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冲,你上,控制这云华鼎,将母鼎中的丹药引渡出来。”
周斌说道,原本白皙干净的脸庞,被欲望熏烤,变得红润而又癫狂,不计后果。
然而,一旁的许冲已经生出畏惧之心。
原本,他是准备挖个盗洞,栽赃给秦天枢就完事儿了。如今要去偷到皇室重宝,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可如今,周斌早已被利益冲昏了头,不计后果,这就在他意料之外了。
“不行,这云华鼎真的在秦天枢手上,我这个仿制的再好,也不过是个仿品,危险太大。”
“要不,我们就此收手吧。上头追查下来,直接推给一个死人,死无对证。”
许冲始终觉得有些不妥,隧道之中传来的荒古的气息,太过令人心悸不安,仿若一条蛰伏的巨蟒,随着准备着,给予二人致命一击。
“哼!”
周斌冷哼,对许冲更加不屑。
单论谋略胆识,许冲甚至还比不上他弟弟许馗,更别提一代枭雄的许家家主了。
“那你出去,这里的一切,由我一人承担便是。”
“怂蛋!”
说着,他从许冲的手里夺过云华鼎,默念灵诀。
摆放在地上的圆鼎缓缓升空,穿越光幕,朝着其中的大鼎飞去。
许冲瞥了那药香四溢的大鼎一眼,咽了口唾沫,其中浓郁的药性化作五彩的绸带,在半空中轻妙曼舞,盛世华美。他
最终还是走到山洞外边,可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有些不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是绝对撇不开关系的。要真是如此,还不如舍命搏一把。
“呸,说老子是怂蛋,我看他就是个软蛋。”
说着,他再一次反身回到洞穴之中。
“周世兄,嘿嘿你还好了吗?我这就来给你搭把手。”
转眼间,许冲就换了副面孔,颇为殷勤的走到周斌身后。
“吧嗒。”
就这么轻轻一碰,周斌的身体应声而倒。
此时,他的身体正面已经被腐蚀殆尽,五官消失,烂肉还在不断的冒着泡泡。
血水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流出,然后全都流进光幕之中。
二人分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洞内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啊!”
许冲也跟着怪叫一声,触碰过许冲身体的手掌麻痒难当,宛如千万只蚂蚁啃食。
“不好,他的血液中有毒!”
看着地上,腐蚀殆尽的尸体,他不再犹豫,狠狠的拍向自己的肩膀,硬生生的将左臂撕扯下来。
顿时间,鲜血喷涌而出,但无一例外,均被吸进了光幕之中。
场面极为恐怖骇人。
“嘶。”
倒吸了一口冷气,许冲望着满地的狼藉,却不知为何,心中无比畅快,露出颇为玩味的笑容。
“蠢货,我爹也是朝中御医,我得到的消息,难道会比你少吗?”
“至于下一个轮到谁……”
一改怯懦的神情,许冲仿佛变了一个人。
双目宛若毒蛇般森冷,不带丝毫的情绪。
他本想将一旁藏毒的仿制云华鼎收走,可稍加有余,拍了拍手。
“许公子,有何吩咐?”
在外头守候的军卫瞬息而至,在他面前躬身问道。
许冲目光一凝,道:
“都到齐了,很好。”
“全给我去死吧!”
山洞之中,不断传来打斗的声音,最终,许冲长袍染血,独自一人走了出来,不知前往何处。
此时,悠悠中域皇城之中,一处极为僻静的角落之内。
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颤巍巍的,举起手边的茶水,极为费力的送到自己嘴边。
“哎,终究还是等来了落叶。”
“老夫,也算没有愧对先祖。”
老者将茶水放下,不知不觉间,泪水布满了脸上的千沟万壑。
原本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浑身一软,撒手人寰。
一名中年男子亦是泪水涔涔,站在一旁不曾言语。他始终压抑着情绪,肩膀不住的抖动。
突然,黑影之中走出一名身形瘦小的男子,无声无息,如同鬼魅一般。
“南宫烈,看来老祖宗已经仙逝,你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我玄机营的将士们,可都等着呢。咱们上路吧。”
若是有别人再次,定是无比的惊讶。
中年男子竟然是蛮武域的王者,南宫烈。
而另一人竟然直呼其名讳,可见地位也是不低。
“好。”
南宫烈拭去泪水,轻轻在老者身上一拍。
偌大的身躯,竟然化作一颗尘埃,飘飘荡荡,最终落在他左臂之上,变成一个烈火的图腾。
紧接着,他拿起案板上的笔名,洋洋洒洒。
“来人,传我谕旨。”
话音未落,宦官匆匆跑了过来,接过宣纸。
当他瞥见上方的字时,打了个哆嗦,浑身一软,险些跌倒。可伴君数载,他早已知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哒哒哒。”
一阵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之后,宦官站在巍峨大殿的前方,高声呐喊:
“帝王亲谕: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
呼声不断传递出去,内城、外城,直到整个中域皇都。
云端之上的众人闻言,皆是浑身僵硬,面色凝重。
“天,要塌啦。”
此时,依旧在混沌古界中的几人,自然是不知道外界的动荡,依旧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薛牧,你不是我的对手,要不认输得了,以免动了胎气。”
秦殇笑道,手中的凌虚剑亦是灵光炸裂,仿若的劈开天穹,与皓月争辉。
薛牧脸色如同猪肝一般,漆黑无比。
刚刚的几番过招之下,他几乎完败给了秦殇。
无论是武道境界,还是对道的领悟,秦殇都已经不输给他,甚至尤有胜之。
“想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的武道境界,竟然强悍了如此之巨。”
“这天赋,不愧是一代神将!”
比斗之前,二人便已经布下隔音法阵。
外界只能看到里头的动作,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
“嘿嘿,你才是一代神将,至于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无名之辈罢了。”
秦殇打趣道,同时望着不远处的断崖上,摆放的一个桃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