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看了谢孟媛一眼,冷笑了一声:“不喜欢就走吧,我也没求你来找我!”
他就没见过求人治病还得先装一波的。
这人是有几个妈啊,装成这副德行了?
方恒拉着钟诚一屁股就坐了回去,再也懒得搭理谢孟媛一眼。
李利民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讪笑了一声,想了想后,对谢孟媛小声道:“大小姐,你不能这么跟方先生说话啊,你得知道,现在夫人的病只有方先生有希望治愈,你这么做,不是把人往外推吗?”
谢孟媛的表情不变,沉吟了片刻后淡淡道:“我并没有觉得我的话有错,这位方先生在谢家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太过了,更何况李院长你也说了,他只是有希望治愈而已,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治好我母亲。”
李利民叹息了一声,彻底无话可说了:“行吧,你开心就好。”
他作为谢焕天的老友,对谢孟媛这个侄女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总的来说,谢孟媛这小半辈子太顺了,同时也足够优秀。
从小到大,这姑娘的学习成绩永远是第一名,学习能力极强,别人小学上六年,她只需要三年,中学也仅用了三年,十二岁那年就参加了高考,因为有一科考试的时候中暑状态不佳,只考了一个全省第二。
十八岁硕士毕业,用谢焕天给她的一百万创办了一家公司。
现在她二十五岁,用了七年的时间,将这家小作坊一样的公司发展成了全身芯片行业的巨头公司。
可以说,谢孟媛优秀得甚至让很多同龄人都不敢直视。
也正是因为她如此优秀,再加上又是谢家的千金大小姐,所以造就了她现在这种自信得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性格。
只不过,她自信的资本方恒并不知道,方恒只感觉这女人就是个写了“尿素”两个字的麻袋,巨能装。
而且就算是方恒知道了她为什么用鼻孔看人,多半也会不屑一顾……
李利民肯定是不可能劝得动谢家大小姐的,反正这事儿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顶多只能算是个传话人罢了,于是干脆懒得管了,一屁股也跟着坐了下去。
钟诚递上了菜单:“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这时候服务员敲门进来了,有几个比较简单的菜端了进来。
方恒朝杵在门口的谢孟媛招了招手:“那个谁,麻烦让让,别影响人家服务员上菜!”
谢孟媛深深的看了方恒一眼,依然没什么表情,扭头就离开了包厢。
而直到她走了之后,方恒才凑近了钟诚和李利民,小声八卦道:“这真的是谢家的大小姐吗?不应该啊,谢焕天和谢毅斌长啥样我见过,按理说他们谢家的基因不至于这么好才对啊!”
忽略谢孟媛的高傲,平心而论,这女人的确漂亮得不像话,关键还化了妆,简直能把叶雨菱都给比下去。
方恒作为一个各方面功能都绝对正常的男人,身边出现了这样的极品美女,他不好奇也不可能。
李利民苦笑道:“这孩子的长相随她母亲,谢家夫人年轻的时候算是咱们九河市数一数二的大美女了,据说谢焕天和黄家的家主为了她还争得头破血流,最后谢焕天技高一筹,压制了黄家那位,这才成功抱得美人归!”
“这样啊……”方恒砸了咂嘴。
这也能理解,有钱人嘛,找个漂亮老婆挺正常的。
看来谢孟媛应该是完全遗传到了她的母亲,看起来就像是和五大三粗的谢焕天压根儿没关系似的。
倒是细狗头大的谢毅斌,一看就是谢焕天的亲儿子。
钟诚朝包厢的门外看了一眼,能见到谢孟媛就站在街边,正在打电话,通话对象估计就是谢焕天。
“她不会不管自己的老娘直接走了吧?”钟诚好奇问道。
“如果她能做主的话,当真有可能直接走人,然后去找其他的医生。”李利民道:“但这事儿是谢焕天在做主,你们看着吧,这通电话一打完,她就会回来了。”
方恒叹息了一声:“要我说,这谢家的人还真挺尿性,谢毅斌敢开车撞人,谢孟媛又这幅德行,两个脑子不太正常的,谢焕天平时不头疼吗,我感觉是不是谢家的风水有问题?”
李利民:“……”
几分钟后,菜上齐了,方恒也没有含糊,立马招呼起钟诚和李利民开整。
而与此同时,谢孟媛也打完了电话,果不其然,包厢的大门很快就被敲响了。
方恒冷笑了一声,清冷的道:“进!”
谢孟媛依旧是一副面瘫脸,进了包厢之后,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只红包,放在了方恒身前:“这是一张一千万的银行卡,是我父亲给方先生的赔礼,还请方先生收下。”
语气和音调都和刚才差不多,好像这女人的情绪都被妖怪吃了似的,就连方恒都根本听不出她话里的喜怒。
不过总的说来,说话的内容倒是没之前那么生硬了,八成是被谢焕天教育了一下。
只是,方恒这会儿却是不高兴了,小情绪一上来,可不是一千万的小红包就能收买的。
“不好意思,红包拿走吧,我已经决定了,不再给你母亲治病,我不是很喜欢你刚才对我说话的态度。”
直接就把谢孟媛刚才的话还给了她。
谢孟媛沉默了片刻:“刚才的确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我在这里给方先生道歉了。”
说完,这女人竟然朝方恒鞠了一躬,那叫一个能屈能伸。
谢孟媛和谢毅斌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姐弟,但却是两个极端。
谢毅斌就是个疯批,稍微刺激一下就炸毛了。
而这个谢孟媛,却是冷静得让方恒都感觉到意外。
方恒瞥了谢孟媛一眼:“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世上就没那么多祸事了,拿着红包走吧,我说了,我不会再给你母亲治病。”
却不料,谢孟媛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之后,面色平静的道:“我能看得出来,方先生并没有拒绝替我母亲治病的意思,你只是在待价而沽对不对,我认为方先生可以直接说明你的要求,你需要我怎么做才肯答应,这样我们都能省下不少的时间。”
“卧槽!”闻言,方恒都被吓了一跳。
他认为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端倪,结果还是被这女人轻松看出来了。
这是个能看透人心的魔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