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陈恕见凶兽好似一座座大山将陈家沟包围,悬着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就陈家沟这么一个巴掌大的村子,根本不够这些凶兽一口吞的。
陈胜亦皱了眉头,并且面露愠恼:“该死,它们把我种在村外小山上的果树苗给踩折了!”
“啊?”陈恕错愕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望着父亲。
现在凶兽堵村,生死难料,是担心果树苗的时候吗。
“哦,你问怎么办啊?”陈胜清醒了过来,他漫不经心回答道:“没事,要么搬村,要么搬城。”
“搬村,搬城?”陈恕有些无法理解这朴实且简单的词语中蕴含的深意。
“我不愿意搬村,村外还有我新耕种的庄稼来着。”陈胜摇了摇头。
陈恕则是欲哭无泪,都这时候了,父亲竟然还心心念念着他的庄稼。
在他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父亲等人协助云早早启动栖云城,将能带走的人都带走,或去太阴星,或去荧惑星。
他独留在地星与这些凶兽打游击,只要不被堵死,他还是有很大希望活下来的。
“所以,就只能搬城了。”陈胜仍旧在叙说。
“唉,搬城搬城,凭什么是我迁就你!”气急败坏模样的张良出现在陈家沟中。
在他身后,一棵参天大树用根须裹挟着一座城池从空中快速飘来。
很快,城池落在陈家沟一侧,七叶树的根须扎入大地,阳城也安稳搬来了此处。
原来,是这个搬城啊。
“七叶树会飞?”陈恕惊得无与伦比。
七叶树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还强得多。
同时他也明白了父亲和张良的打算,他们是打算聚集在一起,共同防御山海界的凶兽。
“猪都会飞,树凭什么不会飞!”张良没好气怼了陈恕一句,也不知是在暗指谁是猪。
不等陈恕反驳,他又急匆匆说道:“让你爹和七叶树守在此处,你喊上你闺女,咱们去接李斯那厮。”
“好!”陈恕满口应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在张良露出匆忙赶时间的状态。
也是,从鬼母离去,到饕餮等凶兽降临地星,几乎是瞬间发生的事情。
留给张良他们商议搬城和完成搬城,仅有片刻的时间。
阳城还好,城池不算太大,并且七叶树的根须早就将阳城渗透。
颍川郡城阳翟想要搬离,就没那么容易了。
“出发,咱们快出发吧!”早就在院门前朝外观望的云早早,欢呼雀跃蹦到了陈恕身前。
她哪里懂什么天地动荡和险情,她只知道又可以凑热闹,又可以将油门踩到底驾驭栖云城了。
“出发!”陈恕为栖云城注入混元气,云早早驾驭栖云城,呼啸朝村外冲去。
“哇,好大的凶兽,要撞死它吗?”云早早见九头巨蛇相柳拦在栖云城前方,心神忍不住摇曳起来。
但向来疯癫肆意妄为的她并没有感觉到怎么害怕,甚至还狂妄到要与相柳一较高低。
“避开它,咱们先以接应阳翟为主。”陈恕摇头制止了云早早,不想在此时再多生事端。
哪料一副和颜悦色老神仙模样的张良,却突然狠厉说道:“撞,直接朝着它腹部的心脏撞!”
陈恕错愕,扭头望向张良。
他不懂,怎么一时间所有人都变了模样。
明明他才是最刺头的那个激进派,现在看来,那些本以为是保守派的人,一个个比他还激进。
“它是凶兽,不打疼它一次,它便会一直纠缠不休。”张良说出心中所想,也露出了他的真实心性。
他张良,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之辈,也从来不是什么胆小怕事之人。
之前,不过是日子枯燥,他懒得动心思罢了。
“好嘞,撞死它!”不怕事大的云早早脸上露出兴奋之色,铆足了劲驾驭栖云城撞向相柳。
“吼……”相柳向来横行无忌,凶性十足。
见有人敢挑战它的威严,它哪里还能容忍。
它操纵九根修长的脖颈同时朝栖云城缠绕,九个獠牙巨口中一同吐出滔天大水。
它吐出的水浪腥臭,并且有剧毒,水浪扑在栖云城上时,还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孽畜,在我面前,你也敢逞凶!”张良出声喝斥,并且手中不知在何时出现一把透明的剑。
也不见他扬剑,只见两道透明的剑光已经斩出。
这是陈恕第一次见到张良出手,也是第一次感知到张良斩出的剑光。
剑光很快,且透明没有痕迹,相柳感知到危险,却已经来不及躲避。
不见剧烈的罡风,也不见有绚烂的光芒,相柳的两颗脑袋便被丝滑斩断,就好似春风拂柳般惬意且无声。
相柳心神大乱,它感知到了危险,也感知到了两颗头颅脱离身躯,但诡异的是,它没能感受到疼痛。
这让它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是应该惨嚎,是应该逃遁,还是应该发狂迎难而上。
不等它反应过来,栖云城又以不可匹敌的威势,重重撞击在它脖颈连续的胸膛处。
难以想象的冲撞力,撞击得它连连后退,又连连翻滚。
“这……,这是什么神器?”相柳难以相信,它竟然在一瞬间接连受挫。
两颗脑袋不明不白被斩了去,随便一个飞行法器竟然也能爆发出无穷的威力。
不是说地星贫瘠吗,怎么会有这等高手,有这等神器?
“回来再收拾你。”栖云城扬长而去,张良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江湖气息十足。
“霸气!”陈恕对张良竖起了大拇指。
他慌乱的心神,也在父亲和张良的出手中,逐渐安定了下来。
他本以为是末日的场景,此时看来,也并不一定是绝境。
“拍马屁也无用,地星格局依旧难改,这些不过是鬼母的小喽啰罢了,一旦鬼母出手,便是地星天倾时。”张良毫不留情面地给陈恕泼了一盆冷水。
“可是,鬼母不是有所忌惮,不敢来地星吗?”陈恕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实在想不出,地星有什么值得忌惮的。
而且,鬼母还说,仙皇在地星的布置,均已经被她拔除。
“忌惮?”张良意味深长看了陈恕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鬼母所忌惮的东西,不是仙皇在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