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好办法,不过眼下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杨广眉头紧锁,伸出两根手指,用力地捻着太阳穴,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之色。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头疼,头疼死了。”
他心中暗自叹气,这些个晚辈,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连娶妻生子这种人生大事,都得用上这些不入流的歪门手段,实在是有失皇家风范。
他咬了咬牙,暗自下了决心,这次要是杨侑还不乖乖就范,他就干脆把杨侑直接扔到十几个女人堆里,让他整日被脂粉香气环绕。
他就不信了,这么多女人,杨侑就愣是一个都看不上、喜欢不起来?
“你小子可真够损的啊,” 程咬金咧着嘴,怪笑了一声,眼神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往后殿下要是回过味儿来,指不定怎么收拾你呢。”
这馊主意虽说一时半会儿可能奏效,但毕竟手段有些下作,以杨侑的性子,保不齐日后知晓了内情,会大发雷霆。
“嘿嘿,殿下他还年少,不懂事。
等他真真切切地去碰了女人,尝过了其中滋味,往后说不定还谢谢我这个出主意的人呢。”
宇文成龙嘴角上扬,也跟着笑了一声,脸上满是自信。
他想起自己过往的经历,在还未接触过女人的时候,对男女之事根本毫无兴趣,只当是浮云一般。
可自从与小女王相处的那段时日过后,如今回想起来,那些点点滴滴,竟让他内心也忍不住泛起丝丝涟漪,格外激动。
在他看来,杨侑现在只是还没开窍,等时机一到,自然就会明白这其中的妙处。
“少诚啊,你也亲自写一封书信寄回东都。
朕满心盼望着,等咱们凯旋而归、踏入东都那一日,便能瞧见重孙子呱呱坠地。”
杨广微微仰头,双目微闭,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心中粗略估算了一下,这场战事收尾怎么也还得耗费些时日。
他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憧憬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回宫时,杨侑的孩子都能满地跑、咿呀学语的画面。
平日里杨侑对武信那是又敬又怕,宇文成龙出的主意虽说大胆直接。
可单靠这一法子,未必就能稳稳拿捏住杨侑。
让武信也出面,无疑是给这事上了一道双保险。
“嗯,臣明白。” 武信应了一声,上前一步,顺手接过旁边侍从递来的纸笔。
他略一思索,笔锋游走,很快按照杨广的要求写就一封书信。
信中的内容倒也简洁明了,大意无非是说人到了一定年纪,有些世间的美好就该去亲身体验一番,莫要虚度了青春年华。
身为过来人,长辈们的谆谆教诲,该听还是得听,如若不然,那可就是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了。
三言两语,看似随意地胡乱扯了一番后,武信将信封好,唤来信使,看着他带着书信匆匆策马离去。
“陛下,我父子二人许久未见,还有些体己话要说,就先行告退了。”
武信转身,朝杨广拱手行了一礼,而后大步走到武浊跟前,一把拽起他的胳膊,拉着这小子就往帐外走。
等回到自己的营帐,武信径直走到主位前,缓缓坐下,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如炬,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武浊。
武浊被盯得心里直发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犹豫再三,小声嗫嚅道:
“父王,您…… 渴了吗?
要是渴了,孩儿这就给您倒碗水喝喝。”
他边说边偷偷抬眼,观察着武信的脸色,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愿意跑到这战场上来历练了?”
武信目光紧紧锁住武浊,对于儿子这般突然的觉醒,他着实感到有些意外。
在他心里,一直觉得这小子就像脱缰的野马,难以驯服。
倘若武浊此次真的是诚心诚意来战场历练,那就说明这个 “大号” 还没练废,他也不用琢磨着去 “练小号”。
“唉,说来话长啊。”
武浊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正准备展开来,好好讲述一番其中的缘由。
可话还没等他说出口,武信那带着威严的声音再次冷冷响起:
“敢啰嗦,我揍你。”
武信深知自家儿子的性子,若是不提前警告,他保准能扯出一篇长篇大论,半天说不到点子上。
听到这话,武浊哪里还敢胡扯,赶忙收起那些弯弯绕绕,一脸认真地回应道:
“是之前孩儿在东都,带着一帮人在街上瞎逛,正巧遇到了魏先生……”
之后,武浊便将当日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详细讲述了魏征如何指桑骂槐,表面上是在打骂程怀默,实际上每一句话都是在暗暗点醒他。
他越说越激动,同时也道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他对前半生那种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
他怎么说也是大隋战神武信的儿子,就算没能完全继承父亲那一身令人敬畏的武勇,可在脑子这方面,他坚信自己绝对不差。
此刻的武浊,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父亲宣告,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改变自己。
“就这?”
武信微微挑眉,眼中满是诧异。
原本他心底暗自揣测,以为是武浊被武澜狠狠收拾了一顿,被按在地上摩擦得没了脾气。
这才激起了他的弟弟之魂,让他奋发图强,想要与姐姐一较高下。
没承想,事情的起因竟然是被魏征给骂醒的。
不过,武信转念一想,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武浊能幡然醒悟,总归是件好事。
往后若是武浊、武澜姐弟俩都能在朝堂之上大展身手才好。
武浊虽之前混账了些,但也是心思细腻之人。由他主朝内,处理宫廷内务、协调各方关系,必能井井有条。
武澜假以时日成长起来,让它主外,带兵打仗、镇守边疆,扞卫大隋疆土。
如此一来,朝堂内外,大事小情都由自家人先拿主意,牢牢把控局势。
总归要比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外人钻了空子、谋取私利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