的，难道你要为了让自己过意的去，就直接断了肖薇后面的生路吗？」
果然，脖子上的手指放轻了力度。
我知道，这是肖滢最接受不了的现实——她原本只是来这里证明自己，大不了一死，没想到把自己亲妹妹扯进来最后还害死了她。
「呵，肖滢，你别装了。你难道不知道肖薇进入轮回是为了谁吗？你以为自己有多爱你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