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左婷婷和陈川柏去了日本度蜜月。
从羽田机场下了飞机,豪气地打了车直奔涩谷的购物中心。
基础款的白色风衣配高腰浅色牛仔裤,左婷婷的个人本来就高,脚上再穿七厘米的高跟鞋,从GYRE大厦的街头路过,纵是帅哥美女扎堆的潮人中心,那双美腿还是十分乍眼。
“打扰一下,方便..”
手里拿着单反的卷发小哥,五官清秀,看着面前的两人十指相扣,用日文过来搭讪她身边的陈川柏。
“他夸你可爱漂亮,问可不可以拍照,他是油管博主,会更每周素人穿搭”
陈川柏笑着对身边的女孩子解释。
“可以哦。”
左婷婷捏捏他手指。
陈川柏大学辅修的日语,所以日常用日语简单的交流还是没问题,在得到面前两人的肯定后,卷毛小哥笑着露出虎牙。
简单的几个走路姿势抓拍,没耽误几分钟,单反拿开,比着ok手势,对着他们说了句日文“辛苦了”。
对方分享了自己ins和油管的账号,粉丝量几十万,拿出手机给他们看自己拍的之前的素人。
陈川柏ins也有账号,之前为了抓氛围感,用作电影的素材记录,断断续续几年也积累了几万的粉丝。
左婷婷看对方很有兴趣地和陈川柏聊了起来,还互相加了line,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左婷婷看着对方的眼神若有所思。
等对方走了,她调侃地说了几句,陈川柏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
“别开玩笑,他刚才说自己也在做电影。”
但最后刚走的时候,那人陈川柏的眼神,啧啧啧。
她gay达立刻就响了。
陈川柏长得就偏学生气,嫩的。今天穿浅咖色工装裤,米色外套,这一身就很日系池面大学生氛围感。
要逛的地点不少,先是去京x百货采购了一圈,大牌折扣季,数码产品也都是好价,出来的时候,陈川柏两只手都拎满了。
本来提议来日本度蜜月,是陈川柏提议的。她没特别想去的地方,算是陪他来给电影素材采景的,结果买起东西一发不可收拾。
从下榻的酒店出来,左婷婷又换了身舒服的卫衣牛仔裤出来。
头发来的时候才剪了个公主切,眼影涂的亮亮的,妆容画的复古,白天是都市靓丽模特,现在又成了街头的古着辣妹。
吃完饭两人去银座逛,顺着melon pan的街区走,商区两旁的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巨大横幅,动漫游戏的巨大logo,就是她不怎么玩游戏,也知道这些爆火的ip。
陈川柏的相机挂在胸前,逛累了找了家甜品店进去休息,左婷婷慢慢喝着手边的玉米汁,翻看相机里刚拍的照片。
“好会拍,能发朋友圈的程度了啊。”
一路上拍拍停停,在深夜回到了提前订好的温泉酒店。
最初定计划的时候,看旅游推荐是看中了箱根的冈x酒店,但因为白天要去的街区集中,所以就近去了京都的x岚酒店。
“お客様、いらっし...”
穿日系和服的服务员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引着两人往房间的方向走。
日式传统的庭院,建筑风格古朴,白天逛的时间太久,手机上北京时间九点半,日本已经是10点半了,
树梢上的月又大又透亮,深夜之下,显的过分幽静了。
服务员介绍完泡汤的一系列流程后便半鞠躬退下了,她日语会的不太多,跟着陈川柏,两人又回到晚上要休息的房间。
露天的温泉要穿过长廊到,换好泳衣,外面披着一件灰色浴衣往泡汤的地方走。
汤池冒着热气,有淡淡草药的味道,靠在人工堆砌的天然石上,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客浴是分区,所以私密性绝佳,是露天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的程度。
她个子高,两条长腿在白色的汤下若隐若现,细嫩的腰肢被贴身的黑色泳衣包裹住,白和黑,是极致的诱惑。
在男人的身体贴上来的时候,左婷婷半磕着眼,任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身体。
陈川柏已经是她的老公了,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这样想,在耳旁的呼吸更加沉重下,她闭上了眼睛。
“我有点口渴,去房间拿个冰淇淋吃。”
手里的浮力大,池边太滑,亲热到一半突然被推开,陈川柏没留心顺着力度往后踉跄了一步,抢在他要给出的反应前,左婷婷上前又亲了下他的唇:
“我真的口渴了,马上就回来。”
拒绝了他说要帮她去拿的建议,左婷婷揉了一把他的发,这样看他垂着眼的样子感觉年纪更小了。
明明他也就比她小一岁,但长得嫩,去冒充男高那也不违和。
左婷婷披上浴巾,拉开门往外走了。
深夜的走廊,有风吹来,是淡淡的凉,她压下莫名乱如麻的心思,一步一步往房间的方向走。
回到房间喝完了一整杯西瓜冰饮,对于自己突然出来的行为又开始后悔,端着切好的冰镇西瓜正要出去的时候,有人敲了门:
“お客様,....”
左婷婷大概听懂是问能不能进来的话,用日文应了声好接着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刚才的服务员,对方的脸上依旧挂着职业的笑,圆脸再加上粉色的日式和服让她看起来很有亲切感。
对方又说了一串她听不太懂的日语,看左婷婷疑惑的眼神,对方双手比划着,又夹杂个别生疏的中文词汇。
“额,他说去了隔壁的房间等我?”
左婷婷靠着蹩脚的日文词汇水平,听到其中熟悉的词汇,似乎是用来形容男人的称呼,她自然以为是说陈川柏。
在脑中的疑惑没升腾起警示的时候,跟着对方走了几步,服务员半鞠着躬,敲了几下面前的推拉门,门把打开。
本就是蜜月旅行,这里又是高档酒店,她以为是陈川柏有什么惊喜要给她,没带防备地迈着步子进去。
这边的夜景是酒店的特色,也是招牌。
传统的“和室”屋,地上铺着灯芯草标志的榻榻米,月光透过纸木质的飘窗照射进来,投在地上的光影,整个屋子柔和静谧。即使不开灯,屋子也不显得黑。
“你要做什...”
里屋走出来的人影,让她未说出口的话连带着笑容都僵在嘴边。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照射在地上,对方高大的身躯在昏暗的房间里慢慢过来,直到那张精致又邪气的脸完整露出。
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陈朗。
左婷婷几乎是立刻心脏骤停,她下意识地要转身出去,下一秒,被人堵住门,推拉门发出砰的一声,在她的眼前被关上。
“放手!我要喊人了。”
耳朵嗡鸣,左婷婷抖着剧烈的心跳,用力去拉他缠上来的手。
脑子里瞬间乱成一团,她强迫自己清醒冷静下来。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来这里要干什么都不重要,她现在已经结婚了, 和他再没任何关系了。
“婷婷,结婚了怎么也不通知我。”
黑金的耳环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脸色阴翳,陈朗盯着她慢慢开口。
白天刚得知消息,几乎是心神俱裂。
这段时间公司忙的事不少,出差快半个月,没什么时间再去找她,再加上她的闭门羹,见她的次数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她年纪小,暂时的冷战他理解,忙她的媒体号也没什么,工作嘛。
至于她身边那个碍眼的追求者,又还是个工作都没怎么稳定的学生,自然也是从来没被他放在眼里的。
结果就是他的大意。
男人的嗓子是哑的,黑发搭在眉眼上略显凌乱,发尾垂在颈上,有种年轻随性的颓感。
“这重要吗?你又不是我亲戚,我结婚也和你没关系。”她冷笑。
从她放弃娱乐圈后,那位经纪人梦姐也和她几乎是断了联系,身边能称之为好友的,寥寥无几。
结婚也只通知了亲戚还有个别的朋友,梦姐她也没通知,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她和陈朗的秘书有联系,她想了很久,打算以后再说吧。
所以大多数人也不知道她结婚了。
陈朗力气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臂,左婷婷皱眉用力去掐他的手臂,看到他眼里的血丝,她偏过头:“麻烦陈先生你自重,现在你我都是有家庭的人。”
手里的身子还是那么的柔软,但说出口的话是那样的冰冷,他控制不住的手发抖。
他早到了一步,房间就在她预订的酒店房间隔壁。
他隔着一面墙,几乎是自虐地听完了他们在房间里说话的声音。
刚才他们一起去泡汤池,她脸上还带着笑容,现在对他就换了副样子。
所有的这些转变,以及领证的既定的事实,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再自欺欺人只会显得荒唐。
陈朗艰难地做了好几次呼吸,几乎是痛苦地掐着她的脸,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
“他妈的你故意的对吗?是故意要气我结婚,所以你也结婚。”
“你想多了,我是因为爱他,所以要和他结婚过一辈子的。”
左婷婷用尽量平静和冷淡的语调,她又补充一句:
“你知道的,不是因为爱,我又怎么会结婚。”
听到她说爱,男人黑色的瞳孔骤颤,他嘲讽地开口:
“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你爱他什么?”
怪他没看严,才让人钻了空子,现在回想起来他是肠子都要悔青。
“别闹了婷婷,你明天就去离婚。”
说的就像天气预报那样平常,被他这样理所当然的无耻样子气到要吐血,左婷婷的声音也不由变大:
“你是有病吗?我的老公还在等着我,今天是我们的第一天蜜月,你再骚扰我,我马上报警。”
“老公”两个字,刺激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太阳穴突突直跳。
手里这副身体还是那样柔软,但这样柔软的身体是如何说出能刮骨的话。
像是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身心难以承受的焦灼,让他低下头,几乎是迫切地要再次感受她的体温。
他沉默一瞬后又突然大力地开始扯她的浴衣,左婷婷被他突然的发难,如此亵弄的动作,屈辱地要落下泪来。
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几步之外的温泉汤池里就有她新婚的丈夫,今天是她的蜜月第一天,而他竟然能够只隔着这薄薄的门,就来这样弄她。
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存在呢,就和她参加唱歌比赛第一次见他,他以资方大佬的身份,那样轻蔑的姿态对她说让她陪他晚上吃饭。
左婷婷心头恨得发疼,下了死力去抠他的手,他力气大的像兽,任她如何掐打,那双手臂丝毫没有放松。
踉跄间,她的身体被他带着压在地上的榻榻米上。
浴巾被撕裂的瞬间,她雪白细嫩的背颈完全露出来。
黑色的泳衣,背后是细细的带子,包裹住盈.润的身躯。
如此性感暴露的款式,
上面甚至有红痕没消退,意识到那是什么后,那些痕迹像是刀子刮着他的眼球。
“你们zuo.了?zuo.了几次?”
他赤红着眼,光是想象,疼痛几乎是从肌肉的各处缝隙钻出来。
上次就应该把他打到再也不能人道。
“你不能,我已经结婚了。”
衣服被他拉开,脸蛋被他压着陷入柔软的被褥间的时候,左婷婷哭叫出声。
她的挣扎是前所未有的剧烈,泪水顺着她的脸蛋滴落到他的手背上,
他垂眸盯着那湿漉漉的脸,脸上恨到扭曲:
“我们之前不是这样做过很多次吗?就这么爱他到要为他守身?”
他刚才还是一副阴狠的样子,因为她的泪,那张精致邪气的脸上又露出几乎是痛苦的神色。
眼里的情绪碎成片,他放松了些力度,压低身体靠近她,语气急促:“他一个穷学生,他能给你什么就值得你这样了?”
这人就是个疯子。
趁他此刻压着自己的手松了些力度,左婷婷用尽全力挣脱开一只手,摸到桌子上硬的东西就往后砸去。
对她没有设防,玻璃缸到眼前的时候,陈朗才勉强侧了下头。
烟灰缸的玻璃边缘堪堪避开眼睛,但还是刮到他的额头脱手,硬物碰到头又掉在软垫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用了力的,鲜血从额头冒出,钝痛慢慢袭来。
额头真实的疼痛让他的大脑慢慢清明,摸了一手的血,陈朗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她此刻苍白的脸,他轻声问:
“就这么讨厌我了?”
刚才那一下的冲动也被他此刻额头触目惊心的血冲散,左婷婷被吓到几乎失声,刚才剧烈的挣扎,力气耗尽,她虚脱地慢慢抱住自己。
房间一时又安静下来,月光照进来一地的凌乱,
他随便抽出几张纸擦掉额头的血,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的侧脸,窗外有沙沙的风过。
他第一次可以称之为不顾尊严的询问和纠缠,这段关系里,他节节败退,声音委顿,几乎是从喉头挤出:
“为什么要结婚,不是说过爱我的吗?”
“是你先结婚的,陈朗,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
从他结婚的那刻开始,他就和爸爸,以及那些说话不算话的男人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