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章天有点不好意思：“最上面一页，是咱们社长聂丁一找隔壁社团游艇社借的三十万，找豪车社借了二十万。相关借款手续都附上面了，属于赖都赖不掉那种，咳咳，截止日期就在国庆之后。”
江姝：“……”
许燕蓦地冷了脸：“你们这是坑人！小姝，我让我爸带一个律师团来，把这火坑掀了。”
江姝面无表情地翻看着其他的账单：“不急，继续说说。”
章天摸了摸鼻子：“学校那边的资金链也马上要断了。另外我们之前拍摄的一部短剧，因为主演、编剧、摄影师等的集体退出，也有了二十万左右的漏洞，然后我们现在的社团是一具空壳，我们重新组合拍摄团队的话，需要的各种器材都要重新买，按照最差级别，那也要上百万……”
江姝深呼吸一口气，忍住揍人的冲动：“继续，一次性把摊子的破烂程度说清楚！”
“接下来的我来吧。”社员二号开口，“我是江涛，帝都人，负责的是我们社团的引流，为了将流量最大化，我尝试过邀请学校那些俊男美女、火热编剧以及各领域内小有名气的校友，但无一例外，全部被拒绝。”
“说被拒绝都委婉了。”社员三号捂脸，“社长，江涛家境比较好，所以性格也很傲，他找过的那些，最后都被他得罪得很狠，我估计以后即便社长您亲自出马，也修复不了那些关系。对了，他们还联合组成了一个社团，别的事都不干，我们拍摄什么，他们就比照着同款题材，按最高配置和我们抢市场，且完胜。”
江姝眸光寒凉：“许燕，叫律师团来，和他们解约。”
“别啊别啊！”社员三号连忙挽留，“我们一见社长你，当时你从远处走来，身上似披着光环，那时候我们便觉得，您的出现，是我们的救世主。”
“我不是傻子，救世主还是接盘侠，我分得清。”江姝冷笑，“三万违约金我也没打算给，你们这属于欺诈行为了。”
许燕已经拿起了电话，走一旁给许照打电话去了。
章天哎了一声：“社长，就冲你应聘社长，就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立志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即便您重新组建一个导演社，花费也要数十万起步，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江涛点头：“而且我们都是真心喜欢这个社，喜欢导演这个职业，社团从去年就开始月月亏损，这一两年我们都是无偿甚至是倒贴，只为了我们的导演梦！”
聂丁一也轻轻开口：“我们的社团，也曾火极一时，如今是让全校都看笑话的最低谷时期，若你能凭一己之力，将它从深渊拉回，捧上云端……那比重新发展一个新的社团带来的光环，要耀眼很多。”
江姝心中微微一动。
“外债我们也不可能让你们两个女孩子担，我们早就商量好了，还款期限到了，大不了我们轮着被揍几顿，总能拖一拖，实在不行，我把我家里给我买的车卖了。”
“至少，试试吧？三万就不提了，我们是之前被无良的校友坑怕了。马上FY太子爷生日，生日宴会在我伯父家的酒店举办，到时候名流众多，我混进去拉投资，多多少少总能拉到一点……”
江姝有点烦躁：“不然，先试一个月？”
立刻便有社员给她递来一杯茶水：“学妹！社长！相信你，可以的！”
“是的！你很快就好成为奇迹的缔造者！”章天小心翼翼将最上面的那张借款单双手捧给她，“不然，等会我们就先去隔壁游艇社转转，认认债主？”
“不必！我一个人去探探路。”江姝拒绝，“要是对方不好处，我还是会反悔的。”
许燕走过来：“我陪你去。要是有人欺负你，我让我爸想办法炸了他们游艇给你出气。”
游艇社这边的招新还有最后一天。
一群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懒懒散散地坐在位置上，看着热情塞过来的一份份报名表，都有些无聊。
“张少，我是帝都沈家的人，很期待加入游艇社。”
“少废话，直接报家产。”
“十、十个亿。”
“噗嗤！”旁边，拿着平板查资料的另一位公子哥儿不屑一笑，“流动资产就一个亿，家里还一个游艇都没有，哪里来的脸？滚吧，下一个。”
……
日渐西沉。
公子哥们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一共五天，招了几个人？”
“就三个。还都是那种家资微薄的，勉勉强强够得着咱门槛。”
“一茬不如一茬儿！”
几人正聊着，两道纤细的身影慢慢朝这边走来。
“两个美女！”公子哥儿们各自相视一眼，又懒洋洋地坐了下去。
既然是美女，还是值得他们再浪费两分钟的。
江姝和许燕走到招新台前，先是看了一眼宣传海报，上面各色各样的豪华游艇，简介也很简单，基本上就是一群公子哥儿时不时一起坐着游艇出出海，开开派对，找找乐子。
“简历拿来看看。”公子哥儿们审视地看着两人。
江姝扶了扶眼镜，拿出一张借款单：“我没有简历，只有这个。”
对面伸出一只手来，拿去看了一眼，哟了一声：“隔壁微剧社的？”
江姝：“是。”
“怎么，来还钱？”
“不是。”江姝耐心开口，“我申请延迟一个月，这一个月按银行借贷制度算月息。”
“我们不差那点钱。”一个公子哥儿叼着一口烟，“但我们不喜欢别人欠我们钱，把我们当冤大头。延迟一个月，没门儿！”
江姝顿了一下：“通融一下，或者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能做到的，我们尽量做。”
“都说了我们不缺钱，嗯？”另一个公子哥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就几十万么？我们社发给社员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五十万起步，少废话，回去让姓章的提前准备好医生，时限一到先收一条腿利息！”
江姝敏锐抬眼：“你们社，五十万月薪？”
“怎么，想加入啊？”公子哥儿们起哄笑起来，“学妹，咱可不玩F4与灰姑娘那一套！想进来，就拿资产证明，别的，免谈。”
许燕扯了扯江姝：“小姝，别理他们，一群纨绔子弟，只知道烧钱玩儿的家伙！咱不需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江姝再次确认：“游艇社真有五十万月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