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记录实验数据。”
易嚣轻声对操作台前正在准备着的小黄人们说道。
“叽叽咕!”
随着前期准备工作的结束,很多小黄人都陷入昏昏欲睡和无所事事的阶段,要么就是暗搓搓的积蓄精力,准备暗中搞个大新闻什么的。
还好,没等到它们开始恶作剧,易嚣久违的命令就终于落了下来,而这道命令也将这群小家伙从无聊之中解脱出来。
几只距离易嚣最近的小黄人甚至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落地之后它们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举手礼,然后叽叽喳喳着,急忙急促的跑向控制台前,寻找自己的位置。
小黄人们一窝蜂的开始拥挤,狭小的二层空间立刻便陷入混乱之中,易嚣颇为无奈的抽抽嘴角,下方这群实验素材已经来了接近十几分钟的时间,结果这群小黄人就只是知道在上面干看热闹,也不知道提前准备,非要等自己说出来才。。这可真是。。
易嚣叹了口气,但他也早就对小黄人们脱线习以为常了,也还好,它们的工作效率也与它们的脱线一样惊人。
“叽叽咕(能量装置运行正常)!”
“叽叽咕(转化装置运行正常)!”
“叽叽咕(核心已启动)!”
“叽叽咕(实验正式开始)!”
伴随着叽叽咕叽叽咕的声音不绝于耳。。能够听得懂小黄人们讲话的易嚣也知道一切都准备继续,就等他了。
“亚历山大。。”
易嚣轻声念道。
“盖乌斯尤里乌斯恺撒。。”
他的口中说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并且都是历史名人的那种名字。
“查理曼。。”
名字似乎一共有三个,而当第三个名字落下的时候,易嚣的手中,也亮起了三张闪亮亮的。。扑克牌。
梅花K,方块K,以及红桃K。
“你想要哪一个。”
易嚣用轻轻的声音说道。
他是在问下方的侯塞特,但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别说侯塞特根本没听到易嚣的问题,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回到。
这位新信徒奴隶虽然鼓起了勇气,自告奋勇的成为了第一个试验品,但他也并不清楚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迷茫和焦虑在纠缠着他,让他仅仅只是站在石板面前就有些不安,更不要说去关注其他的事情了。
耸耸肩,易嚣将卡牌向外一撇。
“噌!”
卡牌化作三道金色的流光,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一瞬间就扑到了三块石碑的后面,就像是带着某种磁场,在迅速接近石碑之后,它们又快速的慢了下来。
矗立的石碑与卡牌之间带着排斥又似吸引,最终它们停留在了石碑中心的位置,距离石碑大约两指的距离缓缓悬浮着。
而在侯塞特身后的那块石碑之后,是方块K,盖乌斯。。恺撒。
“开始。”
一切就绪,易嚣平静的说道。
某个穿着白大褂,在小黄人中属于难得严肃的家伙坐在总控制台前的转椅上,左右晃动着椅子,早就严阵以待,听到易嚣的命令,它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同时嘴里大声叫喊道。
“咕叽叽!”
很多小黄人又一次忙碌起来,但这一次,大多都是在掏本子和准备往电脑上录入实验数据,而那位严肃的小黄人,则是来到一个对它来说略显巨大的拉手开关,双手拽住开关,然后用力向下拉去。
“滋--”
肉眼可见的,下方的五座石碑开始缓缓晃动,某种无形的淡红色光泽从下方的地面弥漫上来,将五座石碑内,连同周围的一切都一同禁锢起来。
侯塞特发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动不了,他不知道胶水是什么东西,无法形容出来他就像是掉到了胶水里的那种感觉,但水也差不多。
就像是掉进了水里,侯塞特感觉这一切,就如同他小时候那次意外落水一样,在深水之中,他根本无法移动,也没有力量却挣扎。
但还好,周围并没有扼住他脖子的窒息感。
“救!。。”
侯塞特本能的发出短促的惊叫,不过下个瞬间,就被他重新咽了回去,而这一点发现也说明了他虽然不能移动,但说话还是没问题的。。可惜没什么用。
“投影开始。”
五块石碑的上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清冷的女声,听不出具体的位置,只能知道是在石碑阵的上方,飘忽不定。
并且仔细听上去,就会发觉那声音根本就是露西的。。许久不见的露西。
作为魔法智能,她几乎与任何一个与魔法实验有关的存在都有关联,这段声音就是露西的,不过是提前录好的,被保留在这里。
“不能去掉这。。声音么。”易嚣指指下方,皱着眉,对小黄人说道,“它听上去很。。怪。”
小黄人们顿时再次忙碌起来,严肃的白大褂开始调控其他人,易嚣手边的一些小家伙们要么埋头疯狂记录,要么疯狂的敲击和它手掌差不多大的键盘按键,同时还有更多在远处的小黄人也在属于自己的机器上忙碌着。
“叽咕!”
然后很快,易嚣就得到了小黄人们的反馈,成功了,毕竟不是什么大问题,易嚣也是很满意的点点头。
实验在继续。
那股无形的力量逐渐加大,很快就从禁锢着侯塞特和另外两名奴隶,变成控制着他们将他们固定在石板前,与后面悬浮的卡牌一样,大约与石碑有两指的距离。
侯塞特与两名奴隶呈现出大字型,双臂展开,双脚也微微分开,真的就宛如等待被献祭一般,被固定在石碑前方。
这种姿势甚至让侯塞特都感觉到不安。。自己接下来是不是真的要被血祭了,更不要说剩下两名非自愿的奴隶们了,他们早就开始哭喊起来,那凄惨的声音甚至让旁边观看的艾夏因等人内心发寒。
但易嚣则是很淡定,甚至还有闲心对着旁边的小黄人说道。
“这股能量是做什么的,它们不是银舌能量,如果没必要的话,或许可以去掉以及尝试优化,这三个家伙看上去。。好像很痛苦。”
其实没有那么痛苦,比如说侯塞特。。他就是惊恐大于痛苦,现在表现出的不适感更多是受到了惊吓。
反倒是另外两名奴隶是真的痛苦,因为惊吓之中,他们试图做出挣扎和反抗,用人类的身体力量去试图对抗魔法,这很愚蠢,当然也很痛苦。
这一次,小黄人们没有立刻给出反馈,因为就像易嚣所说的,他也不确定这股自然生成的能量到底仅仅只是起到禁锢的作用,还是有什么其他未知的作用。
魔法实验就像是在编写程序,当一切魔法都准备好之后,实验开始,一切就会按照预想和计划中的自主进行。
但试验之中到底会发生什么,这是易嚣也不知道的,同时也是他无法控制的,或许是好的,或许是坏的,或许是错误的,或许是正确的,谁知道呢。
灵魂卡牌的实验核心是银舌能量,而非高纬度能量,当然,真正将魔法进行到这一步的复杂程度远不是一句XX能量就可以解释清的,那很复杂。
但眼前这股禁锢的力量,即非银舌的力量,也非高纬度的力量,所以易嚣不确定它们到底有什么用。
显然,小黄人们也不知道,所以它们在记录。
而弄清楚的方法也很清楚,只要在下一次实验的时候将其剔除,会出现什么变化自然会让它的作用一目了然。
否则。。一个魔法实验,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奴隶。
一次实验的成功,都是无数次失败的实验所堆积出来的,在科学领域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即便是在有着科技思维的魔法领域,这也很正常。
实验永远都伴随着失败。。和血腥,即便对现在的易嚣来说。
因为这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而真正的核心。。现在才刚刚临近呢。
侯塞特有些不安。
能量将他们禁锢在石碑前,就像被麻醉后等待捆绑的木乃伊似的,一动不能动,或许还剩下眼球可以晃动。
但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作为一个新晋的信徒,侯塞特似乎本能的,忽略掉了现在经历的一切本身就很危险,他选择相信易嚣,相信神。
当然,侯塞特并非狂信徒,所以当危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仍然会在一瞬间遵从生存的本能,甚至抛弃信仰。
他的信仰还不够坚决。
但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令人余悸的禁锢大约持续了三两分钟的时间。。然后所有人就可以看到,三名石碑面前的奴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就像是表皮要渗透出血液,整个人要爆开一样。
易嚣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怎么回事。”
他前冲一步,来到二层回廊的栏杆处,然后手握栏杆,向下凝视。
“叽叽叽!”
他不能不心急,毕竟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要死了一样。。人类是一种非常脆弱的生物,别说这种像是要爆开的模样了,就连最轻微的穿刺伤害,都有可能引起流血不止直至死亡。
易嚣虽然不介意实验素材的损耗,但毕竟第一位素材可是一个自告奋勇,勇气可嘉的家伙,他也不想让对方白白牺牲。
最重要的,第一次试验就失败,那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叽叽叽!”
好在,小黄人们也知道易嚣内心的急切。
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小黄人猛然跳下转椅,在易嚣的脚边不断的叽叽着。。大概持续了两三秒。
易嚣一愣。
“竟然没事。。”
这是小黄人给他的反馈。
根据小黄人所言,这并非是他们要爆开了,而是能量渗透进了他们。。才造成了这样的视觉错误。
但。。核心的银舌能量,不出意外是银色的,这个红色的是什么鬼。
不过在下个瞬间,侯塞特右侧的那位奴隶就像是终于无法忍受了一般,开始疯狂的嘶吼起来。
“啊啊啊啊啊!”
很显然,这是痛苦的嘶吼。
“他怎么回事。”
易嚣再次问道。
试验进度是一样的,虽然三个人的位置不一样,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只有他出现了异常的反应。
“叽叽!”
小黄人们虽然也不知道原因,但却可以将实验的一切实时反馈给易嚣,同样,易嚣利用他魔法,也可以看到一些,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东西。
这个人。。
“很强的怨念啊。。”
易嚣很快就找到了他和其他人的不同。。就像在玩大家来找茬一样。
其实很容易,是通过影子魔法的浅层思维获取找到的,虽然易嚣只能非常容易的读取到对方的浅层思维,但事实,就算是洛基,丹妮莉丝,洛娜这些家伙,都很难控制自己的浅层思维,更何况是古埃及人了。
尤其是他们还在遭受,他们眼中的酷刑时,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满脑子都是在胡思乱想,易嚣很容易,就看见了他们的想法。
他的怨念很强烈。
但并不是针对易嚣,针对这次实验的,而是另有其人。。一位贵族。
故事,其实也很简单,他是一个刚刚被艾夏因购买过来的奴隶,事实上,他也是才成为奴隶不久的。
他是一名自由的平民,用奇幻一点的语言来描述,就是自由民,虽然日子过得并不算富裕,但却也并不贫穷,甚至,还可以与他与自小便认识的邻居女孩结婚。
那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就出现在了这个女孩身上。
是一出恶贵族抢夺平民女孩的事情。。但不同于,所谓的贵族并非是什么不可一世的大贵族,在易嚣仔细阅读了一下他的记忆之后,发现那只是一位偏远城市中神庙的普通祭祀,甚至连变种人都不是。
那个女孩也不是什么绝世美女。。甚至看上去只能说是普通,你也不能指望几百年都吃不饱的平民里能诞生出什么好基因。
那种几率太小了。
但即使只是一个普通的祭祀,想要用阴谋,甚至只是颠倒黑白的话,将一个平民坑害成奴隶,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而眼前这个奴隶。。就是这样来的。
他的心中有着非常浓郁的不甘,对于那位祭祀的憎恨,即使在这一刻,好似下个瞬间他们就会被血祭,成为祭品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没有丝毫其他的念头。。只有这种憎恨,根深蒂固,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