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华莹,问:“你为何不自称‘奴婢’?”
华莹顺口就接话道:“奴婢刚来宫中不久,尚未适应得过来,方才一时惊恐,竟是忘了,还请皇上恕罪。”
不离心思转得也快,问:“你是不是知道朕的情况,才想进宫来的?”
他的情况在京中虽人人禁言,但也不是个秘密。
华莹道:“奴婢至亲已不在,别无去处,不得已方才进宫。若是能以自己的经历为皇上解忧,也想替自己谋一份前程。”
她这么一说,不离就好想得多了。无非就是想借着自己有个土方法子,来攀附他罢了。
像这种蝼蚁小人,他又不是没见过。
等她的土方真的奏效了以后,他再来好好处置她。
可他嘴上却道:“你要是尽心尽力,朕亏待不了你。”
于是当晚,华莹得以全身而退。
宫里上下的宫女太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不若也不知什么时候从那屋顶上消失了。
他也明白了,难怪她说只要知道不离想要什么,就没有问题。
这就是不离当下最想要的。
也只有华莹能够有办法。
后来的两天时间里,华莹就在不离的监视下,绞尽脑汁地想那个土方。
她把知道的名字都写了下来,最后还有几个名字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离急得恨不能按着她的头想。
可他又不得不忍住,要是把她彻底吓到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华莹也不能想得太顺利,毕竟照她的陈述,时间隔得太久了,要是一时间全部想出来,反而不能取信。
不离叫太医来看一看她的土方子,然后进行了一番讨论。
太医们也拿不准,因为那些土名字很多他们听都没听过,根本就不知道是些什么。
华莹只能以行外人的口吻跟太医们粗略地描述,有一些太医能够大致明白,有一些就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不知道才正常,那些土名字可都是她华氏一族族内常用的药名,外人知道才怪了。
为了寻找土方,华莹还带着人去乡野的地方挖回一些陌生的植株,给不离煎水熬汤喝。
不离戒心重,在他喝之前会让华莹先喝。华莹喝了没问题,他才会入口。
不离服下土方熬的汤水以后,是觉得排泄比之前更顺畅了一些,甚至比太医开的药还好。
不离对她没那么大的杀意了,但仍是很有敌意,如此过了几日,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便开始逐渐不耐烦,对华莹道:“朕除了每天如厕畅通以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变化,你是不是在骗朕?”
华莹道:“这是一个积累的过程,我以前也是两三个月以后才开始起效。”
不离强忍着怒气,道:“朕且忍你两三个月,要是还没有变化,你就等着看怎么死吧!”
为了能尽早减重,他每天还加量喝那些汤水。
谢不若在这皇宫里混得风生水起,时不时就在华莹身边出现,把皇帝的御膳带给她,就像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