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她应该自己来寻仇的恶鬼,现在笑看他自己落到了这份田地。
“郑晴,郑晴,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真的爱你的……”可是,贫穷战胜了恐惧 ,他朝着羲禾的背影大吼。
扈娇听到他的话,看向一旁的羲禾:“我说姐妹,你听到那货喊的话吗?”
“听到了,可我当他是狗叫,甚至连狗叫都比不上。”
“也是,走吧,我们接着体验下一个地点。”
“走。”
两人谁都没有回头,大步朝着自己放车的地方而去。
金远趴在地上,朝着两人背影大喊大叫。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能,我曾经也是深爱过你们的,你们不能这样狠心……”
他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的怨恨已经塞满了胸膛。
“我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过一辈子的,你们不能这样做……”
听着儿子的胡言乱语,金妈心头闪过的一抹疑惑。
还不等她询问什么,他们就看到一个粗大的黑影,朝着他们倾斜了过去。
两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呆了,呆愣在原地忘记了逃跑。
“砰——!”
随着一声巨响,众人就看到路边的大树直挺挺砸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
两人口吐鲜血,双手双脚不停的挣扎着,渴望周围的人来救救自己。
那么粗壮的大树,谁也抬不起来。
很快,消防就赶来了。经过他们的齐心协力,那大树很快就被吊了起来。
移开大树,众人才看到他们母子早就瞪着眼睛,没了气息。
“唉,也真是倒霉,这树早不倒晚不倒的,刚好他们在这说话的时候倒了。”
“谁说不是呢?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叫你活过五更啊!”
“这都是命……”
“赶紧通知他的家属吧!”
通知家属这活要来帽子叔叔来做,等他们到了以后,根据他们的身份证查到他们的信息,可他们家里已经没有人可通知了。
尸体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只好把他们母子送去了殡仪馆。
在他们送进殡仪馆的时候,刚好跟盛齐母子走了个碰头。
现在的盛齐满眼泪痕,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看着被送进来的人,他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刘霞很担心自己的儿子心理是不是出了问题,她想询问又不敢说出口,因为那个东西是象征着男性特征。
两母子把为数不多的钱,埋葬了金父,他们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因为他们觉得在这里的面前做事,会让曾经那些圈子的人耻笑自己。
可他们想多了,人家忙着想潇洒过日子,谁都没有把他们母子放在眼中。
他们母子比金远母子要幸运,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可他们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什么都不会干,等身上的钱花完之后,两母子就差去地里挖野菜吃了。
后来还是村长看不过去,才来家里叫上刘霞去地里帮人家干农活,一天最少有个百八十块。
农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刘霞连两个钟头都没做到,她就晕倒在了地里。
她这一顿晕倒可不要紧,可把主家给吓坏了。
人家慌忙跑到她身旁又是掐人中,又是给她灌水的,好容易才把她给叫醒。
算了算时间,主家把钱塞到她手里道:“那个,那个你身体不适合干这样的活,你赶紧回家去养着吧!”
真是吓死人了,还好没出什么意外,如果有事他们家就要赔个净光了。
刘霞拿着钱眼中闪过了一抹委屈,可她又没有什么可说的,只好憋屈的点了点头朝着家走去。
看到她的样子,盛齐也知道他妈就不是干活的那块料。
可他妈一个正常的人,人家也不可能救助他们母子,村长只好又给她找了一个活计,就是在村里打扫卫生。
每个月也有千把块钱,如果不出事的话,他们母子也是够吃喝的。
这千把块钱对其他人来说,可能这一个月紧紧巴巴的能过去。
可是对曾经挥金如土的人来说,这还不如当初他们进刚到酒店给的小费呢!
今日不同往昔,他们不愿再想下去,只好憋屈的干着这又脏又累的活。
他们没有在村里生活过,他们不知道这1000块钱对比其他人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她的工作有很多人也很眼热,白天她打扫过去的地面,晚上就会有人给她制造垃圾,她堆积好的垃圾也会被人给撒的到处都是。
她每天就不停的忙碌,不停的打扫,可也没有让村里人满意。
都知道他们是招了人记恨,他们母子也知道,除了在家哭泣也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他们手中没有钱,至于说请客或者干什么,这微薄的工资根本就不够。
盛齐知道自己的妈受了委屈,他柔声安慰道:“等我好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到时候我东山再起的时候,我一定要报复他们,让他们知道得罪我们到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听到儿子的雄心壮志,刘霞才勉强扬起了笑脸,期待那一天赶紧到来,她要把这些泥腿子全部按在地里永世抬不起头。
他们等啊等啊,等了十多年,盛齐的伤也没有好,也死不了,就像个累赘一样让人崩溃抓狂。
刘霞看着这永远没有盼头的日子,她心灰意冷,在一天晚上拿着为数不多的钱远走他乡。
盛齐在他妈走的时候是听到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就假装没有听到。
他不想埋怨他妈,觉得他妈已经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怨恨的是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永远就好不了?
他卖了自己的轮椅,拿着钱去买了一顿酒菜,自己买一边喝一边哭,哭自己曾经的辉煌,哭现在的苦难。
酒喝完,菜也一扫而光。
他拄着拐杖艰难进了屋子,换上自己为数不多的干净衣服,就朝着村里的水井走了过去。
这是浇地的水井,那井口大的很,他来到井边勉强移开了井盖,毫不犹豫就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