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夜周身黑雾如活物般翻涌,身后巨型蟒影骤然膨胀三倍,蟒瞳猩红如血月。他屈指轻弹,空气中瞬间凝结出万千黑色棱刺,每一道都裹挟着腐蚀万物的气息。
楚阳挥拳震碎身前棱刺,拳风所过之处青砖寸寸崩裂,却冷不防被侧面袭来的暗劲击中后背,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撞碎五丈外的汉白玉屏风。
“就这点本事?”江无夜踏着满地碎石缓步逼近,靴底碾碎玉石的脆响如催命符。他掌心凝聚的黑色能量球轰然爆开,化作遮天蔽日的死亡漩涡,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绞成齑粉。楚阳翻身跃起,九条金龙虚影仓促迎敌,却在接触黑雾的瞬间发出哀鸣,鳞片寸寸剥落。
观战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不愧是战神!这等实力简直非人力可及!”
“那小子早该认清自己,在江大人面前蹦跶就是找死!”
言轻舒脸色惨白如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楚大哥……快认输啊!”
谭晨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别硬撑!”
江无夜狞笑一声,施展出“战神九式”中的第四式。虚空轰然炸裂,三道百米长的黑色罡气如巨蟒扑来,所经之处地面塌陷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楚阳挥出天拳硬抗,金色拳影与黑色罡气相撞的刹那,整个战神府剧烈震颤,远处的塔楼竟被余波震得轰然倒塌。但罡气的恐怖冲击力仍将楚阳震飞数十米,他撞碎假山时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哈哈哈!还不跪地求饶?”江无夜的笑声中充满轻蔑,他周身黑雾化作无数锁链,如毒蛇般缠住楚阳四肢。锁链上的倒刺深深扎进皮肉,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地面汇聚成猩红的溪流。
宾客席上,有些人摇头叹息:“不自量力,这就是与战神为敌的下场。”
还有些人跟着附和:“年轻人太冲动,得罪江家能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楚阳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看似狼狈的挨打中,他体内汹涌的灵气正以惊人的速度淬炼、融合。那些在战斗中被震伤的经脉,竟在金色气劲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并且变得更加坚韧。每一次承受攻击,他对天拳的领悟便加深一分,武道境界在生死边缘不断攀升。
江无夜察觉出不对劲,暴喝一声,身影化作万千残影,每一道都带着致命杀招,从四面八方攻向楚阳。楚阳不闪不避,任由拳风、掌影落在身上,闷哼声中,他的双眼却愈发明亮,周身金色气劲开始不受控制地暴涨。
“快看!那小子在突破!”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
言学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在如此绝境中突破……这等天赋……”
江无夜也面色微变,加大攻击力度,黑色能量如潮水般涌来,誓要将楚阳彻底淹没。
楚阳仰天长啸,周身金芒冲破层层黑雾,九条金龙虚影再次凝聚,并且比之前更加凝练。他施展出改良后的天拳,金色拳影所过之处,黑色暴雨竟被蒸发成虚无。尽管依旧处于下风,身上伤痕累累,但他的气势却越战越勇,每一次出拳都带着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战斗仍在继续,江无夜的攻击愈发凌厉,而楚阳也在一次次的生死危机中不断蜕变。战神府后院已成一片废墟,焦黑的土地上布满深浅不一的沟壑,破碎的建筑残骸在风中摇曳。宾客们望着场中浴血奋战的身影,有的惊叹,有的嘲讽,有的则紧张地屏住呼吸……
焦黑的土地突然震颤起来,楚阳周身迸发的金色气劲如火山喷发,将缠绕在身上的黑雾锁链尽数震碎。他裂开带血的嘴角,露出森然白牙,眼中战意如实质燃烧,身后九条金龙虚影骤然暴涨三倍,龙鳞间流转的光芒甚至压过了天空中翻滚的乌云。
江无夜瞳孔骤缩,看着楚阳周身金色气劲凝结成实质的铠甲,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神秘符文,那是突破大宗师中期才可能出现的“天罡战铠”。
“不可能!你怎么会在战斗中突破?!”江无夜的怒吼被惊雷劈碎,而楚阳的身影已如金色流星般破空而来。
“天拳?破穹!”楚阳的拳风撕开雨幕,金色拳影与江无夜仓促凝聚的黑色护盾相撞。轰然巨响中,方圆百米的地面瞬间下沉三尺,观战宾客被气浪掀飞,言轻舒被言学伦死死护在身下,仍被碎石擦伤脸颊。司马琛撞翻雕花栏杆,望着场中景象骇然失色:“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被打得奄奄一息!”
江无夜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黑血。他引以为傲的黑色罡气在楚阳的拳劲下如薄纸般破碎,蟒影虚影发出垂死哀鸣。更可怕的是,楚阳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命中他的穴位,看似狂猛的攻势中暗藏着对武道的极致理解。“你……你到底是谁?!”江无夜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恐惧。
“我说过,要你血债血偿。”楚阳周身金芒暴涨,九条金龙虚影首尾相连,形成金色龙卷。他一步踏出,地面竟出现龙形凹陷,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
宾客席上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谭晨激动得浑身颤抖:“楚先生他……他要反败为胜了!”而江家子弟们则面色惨白,江浩翔甚至瘫倒在地,裤腿湿了大片。
“天拳!”楚阳的怒吼震碎漫天乌云,金色龙卷裹挟着九条真龙直冲云霄,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江无夜拼尽全力施展出“战神九式?最终式”,黑色巨蟒虚影张开血盆大口,却在触及金龙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两种力量相撞的中心,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暴雨蒸发成白雾,将战神府的残垣断壁彻底化为齑粉。
当光芒消散,江无夜半跪在地上,胸口塌陷,黑雾黯淡如残烛。楚阳手持金色龙影凝成的长枪,枪尖抵住他咽喉。全场死寂,唯有楚阳沉重的喘息声回荡。言轻舒泪水夺眶而出,挣脱父亲的怀抱就要冲过去,却被楚阳抬手制止。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楚阳的声音冷得像冰,“当年谁指使的楚家保姆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