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
秦殇无比的惊讶,心中仿若战鼓敲击,砰砰作响。
整个人化作一柄利刃,凝而不发,却极具威胁性。
“我叫清见,有何不妥吗?”
少年天真浪漫,并未感觉到秦殇体内四溢的杀气,在这黄鸟之上,对方也确实没有斩杀她的能力,惶恐倒是会显得有些多余。
“你明白我问的不是这个。”
秦殇说道,始终难以平静。
世人皆知,天道神山折损之后,南域出现的乃是中古时期妖族唯一的帝王,青莲妖帝濯羽清。
一株青莲成圣做祖,本就是极为稀罕之事,所以诸多势力都想从中窥探一二,寻找突破后荒古时期,天地之间冥冥的禁锢。
可唯有秦殇与易醉和尚知晓,那里并非福地洞天,而是一处绝世大凶,因为这些虚假的消息,本就是他二人散布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来更多的人,同他们一起进入其中。
不同的是,他与秃驴必须最早进入,不仅需要将机缘一网打尽,同样也需要编排后续之事。
等到几日之后,这些大势力的圣子圣女们蜂拥而至,也只能替二人徒做嫁衣。
然而,清见所在的巫山神女峰显然早已经洞穿此事,却始终隐忍不发。将近几日的古怪一一联系,方才明了。
有人早已经洞悉了此事,却顺水推舟,将要借助他的手,坑杀无数天骄人杰。
这招“将计就计”,实在是精妙无比。
“南宫羽,不愧是问天碑神将榜上,能够凌驾在我之上的男子,光是这谋略,其余任何的皇子,怕都及不上你万一,实在是高明。”
秦殇冷笑,理清其中的门道,还是惊叹南宫羽的心急。
整个蛮武域的大势力受创,能够获利的只有他南宫一家。
南宫烈失踪,这便是稳定局势的大好机会,一石三鸟,堪称神机。
“秦公子刚刚说的什么?”
少女清见不由疑惑的测过脸庞问道,似乎对这个话题极有兴趣。
“没什么,想起一桩有趣的妙事,只是不能同他人分享,很是遗憾。对了,姑娘你方才说起,那妖帝坟冢之中,还有一条不为人知的道路,可否详细说明一二。”
秦殇微微苦笑,摇了摇头,不再去烦忧这些琐事。
大家都在互相算计,赢得只会是那个不守规矩的人。
清见略作思考,便侃侃而谈,并未对秦殇有什么防备之心。
“告诉你也无妨,并非什么不能说的大秘。先前我曾说过,那里是通往一处域外远古战场的门户。我听宗门的长辈曾经提起,上古时期,蛮武域曾是天衍大陆中,一处极为强大的圣地所在。只是神魔殉葬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整个位面不断弱化,才导致今日这般窘境,最强者不过仙台境,被人们称作变天的纪元。”
“而那所谓的‘妖帝坟茔’所在,作为上古各大教派征伐域外的通道,避免相互间暗算,自然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特殊的进入方式。虽然时光荏苒变迁,但有一些古老的通道还是被保留了下来。我巫山神女峰中便有一处,只是被作为禁地,千百年来不曾有人去开启过,而我要带你去的,便是另一处大教所遗留下来的门户。”
她似乎知道的极多,也极为详尽,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
其中自然有许多辛秘,令秦殇瞠目结舌。
这一席话语若是传到外界,定能引起蛮武域的轩然大波。
万年前的真实情况,哪怕许多记载的古迹,也早已经损毁殆尽,更别说知晓的如此详尽。
而巫山神女峰中,竟有一条通往死生之地的通道,可见这个教门的底蕴之强大,怕是已经延绵的数万年,难以追溯。
“秦公子你怎么了,有何不妥之处?”
少女清见疑惑的问道,显然并不知晓自己刚刚说的话,究竟有何奇妙之处。
“没有,姑娘见多识广,在下很是佩服。只是尚且有一事不明,想请姑娘解惑。”
秦殇说道,有些事情越是清晰,却越是显得复杂。
原本以为,南宫家族暗算秦家,乃是为了寻访秦家的祖地。
现在看来,似乎另有所图,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同时,秦武炎始终不曾露面,也不知是否发生了变故,让人很是担忧。
“你这人当真有趣,方才还一副天下第一的派头,眼下倒是客气了许多。有事你但说无妨,本姑娘心情极好,大人不记小人过!”
清见拍了拍“瘦小”的胸脯,很是满意秦殇现在的态度。
“额……”
秦殇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曾想着小妮子还这般记仇。
“我是想知道,贵派索要我一滴精血,究竟有何用处。这天下强者莽莽多,为何偏偏看上了我,莫非好像借腹生子不成!”
清见闻言,倒是很俏皮的翻了个白眼。
彻底明白,秦殇这人就没个正型,绝不能给他任何能够嘚瑟的机会。
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选择说出一些零星的片段。
“其实此事,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前些日子,插翅峰中突然送来一名女子,引得整个巫山极为重视。紧接着,昨日师尊便神神秘秘的,要求我到涵渊城,取一名叫做秦殇的一滴精血。若是只剩下尸骸更好,捞一块带着血肉的拿回来,不计代价,似乎有大用。”
插翅峰乃是巫山十二主峰中的一座,高耸入云,传言曾住着一只仙鹤,羽化登仙之后留下的凡蜕演化成了山峰,极为秀美壮丽。
不过这些,也只是眼前少女的猜测。
秦殇仔细想来,只觉得其中线索千丝万缕,却难以理清,越想越是混乱,索性不再庸人自扰。
黄鸟速度极快,距离南域边陲的黄粱镇已经不远,下方的景致慢慢变得熟悉。
这一路上,神秘少女清见带来的震撼极大,秦殇一时间还无法彻底消化,只待日后有某人某事能够点醒。
到了此时,他越发觉得,自己的重生并不简单。
甚至有可能,早已经被人谋划了千年,自己所能做了便是从棋盘中跳脱出来,方能看清谁才是对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