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天怮的目标不过是阴冥乳而已,然而在知道了阴罗鬼手树的危害之后,天怮的目的便不只是阴冥乳这一个,这阴罗鬼手树断然是要铲除,至于那阴山众人,若是顺手,天怮也不会嫌麻烦。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确保自己安全。
天怮的想法,对面的杜束远当然也不知晓,否则定会将天怮视为疯子看待。
此时的杜束远,也是神色紧张的看着场上相斗的情景,双目灼灼,倒真的像是想要将那阴冥乳摧毁。
不过对方若是真的打算如此,却也正落天怮的计划之中,若有杜束远牵制那些阴山弟子,自己的行动将会安全很多。
不过,眼下,场面虽极其混乱,却并非天怮二人的动手之机,那阴罗鬼手树将前去的洞口堵住,而且,只能感受阳气的情况下,任何活物都无法靠近,恐怕都会受到攻击,虽说其根须断掉了不少,但依旧危险。
而且,一旦上前暴露了身影,面对的就不只是阴罗鬼手树如此简单,那些阴山众人也不会任由他们行事。
另外,那些阴山弟子虽然在最初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死伤惨重,但现在,他们显然已经找到了规律,那些弟子本人不再向前,远远的躲开,手持驱尸铃,驱使着那些尸炼之物,相互合作着寻找机会,前去与之抗衡。
那阴罗鬼手树虽然根不下千百条,而且威势凌然,赫赫凶威惊天动地,但那些根须毕竟短时间内无法再生长,失去一根则少一根,只要那金甲尸将这些根完全卸掉,这阴罗将毫无用武之地。
不过,那向旬显然也是知道眼前的状况,但他根本不满意这种速度,他清楚,这空间之中,并不只有阴山弟子,而且还有很多阴煞教犯错的弟子,眼下这阴冥乳关系重大,若是被那些阴煞教弟子所知,恐怕会以此当作将功补过的机会,将消息传给屠老鬼,若是那老鬼前来,那阴山非但阴冥乳不保,或许还会因此得罪阴煞教。
事情正如向旬所想,鬼域洞口之处,此时正有一人偷偷摸摸的向着洞口之处狂奔而去,只见此人身着破烂,面相刻薄,脸上尽是麻子,招风耳倒竖,样子极其丑陋,但他身上所穿的却是阴煞教弟子的服装,而非是阴山弟子的服饰,此时他丑陋的脸上满是狂喜之色。
“若是我将这消息告诉教主,恐怕会立刻将功补过,升我做长老吧?”段盺心中想着,前行的速度更加快了。
想到那阴冥乳的妙用,段盺心里顿时火热,阴冥乳的妙用其也是知晓,对于屠老鬼的伤势当有妙用,若是屠老鬼的伤势当真因此痊愈,自己从此便能平步青云。
作为阴煞教犯错弟子,其在这空间之内却没有丝毫地位可言,与其它奴隶一般干活、休息,而且所干的皆是一些累活!甚至还被那些阴山弟子百般嘲讽,稍有不从便长鞭加深。
但如今情况明显不同,他知道这阴冥乳的价值,即使这样不能将功补过,那阴山弟子要判出阴煞教的消息也是足够其恢复原来职位或者进一步提升。
“区区阴山长老,也妄图犯上作乱,真是不知死活,等我升为长老之职,往日的种种,必定加倍奉还!”
段盺目现狠厉之色,想到其在这空间之内所受的折磨,他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些阴山众人化为尸水。
眼见洞口在即,段盺的脸上喜色更胜,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将来风光的模样,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而刚出洞口,却见几人双目有神的看着洞口之处,为首一位双目冰冷,见有人出来,似乎都是有些愣神。
激动之中的段盺并未注意到对方目光转冷。
脸色一喜,段盺不由的迈上前去:“我要见教主,有重要的事情禀告教主……”
话语刚出口,却见对面一半月形的法宝一闪而过,那段盺见此大慌,然而情急之下来不及闪躲,甚至身体向前的势头都未曾止住,便被被锋利的法宝一分为二,血瞬间洒下,内脏洒落一地,极为恶心。
段盺面露不甘的悔色,双目瞪圆,断了气息,至死都不明白这是为何,为何这些人会对自己动手。
“想要见教主,如此简单之事本座怎么能不答应你,教主很快就下黄泉路了,你先下去等他吧!”森冷的声音响起,但段盺已然是听不到。
半月形的法宝瞬间而回,在空中沙沙回旋,带着朦胧的月白色光晕,美不胜收,但见识了刚才血腥的一幕,恐怕没人会将其视为一大景色。
而那为首者眉头却是皱了皱,似乎极为不喜这血腥之气一般,看向地面上的尸体,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
各色法宝闪动不止,九层楼塔所在的园子之内,几十件形态各异的法宝在空中闪闪而待,不少法宝之上还占有新鲜的血迹,地面之上躺着不下八九人,已然气绝,血水斑斓,空气之中更是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萧杀之气,气氛极其紧张。
若是有教内普通教众在此,则会发现地上的死者皆是阴煞教的顶梁之人,就算不是长老级别,却也是堂主之类。
只见,楼塔之下两帮人马相对而立,彼此敌视的看着对方,这些人,都是在阴煞教握有一方权势之人,但如今他们神色各异,各色法宝在手,光芒闪烁,其中一方,乃是楚香君带领的,这些人双目含火的看着对面,不少人都是受伤不轻,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血迹,背对着楼塔,眼神中满是警惕。
楚香君的那头银白色的巨狼豁然在内,原本全身银光,带着贵族王者气质的银狼,此时银白色的皮毛之上,尽是点点的血迹,身上有着不少的伤口,而且,那些伤口之上,皆是有着灰芒闪动,血流不止,颇为有些狼狈,但即使这样,那头银狼依旧毛发倒竖,獠牙外露,低声咆哮的向着对面之人,嗜血之意满目。
另外一方,则是季老魔带领的人马。
只见其身后的一方人马,尽皆是在肩膀之上系了一条血红的丝巾,每个人都是杀气森然,甚至带着一丝炙热的神情,不过,这其中不少人看向那九层楼塔之时,流露出一丝担忧与畏惧之色。
在那季老魔离开之后,楚香君一直未曾离去,心神不宁的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仿佛要验证她的想法,那季老魔在离开之后不久,竟然再次回来,更是蛮横的提出想要进入这楼塔中一瞧。
听得如此话语,楚香君自然是知道季老魔究竟打的什么注意,早有预料的她自然不会答应,当下便拒绝。
对于楚香君的拒绝,那季老魔毫无意外之色,竟一番常态的想要往里闯,如此,楚香君不得不召出银狼与之相抗。
不过,那季老魔似乎早有准备,冷笑着,一声怪叫之后,其身后顿时多出了不少人。
见此,楚香君也明白了什么,当即不慌不忙,将早就埋伏好的人马立刻出现。
然而,正当两方人马准备动手之时,谁知情况再次发生变化。
在季老魔张狂的大笑声中,原本在楚香君身后的人马突发异况,原本共同对敌之人,竟然突然反戈相向,楚香君一方不察,不少人当场受伤身陨,而楚香君的巨狼,也是因为保护她而受伤。
不过,庆幸的是那季老魔身后的一群人一直在作壁上观,没有趁乱而为的意思,否则楚香君一方恐怕立刻溃败。
不过即使如此,楚香君一方也是落尽下势。
“赵行,枉你我兄弟一场,今日你竟如此待我?你可对的起我们兄弟多年的情谊?”楚香君身后,一个虬须大汉,面露痛苦之色,捂住胸前的伤口,但一双大眼之中,满是愤怒的看向对面的一位中年之人。
大汉难以接受,就在刚才,自己的生死与共兄弟竟然将手中的法宝毫不客气的对向了自己,那森冷的杀意,令大汉心胆俱丧,若非自己反应快,恐怕此时的自己早已躺在地上,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似乎是受不了大汉的目光,那中年人不由的低下头,低声道:“大哥,对不住你,形势所逼,如今你我各为其主!”
谁知,那虬须大汉闻此暴怒,大声喝道:“好一句各为其主,算我田某人瞎了眼,竟与你成为结拜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哈哈!好!”大汉脸上,带着讽刺的笑道,似乎牵扯到伤口,那大汉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随即一口鲜血吐出,胸前的伤口之中,更是血如泉涌。
如此一幕,令那中年人顿时脸色一变,面现不忍之色。
“大哥,投降吧!副教主的实力,并不是你们能抵抗的!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哥何必为此丢了性命,只要大哥投降,副教主他不会为难大哥的!”那中年人面露犹豫之色,不由的出声劝道,看其神色,显然也不想与对方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