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小白龙还是扭扭捏捏地躺进了被窝。
不仅仅是因为沈云皓耍无赖的行径，更多的是……
简简单单一句想他，便胜过了所有羞赧。
烛璃侧着身子，通红的脸蛋有半张藏在被子下面，越过沈云皓看向另一边熟睡的女孩。
即便化作人形，小女孩脑袋上依旧顶着两只毛茸茸的棕色猫耳，时不时“卟啉”的抖上一下，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看着看着，烛璃便觉得有些可爱，想去摸摸。
而沈云皓似乎也猜到了烛璃的意思，当即抱起奶茶凑了过去。
“哎呀！”
小白龙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往后靠了些许，却是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你干嘛！”
“你不是想摸摸吗？奶茶的耳朵可好玩了！”
“……”
烛璃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偷偷在被子里嘟囔了一句。
“臭弟弟……”
不得不说，沈云皓这波操作，有那么几丝晒娃的迹象，以后若是真的有了宝宝，不知道得开心成啥样……
想到这里，小白龙脸蛋上越发的红润，烫烫的。
“呀！璃儿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烛璃一愣，这才发现这臭弟弟手竟然贴在自己额头上。
“你个臭小子！”
女孩瞬间又被气的半死，张嘴就去咬那只手。
沈云皓笑眯眯地缩回手掌，烛璃追着继续咬，结果沈云皓另一只手突然抽了出来，上面还捏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恰好被烛璃一口咬住。
“……”
“唔……”
睡梦中的奶茶眉头变得皱巴巴的，委屈地抱着沈云皓蹭了蹭……
“主人……主人……不要咬尾巴……好痛哦……”
“噗……哈哈啊哈……”
这下，沈云皓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不过笑着笑着，却感觉这话有点耳熟。
好像……听某只小蝎子说过？
这么一想，还是那小魔女说得有味道些。
“啊呸呸呸！”
烛璃咬了一嘴的猫毛，吐了半天才瞪着眼睛，抬手捶在沈云皓胸前。
“你要死啊，我可是你姐！”
“就算是我姐也不能乱咬奶茶的尾巴呀，璃儿姐，你太坏了！”
“？？？”
卧槽？
倒是姐姐的不是了？
也就在小白龙急眼的前一秒，沈云皓却是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抱住，笑眯眯地在其耳边道：“没事……我也坏，咱们俩坏人凑一对儿，挺好的！”
“……”
烛璃一下就没了脾气，捏了捏这坏蛋腰间的软肉，气鼓鼓道：“你才坏！你就是坏透了的人！我也是被你带坏的！”
“哈哈，璃儿姐终于承认自己坏了！”
“岂有此理！看我不打你！”
猫猫委屈巴巴：“唔……”
沈云皓嘻嘻：“璃儿姐，你别打奶茶了，奶茶是无辜的！”
烛璃不嘻嘻：“……”
每次见面，两人总是肆无忌惮的打打闹闹，因为到最后，沈云皓都会把自家小白龙哄好……
而烛璃，也会很乖巧地被自家臭弟弟哄好。
看着打着打着就亲到一起的一人一龙，睡梦中的奶茶表示很无语。
都什么人啊。
打来打去，都打在猫猫身上，这两人还跟没事一样亲起来了。
太欺负猫了！
也不知腻歪了多久，沈云皓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道：“璃儿姐，妖族化形算是借形术的一种吗？”
此时的小白龙缩在男孩怀里，正好摆出一个与奶茶对称的姿势，听到这话，思索片刻道。
“妖族化形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借形术，只不过与一般的借形术不一样，妖精在人形和兽形的切换，需要的灵气极少，平日里维持人身所消耗的灵气，还不如正常吸收天地灵气来的多。”
这时，沈云皓想到了当初的牧双双。
当时她被腾奎所伤，修为全失，落下地宫之时根本维持不了人形，还是后面在他这里奶了一口血才能恢复人身的。
“所以……妖怪在重伤的状态下，还是有维持不住人形的可能？ ”
“那是自然，每一位修仙者或者妖怪的身体都算作一个小世界，当身受重伤，灵气枯竭而且没法补充之时，妖怪便只能变回最初最原本的样子。”
最初最原本的样子……
也就是那只巴掌大的小蝎子。
“而且每一只妖精，化成人形的样子是固定的，出生就有了！”烛璃继续说道，“若是想变换别的模样，便需要去学习借形术。”
原来如此……
这样就与沈云皓的固有印象有偏差了。
在某些认知之中，妖怪变换形态也只能初具人形，然后再根据凡间女子的样貌画皮贴膜。
而在这里，化形和借形是两个概念。
顾名思义，化形是自己的，而借形则是别人的。
小白龙高傲地昂起下巴，“否则，若是每只妖精化形的时候都化成我的样子，岂不是人人都长得一样？都是北海第一美人？”
“就算有些妖族通过借形的法术变幻成美人，不仅消耗灵气，也终有原形毕露的时候！”
沈云皓：“……”
以前他认为单身的女孩会更加在意容貌一些，可现在看来却是恰恰相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小白龙越来越臭美了……
虽然她是真的很好看，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找不到任何瑕疵的那种。
这时，小白龙忽然道：“云皓……你最近还有没有看那个……那个谱？”
“谱？什么谱？”
沈云皓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什么乐谱啥的。
“就是……就是你当初去翰轩城买的那个！”
烛璃有些脸红，往沈云皓怀里缩了缩。
当初沈云皓买来的第一本江山绝色谱，就被她撕了一页。
一半是因为羞涩，一半是因为当时还不想透露身份。
现在想想……
撕不撕有什么区别呢，终究是没能逃脱这小坏蛋的魔爪。
“翰轩城……”沈云皓这才恍然，“咋了？璃儿姐莫不是在那绝色谱上换了个新造型？想让我去看看？”
“啊呸！那上面画的根本就不好看！还有那只小蝎子，穿成那样还哪有人看脸？不都看腿去了……”
沈云皓不禁掩嘴轻笑。
对身外肖像越来越在意……果真是臭美的小白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