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卧车厢的人很有素质,下车很顺畅,没有争先恐后,都安心排队。
夜家人占据了卧铺车厢的大多数,夜澜倾心道怪不得一天一宿没见到陌生人,合着卧铺车厢除了她一大家子,零零散散的就剩下五个人。
半个小时后,候车厅,夜澜倾正在说要出去找个地方吃饭。
抬眼就看到候车厅靠墙的过道,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被乘警押送着往外走去。
不是夜芷宁还能是谁。
夜芷宁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于是扭头看了过来。
她眼神阴狠怨毒,夜澜倾只觉自己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
不过随着他们出了候车厅,那个感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澜倾在脑海中对水晶发起疑问:我这是彻底激怒了女主吧,男人犯的错为啥赖我?
‘倾,你不用怕,我会守护你的。’
闻言,夜澜倾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水晶,她是一点都没怕好不,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女主有点悲哀,重活一世,碰到她这么一块又大又硬的绊脚石。
“现在几点,也快中午了,咱们就近找个国营饭店吃饭吧。”
一家之主王主任环顾一圈,左听听右探探的,终于缓过了神。
“那走吧,咱们吃完饭,直接坐公交车去码头。”
穗城港离这边火车站,还有一大段距离呢。
夜澜倾带头,往候车厅走去。
一路上夜澜星和她们妈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什么听不懂,什么这边路没有海威宽,这边确实暖和,还是这边气候好,空气湿润啊,什么的。
总之,一直到吃完饭,找到艾伦上了游艇,都还在讨论个不停。
上游艇大概半个小时后,以前没出过远门的三大位外加小昭昭,彻底中招。
吐得稀里哗啦,夜澜倾给吃上紧急晕船药,也没管一点用。
等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王翠花老两口跟着夜澜倾回了家,夜澜星和昭昭去了夜澜菲的别墅。
夜澜姗则带着儿子回了自己家,因舟车劳顿,又加上几人晕船,就约定了明日再到小妹家集合。
夜澜倾带着父母和孩子们回到家后,发现当时走的匆忙,主阳台上的大落地窗户没关,吹进不少的土,就连茶几上都有,估计是这段时间下雨了,窗帘有的地方都是淋湿后留下的痕迹。
好在刘姐身体很棒,什么事都没有,回家立马收拾了一遍卫生,又给老两口煲了个清淡的汤。
其实都来夜澜倾这里也能住的下,一整层的大平层,一梯三大户,她自己占了一层,打通了三套房。
当初住进来时,还想把楼下也打通装个旋转楼梯,后来施工时,发现打通会有隐患,才取消了那个念头。
王翠花两口子只觉得闺女家里大,豪华,像是进了宫殿一样,但没细看,头晕目眩,加上吐酸水,岁数大了,是真不禁折腾。
只能吃了点止吐药,躺下了。
刘姐煲的汤都没吃上几口。
翌日一早,夜澜倾没起来,几个姐姐就来了,这次还有夏冬至。
封北和刘姐招待了大家。
老两口休息了一宿,也缓过神来了,一早上都在参观小闺女这四百平的大房子。
震惊已经不能形容老两口此时的心情,只觉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还有种中了大奖的喜悦感。
这里的一个卧室都赶上她们家那三间房了。
客厅中。
夜淮正襟危坐,这欧式真皮大沙发,他还是第一次见,屁股只稍稍坐上一点,生怕给压下去就弹不回来了,他摸过,没有弹簧。
“爸,您咋了?”
夏冬至如今很自信阳光一男的,脸上没了以往的自卑,多了一分谦和。
他在岳父岳母面前,不似以往,此刻笑的很从容。
“没事,冬至啊,你说这沙发里没弹簧,会不会坐下去就弹不上来了。”
夏冬至见岳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反而忘了自己当初刚来时的窘迫样。
“不会,倾倾说是什么乳胶的,我家也有这样的沙发,我都在上头睡觉,都没塌。”
说着他给岳父倒了杯茶水。
“奥,那我就放心了。”
王翠花看着不一样的四女婿,撇了撇嘴,暗道到底是有了钱,瞅那嘚瑟样。
不过内心深处,她也很为四闺女一家开心,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就在这时,刘姐走了过来:
“太太,先生,吃饭吧,小姐们已经入座了。”
王翠花对于刘姐的称呼十分不赞同。
忙一脸严肃的纠正:“小刘你在我家怎么喊我们,在这里就怎么喊,什么小姐少爷的,咱家可不兴那一套,都是工人阶级,人人平等。”
刘姐笑着点头:“好的,王主任。”
王翠花这才满意的扭脸喊道:“走吧,咱也去尝尝这外国饭,到底是个什么味。”
“走走,冬至也一起。”
夜澜倾这房子有两个餐厅,一个在最东面,一个在最西面。
孩子们由刘姐带着在东边那个小餐厅吃饭,这边椭圆形的长条大餐桌上全是自家人。
唯独少了夜澜倾。
“小封,倾倾呢,去喊她,这怎么都快八点了还不起来。”
“妈,你管她干嘛,人家小两口还没点私人空间了,睡个懒觉你也要喊。”夜澜菲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干柴烈火的,谁还不知道那点事了。
早上她都起不来了,想到昨晚男人的热情,她不禁俏脸一红,一下又想起今天晚上正华要安排爸妈吃饭,顺便谈论婚事。
王翠花一噎,没再接话。
“妈。我去喊澜倾。”
封北见都入座了,把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笑着打圆场。
是的,早饭有一多半是他自己做的,就怕老两口吃不惯这边的饭食。
“嗯。”王翠花沉着脸,表情有点挂不住的点头应道。
她自然是听懂了二闺女的弦外之音。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封北穿着一件米白色简约卫衣,黑色宽松长裤,柔软的材质,给他增添了几分慵懒之感。
夏冬至看着封北的背影,微微垂下了头。
在这个连襟面前,他还是有点自愧不如,明明他什么都没干,自己那么努力,却总是低他一头。
封北可不知道夏冬至的心理活动。
此时他来到卧室,看着床上的人影,眸光瞬间变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