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殇以往对大墓的认知,其中的分布有很显着的规律。
首先,进入地宫之后,便是祭坛所在。
类似阳宅的府邸,跨过门槛之后,院子中间大多有一方圆鼎,插着长香,用于祭祀天地,保一方平安。
之后是神道,立有华表石刻,以及记录丰功伟绩的石碑。
华表一般以兽为名,以兽形镇压墓穴中的阴气。
秦殇原本担心,是否会有化形的兽魂,现在想来有些多余。
人心,才是最需要提防的。
易醉和尚则是把玩着匕首,头也不抬的说道:
“众生早已在灵墟之中,便完成了浩大的血祭,至于神道,就是刚刚那个冗长是隧道。”
“倒是此处看着眼生,我未曾来过。”
古殿的陈设简单,一览无余。
周围仅有四根支撑用的柱子,上方雕刻有栩栩如生的锁链,仿若震慑万古,将什么东西,永远的囚禁在这里。
秦殇判断,这石柱也是经过炼制的器物。
算品级,至少也是玄阶上品的灵宝。可惜只能看看,根本带不走。
从姬远玄的口中得知,那柄藏青色的匕首,原本就是藏在这石柱的里头。
众人对易醉和尚的话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过是个危言耸听的乡野和尚。
虽然进入其中,便有所伤亡。
但也远不及他说的,那般恐怖。
“不能再耽搁了,咱们继续上路吧。”
姬远玄说道,言语迫切:
“在我们之前,武市学宫的高手已经抢先了一步,进去后续的古殿。”
众人退开,走到一面墙边。
原本武尺逃窜的方向,便是这里。
他的身体中,尚且有一点不明来历的血液,让秦殇始终有些不安。
墙壁上有五道光门,分别发出五种不同颜色的光华。
在场的除了小沙弥,恰有五人,若是不出意外,这每一道门,必定通往不同的方向。
陆江沅跃跃欲试,二话不说,选择了第一扇门。
其他人陆陆续续,唯有秦殇强绑了易醉和尚,进入光华最为暗淡的门户。
“大魔,你这人当真不详。”
易醉和尚看了看四周,十分落寞的叹了口气。
接着便走到一旁的角落里,默念经文。
一圈淡淡的灵力飘起,在他的身边形成环状的结界。
秦殇见状,心中直呼郁闷。
这和尚从不愿意吃亏,现在提前架设结界,必定有大凶降临。
“砰。”
话音未落,秦殇寒毛乍起,本能的往左侧格挡。
一股巨力传来,身子宛若炮弹般飞射,重重的的落在易醉和尚的脚边。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
小沙弥不断念经,身旁的光圈也在不断凝实。
秦殇看着血肉崩碎的左臂,再抬头望去。
竟然是一尊身披玄黑重甲的青铜军士,手握巨斧,身长超过十米,宛如山岳,再一次朝他的方向砍来。
“撞邪了,想不到进了殉葬墓室!”
他就有所预感,神道之后便是巨大的陪葬室。
大多放置器物、牲畜或是俘虏,怨气冲天。
一般棺椁闭合之后,就会将神道与陪葬室之间的门户封死,防止阴气外泄。
这一次,秦殇早有防备。
身法玄幻,变化莫测。
虽然青铜军士力大无穷,可速度稍显缓慢,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以此同时,他借助余光,瞥见角落里的易醉和尚。
在他身边不远处,就有两尊同样的青铜军士,双眼泛着红光,是即将觉醒的征兆。
“大魔,你这人简直灾星在世,竟然同时唤醒了三尊古魔将。”
“小僧就不奉陪了,先行一步。”
秦殇原本还想嗤笑他,进入这绝地之后,四周的通道似乎就被封死了。
只有进来的路,没有出去的路。
可令他瞠目结舌的是,易醉和尚一头撞向石壁。
接着身体消融,居然就这般轻松写意的逃了出去。
“八月十五,南域云隐崖天一阁见。”
话语隐隐约约,秦殇也只听了个大概,那两尊魔神便已经苏醒。
“晦气!”
自打开启天璇巨门星后,他的运势节节攀升,逢凶化吉。
可遇到这个秃子就变得灾祸连连,大致人的命中,真的是有克星存在。
秦殇急忙一个跳跃,借助踢踏石壁的反作用力,避开惊天一斧头。
另外两尊青铜军士,分别是拿着长枪和双锤,邪魔降世面目狰狞,迈开步子,朝着他袭来。
“跑。”
他没有丝毫犹豫,朝着一旁漆黑的巷道中狂奔。
这是古典之中,唯一的出口。
然而,青铜军士的速度比他更快,根本有没疲倦一说。
渐渐的,二者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咻。”
秦殇双指并拢,打出一击凌厉的剑气。
破空声冷冽异常,威势惊人。
然而,剑气打在青铜军士的铠甲上,只有“咚”的一声脆响,连个白印子都没留下。
“力大无穷,而且防御惊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曾听闻某些位面中,流传着一种傀儡之术。
施术者以灵力为缰绳,操控着傀儡战斗,远比人族修士灵活,防御无双。
然而,这青铜军士却并不相同。
他似乎具有本能的意识,想要将闯入者撕碎,易醉和尚曾称呼为古魔将。
秦殇再一次尝试,刹那芳华剑瞬息而至。
但古魔将依旧不受干扰,还以颜色。
三柄古怪的战兵,宛若雨点般降落,厚土崩碎,雷霆乍起。劈的他一点脾气也没有,反倒距离有所拉近。
“这样下去迟早被活活耗死,必须找到破解之法。”
巷道仿佛无穷无尽,两旁珠光映射,倒不显得昏暗。
“嗯,有东西。”
秦殇目光如电,发现一丝不寻常。
不远处有一块石砖微微凸起,若不仔细辨认,极容易忽略。
“刺啦。”
他将石砖抽出,险之又险的躲过一枪,距离再次拉近。
秦殇甚至能听到身后,古魔将跑动的“呼呼”破空声,如在耳畔。
“一只箭矢?”
“还有一枚丹药!”
他并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有什么作用,石砖内部也没有类似的说明文字。
突然,一个极为疯狂的想法,涌现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