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参见陛下”
“陛下万岁!”
刘禅高坐于金殿之上,群臣分列朝贺。
厉例行朝会,这么多年以来,刘禅已经在朝中完全树立了自己的威严。
大臣出列言道“陛下,陛下登基已有十载。我大汉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为使我大汉江山永固,陛下应当是时候册立太子了。”
“太子之位空悬,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一旦太子正位储君,朝野人心凝聚,才能使我大汉江山安稳无忧。”
刘禅认真听取了大臣的话,神情似是思虑,并没有反对之意。
这名大臣话音刚落,又有大臣出言附和。
“启禀陛下,太子乃国之储君,一日不定,国家便一日存有隐患。请陛下早立太子。”
“臣附议,请陛下早立太子!”
“请陛下早立太子!”
一时之间,多位大臣纷纷出列言道。
“陛下,臣以为册立太子没错,但册立哪位皇子为太子,还请陛下三思。”
大臣们对册立太子之事都表示支持,可这别开生面的话,还是引起了大臣们的注意。
别人都只是建议刘禅册立太子,而此人却是有意要推举人选。
周不疑,董允,费祎等人,也纷纷侧目。
这些年来,刘禅的子嗣可不止只一个。呃,充纳后宫之后,刘禅现在已经有了多位皇子和多位公主。
传家授业,凡以长子为先,长子中以嫡子为先。
朝野上下皆知,张皇后只有刘旭一子,是嫡子,更是长子!
有着一个年龄最长的嫡长子在太子之位几乎已经确定。
除了这一个嫡长子人选,还要选谁呢?
恰恰开口的这名官员正是来自于世家,他背后所代表的,或许正是一个家族,一名皇子。
“陛下”
在群臣之中渐有议论时,费祎站了出来。
刘禅目光集中到费祎身上。
之前开口的那名官员,在看了一眼费祎后暗自退了回去。
费祎道:“陛下,自古以来传家授业,皇家传承,都以嫡长子为先。”
“现皇后娘娘,有子安乐公。乃陛下之嫡长子!”
费祎说着转身回望了一眼,目光有意无意间好像看了那名官员。
“既有嫡长子在,太子之位,又何须在议他人。不立嫡长子,难道还要立庶子吗?!”
当皇后乃是高平宫张飞之女,中山宫关羽之侄,与刘禅是青梅竹马。
关张两家私交甚厚,在军中握有军权的张苞关兴与张皇后也有姐弟之情。
张皇后的外戚不跋扈,不张扬。可却是朝中一等一的功勋旧臣,而且张家还有兵权在手。
张苞正在凉州领兵,继马超之后统领五万西凉铁骑!
关兴在并州领兵,关平在荆州督领南方军务。
关张二家的军权已占据大汉一半。
再加上刘旭嫡长子的地位,朝中以费祎等为首的文臣,都会支持。
按理来说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支持,刘旭的太子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事情总有意外。
刚才那名官员敢开口,便有底气,敢挑战这看似板上钉钉的太子之位。
天下之事不敢与皇权相争,可世家偏要与皇权相争!
按他们的话,那不是争,只是让皇帝自己做出选择。
而他们只是让原本没有选择的事,变成了选择。
“陛下,立嫡立长,固然没错。”
一名世家官员又悠悠开口:“可凡事都要以事实为先,若是一家人的长子是个痴傻之人,难道还要把一大家子都交给一个傻子吗?”
官员向刘禅说道:“陛下,家里这么多孩子,不是就是多了个选择嘛。”
费祎向刘禅说道:“陛下!”
“安乐公自小聪慧过人,近年来受皇后和太傅教导,已渐渐成才,是太子之不二人选!”
“其他皇子尚处无知之年,何能承担国之重任!”
费祎声音坚定,世家官员们纷纷结成同盟,与一众清流官员开始对垒。
刘禅蹙眉,这些人又吵闹起来了,真是让人头大。
这些人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刘禅心中一时很难抉择。
朝堂上吵闹纷乱之际,有一重要人物却始终没有开口,作壁上观。
刘禅转眼看向一旁老神站着的周不疑,开口问道:“群臣议论纷纷,不知丞相有何高见?”
刘禅开口,纷闹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费祎等清流官员与一众世家官员们各自退回。
刘禅看着周不疑,整个朝堂也在等着听周不疑的答案。
对于周不疑之前主动迎合刘禅,已惹得费祎等清流官员不满。
此时刘禅询问周不疑的意见,一众清流官员心里都捏了把汗。怕周不疑在此时又迎合刘禅心中所想,使事情变得更加曲折。
刘禅在给周不疑使眼神,你可是相父留给我的定海神针,这个时候得给他拿个主意。
周不疑出列,躬身言道:“陛下,大汉复国二十载。陛下也已登基十载,确实到了该册立太子的时候。”
“臣同意刚才诸位大臣所奏。”
刘禅抿了抿唇,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他问的是该立谁为太子,谁问你的态度了。
在他眼里,周不疑是低配版的相父。该有的你得有,不该有的你就消掉嘛。
这圆滑你留着干什么?跟泥鳅似的,让人抓不住,摸不准。
“咳咳”
刘禅又问道:“丞相,朕问你。该立长还是立贤?”
周不疑道:“陛下,立太子是国家大事,但也是陛下的家事。臣等可以提出些意见,但却只能由陛下最终决定。”
“臣支持陛下心中所想!”周不疑是义正言辞,显得忠心耿耿。
刘禅是被堵的无话可说。
尽是些空话和套话。
看着周不疑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刘禅也明白他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诸位爱卿所奏,朕已经明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非一日可定。”
刘禅朗声说道:“今日暂且退朝,等朕思虑几日之后,再与诸卿商议定论。”
“退朝吧,退朝吧。”
“恭送陛下!”
刘禅只感觉头大,起身便离开了朝堂。
这朝是越上越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