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你很厉害。”夜澜倾心情好,从乡下回来一直都在笑。
难得出言夸奖男人。
封北大手附在她的手上,宠溺道:“如果没有你,我立不起来。”
夜澜倾闻言,眼睛倏地瞪圆:“这怎么聊着聊着就下道了?”
“你在想什么呢,我说没有你我立不起来。”
“对啊,你只对我感兴趣嘛,我晓得的。”夜澜倾一脸坏笑,还朝男人抛了个媚眼。
“哎呀,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封北被逗的脖子往上都是红的。
三十岁的人了,没想到还这么纯情,一点都不禁逗,她如此想着敛了笑,很是正色道:
“没有,你很厉害,即便没有我你也很……强。”
封北:……
别人不知道,她自然是知道的,书上都有写。
“如果没有我,你将来会考虑下海经商吗?”
夜澜倾反握住男人的手,压低声音,盯着男人的脸问道。
封北不知道媳妇为何会这么问,但对上媳妇那双多情的桃花眸他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
他喉结滑动,眸色暗了暗:“不会。”
夜澜倾一愣,难道是自己改变了男主的想法?不应该啊。
“那如果我没来呢,你会吗?”
这次换封北愣怔,还没等他开口回答,外头响起了王翠花那高昂的喊声。
“吃饭了,倾倾你来给小封端饺子。”
封北不能大鱼大肉的吃,只能吃饺子,还有她妈口中所说的发物也是不能吃的。
所以外头做的那些好吃的,封北只能吃饺子。
“哎,来了。”
夜澜倾应了一声,趁没人,她弯腰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
轻轻触碰,迅速离开。
封北眼底溢满笑意,只觉整颗心瞬间被填满。
夜澜倾取了饺子进来,就拿了个椅子放在床边:“我扶你起来,还是我直接喂你。”
“你扶我起来吧,我的手能动。”
夜澜倾点头,先是把饺子盘放在椅子上,随后又把男人揽着腋窝下提了起来。
让他坐好,后背还贴心的给靠了床被子。
“咋样,疼吗?”
伤口刚拆线,其实不适合坐起来,尤其是后腰上那道伤,坐起来后,身体的重量有一半是压迫那伤口的。
“没事,我除了没力气,感觉伤口还好。”封北淡淡说道。
“伤口没啥,是伤口里头的物件,你以为你只是皮外伤啊,心脏,还有肾脏,都不同程度受损。”
夜澜倾不得不再次强调一遍,不然男人不当回事,她怕真留下后遗症。
看着媳妇为了自己这么唠叨,封北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子。
“我知道了。”
夜澜倾只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的把一张新的隔尿垫铺在男人身前的被子上。
“行了,我出去了,有事就喊我,对了,你喝饺子汤吗?”
“喝啥饺子汤,你爸在南屋炉子上炖的鸡汤,一会端过来,给小封喝,今天先喝鸡汤,明天就喝骨头汤,晚上睡觉前我把大骨头坐炉子上,明早起来正好喝。”
王翠花手上端着一盘子菜,路过卧室门口,探进半个身子,笑着接话道。
“奥,那行。”
夜澜倾说罢便出去了。
封北叹了口气,哆哆嗦嗦的拿起了筷子,好在除了没力气,还真没啥问题,自己能吃。
一共放了两个桌,小孩子们在门口给放了张小矮桌子,小家伙们坐着小马扎,围了一圈。
除了三岁多的礼礼,其余的孩子都能自己吃。
刘姐死活不上桌吃饭,就跟孩子们坐一起,刚好照顾几个孩子,顺便帮夜澜姗喂礼礼。
这边大桌上,夜淮目光一一从几个闺女脸上略过,心情有点激荡,颤声道:“多少年了,我们家还是第一次这么齐整。”
他语气有点哽咽,甚至眼圈都红了。
“爸呀,你咋了,我们都在你不开心吗?你瞅你。”夜澜星嗔怪道。
“岁数大了眼泪不值钱了,你就不能闭上你那个嘴。”王翠花斜眼瞪了二闺女一眼,佯装生气道。
“确实是岁数大了,快吃吧,尝尝我年前做的猪蹄冻好不好吃,倾倾吃,你不是最爱吃吗,我这次放了好多瘦肉。”
夜淮说着给小闺女夹了一块皮冻。
红润润的皮冻,晶莹剔透的,里面是脱骨的猪蹄和满是组织的瘦肉。
夜澜倾脑海中瞬间涌起以前的记忆,小时候她们吃的猪皮冻,就是猪皮熬的冻,里面没有肉没有猪蹄,吴月梅那个老婆子不让她们吃,说是要留着过年吃,但却偷偷给夜芷宁和夜志超吃。
她们爸爸就半夜趁都睡觉后,偷摸把冻好的皮冻给端炕上。
睡觉时正好头朝外,姐五个都在被窝里,伸着脑袋,就像雏鸟一样,等着投喂。
年轻的老夜同志,一手端着盆子,一手用小刀,顺着盆子沿往下切,再一块一块的喂进几个闺女嘴里。
几个姐姐都嫌弃凉,不爱吃,只有她吃了好几块还想要。
想想那时,真的苦。
“给,还有这个,猪耳朵,老五的最爱。”
夜澜星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猪耳朵。
夜澜笙则把离自己最近的猪头肉也给妹妹挑了几块:“猪拱地也是她的最爱,给吃吧,都给你。”
夜澜倾的碗里瞬间被堆成了小山。
她没抬头,默默吃着碗里的菜,但眼睛却莫名酸涩,不争气的氤氲起一层雾气。
“爸咱们喝点啊,你们敢不敢喝?”
夜澜倾把碗里的肉都吃完,调整好情绪,抬头看向对面的几个姐姐。
“行啊,不然我想说喝点,还怕你妈不让。”
夜淮笑着站起身去了卧室,没一会就拿着一瓶酒兴冲冲的出来了。
“来来来,这还是上回你们回来带的酒,我觉得好喝,但不敢多喝。”
夜澜倾看到是被换掉瓶子的五粮液时,嘴角抽了抽。
这还是没去香江前拿出来的酒。
“我不爱喝这个,我喜欢喝红酒。”
夜澜菲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很是嫌弃的说道。
“去拿,我车上有。”
夜澜倾把车钥匙递给二姐,笑着看向满脸不赞同的老王同志:“妈你也喝点红酒,少喝点红酒好。”
“行。”
刘姐带着孩子们吃完饭,便领去南屋睡觉了,南屋的炉子比这边大,很暖和。
爷几个都只是微醺状态时,老王同志只喝了两杯红酒就彻底不省人事。
夜澜倾把她送到床上,回来继续喝。
夜淮带着几个闺女喝到家里的钟敲响十二下时,才彻底停下。
父女几个喝了个酩酊大醉。
翌日一大早,夜澜倾是被重重的砸门声吵醒的。
醒来时,她窝在男人怀里。
“是不是你偷袭我,故意搂我的。”夜澜倾嗓音沙哑,很是干涩,忍不住往下吞口水。
“嗯。”男人好听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呀,二婶,你们家竟然安装了空调?这是不是空调?是吧?”
外头传来夜芷宁那有点尖利的声音。
闻声,夜澜倾立马仰头看向空调,发现空调被她爸用东西包住了,室外机如果没记错,也用东西包住了。
封北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般,轻柔道:“这台空调是从樱花顺回来的,没事。”
咚咚咚——
“倾倾你还没起来啊,起床吧,我要进来了哦。”
突然夜芷宁的声音又在卧室门外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