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山一把将玄衣老者手里的锦盒拿回来,冷哼一声道:“我会按照执法堂规矩,给他如实记功的。”
玄衣老者惊讶道:“怎么,你还真打算送他回天道院啊?”
说完又目光中露出怜悯之色,“不行不行,你这送他回去不是送死吗?”
“我刚刚看了下,他现在也不过才后天三重修为,这要是回去,估计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杨云山默默将锦盒放入怀中,这才抬眼看向玄衣老者道:“你刚刚没看到他身后那个护卫?”
“护卫?”
玄衣老者面露震惊,“你跟我说那个先天中期修为的人是他护卫?”
他刚刚还很好奇之前从没看到过这个人,而且还是先天中期,放眼整个青州也算是有不俗的实力了。
他还以为是杨云山暗自培养的人,没想到竟然是陆昭的人。
这令他更加好奇道:“如此实力的人怎么会甘心成为他的护卫?”
杨云山摇了摇头道:“我也很好奇他身上的秘密。”
……
陆昭刚回到侧峰山脚院落,就看见李恪在大门口等着了。
李恪看见陆昭回来,连忙几步上前禀告道:“师兄,刚刚王家给您下了个帖子,说是请您赴宴。”
“呵!”陆昭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接过递上来的帖子,随意扫了一眼道:“来者不善啊!”
“啊?”李恪愣了愣,“那我们还去吗?”
“当然去。”陆昭将帖子丢给李恪,笑道:“为什么不去,咱们执法堂的身份,何处去不得。”
“而且不光我一个人去,把咱师兄弟都叫上,一起去。”
“师兄说的是。”李恪马屁连忙跟上。
……
夜,月亮倒钩在天空之上。
一层层银白色的光照在青州这并不算富裕的土地上。
尽管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可街道反而比白日更加喧嚣,到处都是走卒商贩随处叫卖着,显得热闹非凡。
王家作为青州首屈一指的家族,晚上依然张灯结彩,拳头大小的琉璃珠随处可见,将整个地段都照的如同白昼。
今日王家似乎在举办宴会,邀请了各路上马,里面时不时传来嬉笑怒骂或者恭维声音。
就在这时,王家大门外走来十来个身着白色衣袍,衣袂飘飘的男子,个个丰神俊貌,神采不凡。
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把剑,看样子也是往王家府邸而去。
“执法堂?”
“王家竟能请到这么多执法堂的人,不愧是咱们青州豪族,连执法堂都要卖面子。”
今日王家办宴,本来府邸里里外外人数众多,在看到陆昭等人后,皆是议论纷纷起来。
就在陆昭带人靠近王家时,里面一个中年人急匆匆走出来,大步迎上陆昭道:“陆道友前来赴宴,令咱们家族蓬荜生辉啊。”
说着中年人又道:“咱们族长恭候陆道友多时了,这边请。”
中年人摆出一副请进的手势。
陆昭只是瞥他一眼,随口道:“你是王家什么人?”
中年人连忙恭敬回道:“在下乃是王家的管家,特地候在此地专门等陆道友的。”
“管家?”陆昭表情似笑非笑,“王家好大的派头,请我赴宴就派一个管家出来迎客。”
“怎么,王家家大业大,连一个主子都没有吗?”
“还是说,王修远是在看不起我?”
这话让王管家大惊失色,连忙摆手正要开口解释时,王家府邸内传出一道带着歉意的声音。
“陆道友勿怪,是我等失了礼数,还望道友见谅。”
一个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一身锦衣华服,和王管家明显大不相同。
陆昭上下打量对方一眼,才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王凌江,家父王修远。”
“原来是王家主的儿子。”陆昭这才微微颔首。
王凌江脸上挂着一丝歉意道:“道友见谅,是我等考虑不周了。”
陆昭心中冷冷一笑。
这王家无非就是想看看自己脾性如何,是否是好拿捏的人。
这王修远请自己来的目的,陆昭心中一清二楚,现在搞出这一套,无非就是打算等会儿商量之时用什么方式。
陆昭淡淡一笑,“那就好,不然还以为是王家看不起我们这些执法堂弟子呢。”
王凌江脸色微微一变,连忙道:“不敢不敢,我王家对陆道友甚是钦佩,否则今日也不会邀您赴宴。”
虽说执法堂隶属于天道院,代天道院掌管天下。
但在很多修士心中,却对执法堂甚是不满,甚至背后常有谩骂之声,但在明面上绝不敢有任何人冒犯。
任何人都不想被人管着,执法堂的存在相当于在束缚他们的部分行为。
可天道院的存在,让他们不敢心生怨气。
陆昭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可以进去了。”
王凌江恭敬道:“道友这边请。”
陆昭跟着王凌江走在前面,一众执法堂弟子紧随身后。
王凌江这才将目光瞥向一众执法堂弟子,眼神晦暗不明。
……
王家府邸内。
进了王家大门,陆昭这才看到王家到底有多奢侈。
王家内部显然有一座阵法,每隔约莫五十米就有一个半人高的物体,在释放出温和的白光。
光亮极其明亮,几乎覆盖了整个府邸,这么庞大的阵法每日不知要花费多少灵石支撑。
在看见陆昭等人进来后,原本喧闹非常的众人声音渐渐变小,直到鸦雀无声。
每个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陆昭一行人身上。
陆昭目不斜视,跟着王凌江穿过回廊水榭,来到了一处雅致的院落。
与前厅的喧嚣不同,这里除了能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声音外,反而显得有些安静。
院落主位上已经坐了几人,在看见陆昭等人进来时,其中一个中年人立刻起身道:“在下王家家主王修远,陆道友能赏脸前来,王某感激不尽。”
其实这场晏本就是为陆昭而办,而之所以举办这场宴会,也是为了告诉陆昭,王家家大业大,比林家不知繁荣多少。
更是为了接下来的谈判做足了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