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学长...”
宋梨浅醒来的时候发现陈最就躺在她旁边，她侧身用手和腿抱住陈最，还在陈最的怀里拱了拱。
陈最是等父母都回去休息之后才回房间睡的，中午喝了点白酒，睡的很香。
睡梦中感觉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也感觉有八爪鱼缠住了他的身体。
睁眼，发现怀里女孩仰着脑袋冲他傻笑，明亮的眼睛弯弯的将卧蚕挤的更加明显，脑袋上的头发飘在脸上，刚刚的痒意就是这样来的。
陈最心情大好，拍了拍宋梨浅翘起来的大腿，“怎么把我盘住了？”
“想抱紧学长嘛！”
宋梨浅笑嘻嘻的，看了看门口，小声说：“我有点想上厕所，学长，你能带我去吗？”
陈最一愣。
坏了。
想了很久宋梨浅来了清县该怎么住，但唯独忘记了，自家的厕所是那种旱厕。
当然，也不是那种传统意义的旱厕，房间里有灯有水有蹲坑，但是需要自己接水去冲到蹲坑的下面。
干净是干净，但味道总归是没有水厕干净的。
他轻声问：“我家那种改良版的旱厕你能行吗？”
“可以的！”
宋梨浅并拢双腿扭了扭屁股。
她上午就没有上厕所，中午还喝了那么多果汁，现在是真的想小便。
起身的时候，她发现枕头旁有一个大红包，宋梨浅惊呼了一声。
“呀！学长，这里有一个红包！”
“这是我爸妈给你的见面礼。”
陈最笑着说。
宋梨浅拆开，光是看厚度就知道有一万，最上面还放着一张一块钱的纸币。
一万零一，寓意很好。
宋梨浅拿着红包小声的说：“学长，是不是不好呀，叔叔阿姨给这么大的红包。”
“收下吧。”陈最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都是一家人，“再说，你给的镯子就算是只折算金价，也比这个多呀。
收下吧收下吧。”
“好。”
宋梨浅嘿嘿一笑。
说完红包的事儿，陈最领着她走出屋子的门，来到一个单独的小屋子门口。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陈最守好大门。
宋梨浅好奇的打开彩钢瓦门，一进去，有股味道传来，她皱紧秀气的眉头，掀开裙子速战速决。
等出来的时候，她大口的呼吸着。
陈最一下子就乐了。
“你不能一直憋着气呢吧？”
宋梨浅娇嗔道：“哪有啊，憋气会憋死的，就是能不呼吸就不呼吸而已。”
“这个厕所确实应该修一修了。”
陈最琢磨着，他们从小到大都是旱厕肯定没问题，但是宋梨浅应该没去过旱厕。
前几年村子里要求旱改水，只是呼吁了一下，没给补助什么的，大家也就当个耳旁风了。
说完，陈最打开门。
宋梨浅：“你也要上厕所？”
“不是，我去帮你尿的尿用水冲上去。”
陈最一脸平淡。
宋梨浅整个人都不好了，就挺害臊的吧...
她急忙把陈最拉出来，指着水龙头还有旁边的小桶，“就用这是吧！”
宋梨浅接了水就冲了一下。
还好，没被学长看到。
她最近有些上火...
下午两点半，陈升两口子也起床了。
陈最拉着宋梨浅和二人打了一个招呼，确定奶奶是在二伯家里后，陈最骑着小电驴载着宋梨浅往二伯家里走。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哪怕在村子里没有交警，也是要牢记的，这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这种事情不能开头，开头就有无数次了。
宋梨浅坐在电动车后座上，看着陈最载着她七拐八拐的，路上有人认识陈最，看到她，都会问她是谁，还夸她漂亮。
听着陈最一声声的说她是他女朋友。
宋梨浅紧紧搂住陈最的腰，别提多开心了。
她的快乐就很简单呀！
到了二伯那边，奶奶不出意料的在门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老人脸上充满褶皱，闭着眼睛，看上去格外的和蔼安详。
陈最把车子停下。
拍了拍老人的胳膊。
奶奶醒过来，看到陈最，高兴的问：“陈最，你不是去上学了吗！”
陈最：...
“奶奶！”陈最开始吼，“我是去上班了！今天休息，就带着女朋友回家看看！”
“上班？”
奶奶有些疑惑，“你过年不是说你在江城上学吗？！”
陈最真就解释不清了。
这都不重要。
他指着宋梨浅，大喊，“奶奶，看我女朋友漂亮不漂亮！”
奶奶抬头看了一下，笑着说：“真俊，就是太瘦了。”
宋梨浅害羞的冲奶奶问好。
奶奶愣了一下。
陈最对宋梨浅说：“老人耳背，你得喊的。”
宋梨浅：“收到！”
“奶！奶！我是陈最的女朋友！”
一嗓子下去，宋梨浅都觉得她要哑了。
陈最直接惊住。
喊是让你大点声，没让你真的扯着嗓子喊啊。
奶奶乐呵呵的应着。
二伯家的人出来，看到宋梨浅，二伯母乐呵呵的说：“在家里就听到有人说是陈最女朋友，出来一看，长的真俊啊！”
宋梨浅的脸上涨红。
陈最拉住宋梨浅，捏捏她的手，对二伯母说：“我带浅浅来看一下奶奶，我哥和我嫂子呢？”
二伯母说：“去外面打工了，一年回家就那么几次。”
在这边闲聊了几句后，二伯母还有事就先走了。
宋梨浅就找了个地方坐下，陪着奶奶闲聊。
陈最就觉得挺迷的。
俩人各说各的，还能聊到一起，真的很神奇。
临别时，宋梨浅把那个活口的金镯子掰开了一些，套在奶奶的手腕上，认真的说：“奶奶！你别弄丢了嗷！”
奶奶打量着金镯子，有些局促。
宋梨浅死活让她收下，奶奶想了想，掏了一下口袋，拿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打开，里面一块钱、五块钱等充满褶皱的零钱有许多。
她塞到宋梨浅的手里，“去买点吃的！”
宋梨浅看了看陈最，陈最冲她点点头。
宋梨浅收下。
告别奶奶后，宋梨浅在电动车后座上紧紧抱着陈最。
“学长。”
“嗯？”
“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妈给我转钱一转就是好多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但看着奶奶给我的这些零钱，就觉得很有冲击力。”
陈最骑着车，迎着风，笑着说：“可能这就是线上线下的不同吧，尤其是奶奶这种看上去脏脏的零钱，肯定是她攒了很久的。”
“那我要了，奶奶花什么啊？”
“没事，我刚刚给二伯父转过去五百块钱，说是给奶奶的，二伯父会把一部分换成零钱放到奶奶枕头底下的。
你不拿，老人家也不安心。”
宋梨浅“嗯”了一声。
就觉得挺好的。
她摸着斜挎在身上的白色小包包，里面装着一个和包包完全不匹配的红色塑料袋。
里面是一个年近九十的老人能拿出来的全部家当。
有时候东西本身的意义，已经不是钱可以来衡量的了。
宋梨浅觉得她一辈子也舍不得花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