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翻阅其他的一些资料,发现上面好像都有一句古文。
我和老钱都看得云里雾里的,显然没有明白江一行给我们看的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我看着他问。
江一行说:“这都是我搜集到关于身上有黑胎的人,临死之前的笔记。”
“临死之前的笔记?”
我眉头紧锁:“按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上有黑胎的人岂不是很多?”
江一行说:“当然,如果按照比例来算的话,并不多。可如果你要去仔细找的话,有很多。”
“你身上的黑胎是怎么来的?”我问。
他沉默了一下,点燃一根烟说:“当年我父亲在矿山做地质勘探的时候,不小心接触到了那块石头,还将其带了回来,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接触了那块石头。”
“那块石头现在去哪了?”我问。
“我也在找。”他吐出一口烟道,“我父亲去世之后,那块石头也就不见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找。”
“那石头到底是什么?”我想了想问。
他抿了抿嘴,随手从一旁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之后说:“有人叫它天命石,也有人叫它暗石,至于它具体叫什么,我现在也不太清楚。”
我没想到,天命石竟然会是这样。
那白姨找天命石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破解这所谓的“诅咒”吗?
“找到那块石头又能怎么样?”老钱问。
江一行缓缓道:“不知道……有句老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黑胎的起因是因为那块石头,那找到那块石头,总会有一些发现。”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找那块石头?”
“嗯。”
“那你知道那种石头并不止一块吗?”老钱说。
江一行道:“以前不知道,不过后来我知道了。据我目前所知,那块石头总的有七块,而且如果都能找到,将其拼凑起来,说不定就能解决黑胎的问题。”
“七块?”我愣了一下。
这天命石如此难寻,一块就已经快要把我们折腾得半死了,要是再找七块,希望太过渺茫。
“这是目前唯一能破解黑胎的方法。”江一行说,“这些年来,我对黑胎的研究一直没有停过。”
我盯着桌上的那些笔记和剪报说:“这上面的古文说的是什么意思?”
江一行顿了顿,用手指着那行字念道:“昏黯星河,皎月隐匿,天翻地覆,阴阳失序。乾坤之外,混沌元初,神秘苏醒,四方八荒,尽为震动。天命昭示,乾坤激荡,寥落之际,惟余独语:苍生之灵,启而不息,破晓之光,苍穹之暗。”
他说完一遍,然后又用笔在一张纸上将文字写了下来。
我拿过他写的那张纸,仔细地看了起来,完全弄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我问。
“不知道……可能是某种预示,也有可能是某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问了我和老钱一个问题:“你们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吗?”
听到他这么问题,我们都不由一愣。
见我们不说话,他呼了口气:“这样看来,你们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
“你相信?”我问。
“以前我也不相信,不过越是深入对黑胎的调查,我越发现很多事情,似乎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和纯粹。”
他说:“神只不过是一个名,它有可能并不是我们所理解的那种神。它有可能是一种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们理解不了它,而它也无法理解我们。”
“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举个例子,蚂蚁不可能知道我们人在想什么,也不可能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而在蚂蚁的世界里,所有的规则和次序,在我们人眼中都不值一提。”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神的眼里就是蚂蚁?”我道。
江一行苦笑了一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一群蚂蚁跑到你家里,你会怎么做?要么无视,要么就是一脚踩死。但是你绝对不会想,蚂蚁为什么会跑到自己家里,它们有什么目的,它们是不是在召唤你。”
“那这和黑胎有什么关系?”我问。
“黑胎有可能就是我们无法理解的神,他们在我们身上施展的一些东西。”
“你是说天命石就是召唤神的方法?”老钱忍不住插嘴问。
“至少目前为止,我是这么想的。”
“可是你这种说法很矛盾。”老钱道,“既然我们无法理解神,神自然也无法理解我们。要是我们贸然想要去理解神,到最后岂不是就是自寻死路?就好比,蚂蚁永远不可能学会人类的语言,也不可能可人进行对话。就算它通过某种方式召唤了人,最终的结果是好是坏,蚂蚁也不清楚。”
老钱接着说:“就像你刚才说的,要是一群蚂蚁用某种方式召唤了我,我有可能会丢一些米粒给它们,当做赏赐。也有可能会直接一脚将它们踩死。毕竟对于人来说,蚂蚁太过微不足道。”
我算是听明白了,忍不住插嘴说:“那这样岂不是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如果召唤了神,我们也得死,不召唤神,我们还是得死……”
“不!不是死循环!”江一行坚定地说,“如果人想要蚂蚁死,很容易,但绝不会在某些蚂蚁身上留下印记。黑胎与其说是一种诅咒,还不如说我们是被神选中了……只要我们做到了神让我们做的事,有可能就能免于一死。”
“太荒唐了!”我说,“如果我们是被神选中的,为什么到头来还是得死?你这套理论,我觉得太不现实。你还不如直接和我说,因为天命石上有某种放射性物质,导致了我们身上形成了黑胎,得了绝症。也比你那套蚂蚁论强得多。”
老钱认真地看着我:“我已经去检查过了,这黑胎和放射性物质没关系,而且我也做了身体检查,并没有异样。”
“钱哥,你不会是相信他说的这套什么蚂蚁论了吧?”我脸颊忍不住抖动了两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