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跨出了最终的一步,距离那个无上的境界,也并不遥远。斩你,一缕分身足以。”
齐道很是从容,与拓跋戮天遥遥相对。
此前,他曾夺得从妖帝坟冢里飞出的一本残经,乃是浩劫年代大能所着,隐藏着一缕天机,足以让他破开桎梏,修为再进。
拓跋戮天依旧不苟言笑,只是淡淡的说道:
“看来,我始终走在你的前面,若是可以,我倒是期待有生之年你能真正的赢我一次。”
此言一出,顿时八方动荡。
众人无不哗然,议论纷纷。谁也不曾想,这两个活了数百年,争斗了数百年的老怪物,竟早已分出过胜负,而东荒神将齐道却从来没有赢过拓跋戮天哪怕一次。
并且,齐道已经有了重大的突破,却始终被人稳稳的压制。
消息传出,足以引发半个蛮武域的议论。
“那又如何?拓跋家永世只能被囚禁于此,你一人超脱,却改变不了整个家族的命运!”
齐道再次丢出极为重大的秘密,算是反将一军。
显然,他已经动了真火。
名义上的六大节度使,自然有强弱之分。齐道在经营势力上有大智慧,拓跋戮天则是战力超群,隐隐有六人中头筹之势。
“轰。”
拓跋戮天率先发难,掌印如山岳般倾轧而来,焕发五色灵光,声势逼人。
齐道双手结印,各祭出一般阴阳鱼,显化太极,写意的挡过,哪怕是一缕分身,也并未耗去太大的气力。
二人的初次交锋看似轻描淡写,可其中的门道和凶险,在场仅有寥寥数人才能看的分明。
“快看,又有人来了!”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惊呼,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火球,和烈日争辉。竟然是个浑身浴火的男子,破空而至。
“师公!”
秦殇惊喜莫名,不曾想莫子蹇竟来到此处,为自己压阵。
莫子蹇站定,长袍染血,朝下方的秦殇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此时一个眼神足以。
他的手中,抓着一个怪异的头颅,脖颈处切口平整,应当是利刃所为,血气澎湃。虽是人形,却生出一对形似蝙蝠的耳朵,面目极为惊恐,显然死前受到恐怖的重创,让他来不及反应。
若是没有猜错,应当是东荒某个异族部落的强者,被莫子蹇所斩杀。
齐道见状,分明面色一变。
在场的齐家子弟更是惶惑不已,脸上充满了惊恐的神色。
“那……那好像是蝠大统领,竟然被人斩首,怎么可能!”
“定是那糟老头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否则以蝠大统领仙台境的修为,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杀害!”
“东荒四大将之一的邪蝠王!想不到死在了莫子蹇的手里,他可是齐道的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接下来怕是有好戏看了。”
……
众人议论纷纷,大多抱着戏谑的口吻。
毕竟齐家的风评算不得好,家族大了,欺行霸市的勾当在所难免。
东荒异族盘踞,其中被齐家收服的人中,最为盛名的便是四大将,邪蝠王、幽虎王、猎鹰王、巨象王。
传言,邪蝠王二十年前踏足仙台境,便销声匿迹,一直为齐家暗中铲除异己,双手侵染鲜血无数,早已经成了万族绞杀的对象。
此人素来诡计多端,踪迹难觅,今日死在莫子蹇的手中,也算罪有应得。
“莫子蹇,看来你圣贤阁是铁了心想和我齐家为敌!”
齐道见状,险些将银牙咬碎,分身因为盛怒,也暗淡了几分。
然而,天地再次震颤。
这一回,连拓跋戮天都不由的皱眉,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天际。
秦殇暗自啧舌,天穹深处的云霞已经有白色转化为殷红的血色,此等天地异象,预示着今日此处,将要繁多的大人物出现,足以撼动一个位面的强势。
凡尘俗世所说的天道呈祥,便是这种异相。
怀中的毛球和兽犼同时打了个哆嗦,显然将要到来之人,强大至极,而且是敌非友。
“哈哈哈,诸位都到齐了,老夫没有来晚吧!”
天边传来三声爽朗的笑声,连云霞都被震散。
众人只觉得罡风骤至,艰难的稳住身形。
“果然是这个狂人,麻烦惹大了……”
秦殇握紧手中的凌虚剑,指节发白,很是用力。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从与陆家谋定涵渊阴城再到脱身,本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谁知发生了诸多变故,才导致事情朝着无比复杂的方向发展。
据说敖太虚乃是继蛮武帝南宫烈之后的最强者,武道修为通天彻地,是唯一凌驾于六大节度使之上的人物。
秦殇猜测,六大节度使的武道修为,应当在仙台境中期,而敖太虚必定已经跨入仙台境后期,甚至距离传说中的羽化境,也没有太远的距离。
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至强者。
而自己曾在虚神界中,斩杀数千的北周精锐,梁子早已经解不开,今日之事的凶险,再一次加深了。
“恭迎北周王!”
“恭迎北周王。”
“恭迎北周王!”
拓跋戮天三人不在动手,而是等待着敖太虚的莅临,众人正襟危坐,生怕得罪了这个不怕事儿的主。
“砰。”
敖太虚重重的落地,掀起了漫天烟尘,身后的衣摆纷飞,显得极为英武。
再配上满脸卷曲的络腮胡子,像极了北疆草原上的雄狮。
而他的身后,还有两人,喘着粗气不断的追赶,却始终不能阻止他的出现。
“夜沧澜、姜天恒,你们这两个老匹夫,比脚程终究赢不了老夫,还是回你的四灵洞天,再练个八百年吧!”
说着,他摆了摆手立在最高处,俯视着下方的众人。
过了十息,远处方才出现两个黑点。
夜沧澜与姜天恒各驾驭着一只神禽,拼命的追赶,终究抵不过敖太虚的速度。
“北周王大人,我们二人只是想请你到府上叙旧,大人跑这么快作甚,莫非是酒菜不合心意?”
二人喘着粗气,有些疲惫。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敖太虚竟然突然发难,从中域开始狂奔,足足一个月赶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