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杨炎汗毛倒竖,不敢再动弹。
他竟然看不出张良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旁的,也就意味着张良随时能弄死他。
这究竟,是什么实力?
张良挥袖将抽枪砸来的陈恕甩回了藤蔓坟丘,扭脸瞥了一眼杨炎,冷冷说道:“没脑子的蠢货,滚回去找仙皇领罪!”
“你……”杨炎梗起脖子怒视张良,不敢置信张良这个毫无官职的人,竟然敢辱骂呵斥他。
“我什么啊,说你没脑子已经足够给你留面子了。”张良丝毫不给杨炎留情面,继续冷嘲热讽:
“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破坏人族大势还洋洋自得,你不是蠢货谁是蠢货?”
“滚回太阴去,少来地星丢人现眼!”
张良气得吹胡子,心中亦是一阵烦闷。
外敌和异族已经够难对付的了,他们想方设法用尽计谋只为谋取一线生机,结果总有一群猪脑子,在人族内部搞事和内耗。
“你又算哪个,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官说话!”杨炎稳下心神后,拿出官威呵斥张良。
即便张良实力强于他,但他有仙秦官职在身,谅张良也不敢奈何他。
“呵……”张良被气笑了。
他轻轻甩袖,冷喝道:“滚,否则,掉的就是脑袋。”
杨炎先是一怔,不懂张良在做什么。
当他的手臂无声无息掉落时,他心中才瞬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手臂,怎么掉了?
他不敢再耍官威,战战兢兢抓起地上的手臂,仓皇逃向天空。
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人,也立即作鸟兽散,纷纷逃窜。
“仙秦朝堂啊,竟养了一群蠢货。”张良仰头望天,心中余愤难消。
“嘿,张良院长!”陈恕见张良大发神威,立即又觍着脸凑了上来。
他挤在张良身旁,嘀嘀咕咕说道:“张良院长,要不,咱们反了仙秦?”
“你也是猪脑子不成?”张良没好气白了陈恕一眼。
仙秦的嫡皇孙,叫嚷着要反了仙秦,真是好笑。
“我说的不是现在,等驱逐了异鬼,人族安定后,咱们一起推翻仙秦,建立新帝国!”陈恕信誓旦旦,张口就来。
只是不知他是胡言乱语,还是真有此想法。
“闭嘴吧你,小心隔墙有耳,仙皇以谋逆之罪砍了你。”张良兴致恹恹地回应着,迈步走向他的学院中的七叶树。
他已经等了两千多年,早就不耐烦等待的日子。
也不知道,还要继续等多久。
“待我称帝后,我封你为王、为相、为国师。”陈恕跟在张良身旁,仍在大言不惭。
“屁,凭什么你做皇帝,就你凭你脸皮厚?”
“你不是当皇帝的料,你就适合做一个谋士。”
“呵,以你这动不动就上头的脑残模样,难道你就能做皇帝?”
“仅凭我自己肯定不成,但不是有您呢嘛……”陈恕立即将马屁献了上去。
藤蔓轰隆隆缩回地下,满是碎尸的斗兽场,仅余下二十多人幸存。
这些人都是黑龙卫反复拷问后,在陈恕眼中罪不至死之人。
稍微有些特殊的,便是花威和蒙立轩这两人。
他们两人也是纨绔,罪恶自然不少,但还是被陈恕留了下来。
“待日后反了仙皇,建立新的帝国,我封你们两人为将军!”陈恕脚踩着椅子,又对着眼前的两个纨绔宣扬起了帝国梦。
“殿下,您就饶了我们吧?”花威和蒙立轩跪倒在陈恕身前,连连哀求。
瞧瞧,子婴殿下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灭族话。
反了仙皇,这是老寿星上吊,嫌活得长了吗?
“我放了你们两个,你们敢回吗,你们可是听了我谋逆之言的人呐,近处有这二十多人做证,远处有上千黑龙卫做证!”
“我……”花威和蒙立轩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等谋逆之言,确实听到了就是死罪。
若是陈恕真的放出一些什么风声,他们回家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家族交到仙皇手里。
“殿主,您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花威和蒙立轩欲哭无泪。
他们知道,他们算是彻底被陈恕黏上了。
“做什么?”陈恕思索片刻,说道:“先罚你们劳役,你们先帮百姓重建家园。”
“然后,你们负责阳城的城防,听令于李蹊和绣红。”
“是!”花威和蒙立轩点头答应。
本是纨绔的他们,现在却要去做杂役和城防的苦差事,但他们也不敢反抗。
一千多人,死得仅剩他们二十多人,能活命便是侥幸了。
安排了花威和蒙立轩,陈恕又转身看向了侯坤和吕宏,一起整整齐齐列队在身前的一千甲士:“咱们反了仙秦,你们说怎么样?”
“谨遵殿下号令!”侯坤和吕宏战战兢兢单膝跪地。
子婴皇孙简直太能作死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扬谋逆一事。
但仙皇给他们的命令,是听从子婴殿下的一切命令。
一切,应该也包含谋逆吧?
“谨遵殿下号令!”一千甲士整齐划一的行单膝跪拜礼。
“那,你们高呼一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来给朕听听。”陈恕在作死线上反复跳跃。
“这……”侯坤和吕宏互相对视了一眼,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再继续玩下去,他们就要被殿下玩死了吧!
即便仙皇不计较殿下的胡言乱语,但他们可吃不消仙皇一怒啊。
“子婴,你发什么疯?”阳滋公主顾不得礼仪,孤身从宫殿中冲出。
她揪着陈恕的耳朵,直接将陈恕揪回了宫殿。
“呼……”侯坤和吕宏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好险,好险就没了性命。
他们曾经幻想过无数种死法,但从来没想过会险些被憋屈的玩死。
“咱们现在怎么办?”喘匀气息后,吕宏扭头问侯坤。
“能怎么办,听令行事!”侯坤也感觉胸口堵得慌,却无可奈何。
他起身对身后的甲士喝道:“分两队负责城防,其余人搭营、修炼!”
“是!”众将士齐声回应,亦是大呼庆幸暂时捡回了一条性命。
只是,这条命又保留到什么时候还不可知,实在是子婴皇孙胆子太逆天,竟然真的想捅破天。
金碧辉煌的宫殿,阳滋公主将陈恕甩在厅堂内,没好气大喝道:
“姑姑知道你心有不满,但也不能这么作死啊!”
“谋逆的话憋在心里就是,哪能随便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