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已是秋深,宝玉的内心却依旧没有从晴雯被王夫人“除名”这件事的震荡中平复过来。过去几日,宝玉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摆脱的迷雾,每当他回忆起晴雯离开怡红院时泪眼婆娑的模样,他心中便充满了无尽的悔恼与愤怒。
“晴雯……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宝玉常常在自己的房间内走来走去,喃喃自语,仿佛这样能够将心中的痛苦宣泄出去。然而,哪怕他再怎么自责,生活却并不会因此变得简单。晴雯的事情,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某个午后,宝玉在院子里散步,刚刚走到怡红院的门前,便遇见了袭人。袭人一见宝玉神色不佳,便关切地问道:“少爷,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莫不是又在为晴雯的事烦心?”
宝玉猛地停下脚步,神情复杂地看着袭人:“我实在忍不住,真想去求母亲再给晴雯一个机会,哪怕只是一线希望,我也不愿看着她就这么离开。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袭人叹了口气,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少爷,晴雯的事,恐怕并非单纯的我们所能改变的。母亲一旦下定决心,要如何挽回,实非易事。可是,若能找到合适的时机,未必就没有希望。”
宝玉眼睛一亮:“你是说,还是有机会?如果我现在去找母亲,岂不是白费力气?”
袭人摇了摇头,轻声道:“并非白费力气。只是,少爷您必须了解,王夫人做事向来理智且冷酷,她最看重的往往是家族的声誉与秩序,而这些东西,在她心中,往往高于任何个人情感。如果您想从她那里争取什么,得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宝玉沉思了片刻,眼中闪烁着决心:“我明白了。所以,我得想办法打动母亲,给她一种晴雯可以被宽恕的理由。可是,她何时才会给我机会呢?”
袭人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少爷,既然下定决心,就不要再犹豫了。若是放弃,恐怕终究会后悔。”
宝玉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决心:“好,我就去试试看。虽然我不敢保证能成功,但至少我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宝玉开始了他的“拯救”之旅——他决定亲自去见王夫人,试图通过沟通说服她改变决定。尽管他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在他看来,这场战斗是值得一搏的。
当宝玉走到王夫人所在的大厅时,他心中不禁紧张起来。王夫人正坐在软榻上,悠闲地抚弄着手中的锦缎,目光并未抬起。见到宝玉进来,她淡淡地问道:“怎么,宝玉,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宝玉深吸一口气,走到王夫人身前,恭敬地说道:“母亲,儿子今天有些心事,想与您谈谈。”
王夫人放下手中的锦缎,抬眼看着宝玉,微微一笑:“你这孩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倒是让我有些担心。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宝玉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但他知道,今天若不争取,日后就再无机会。他咬牙鼓起勇气,缓缓开口:“母亲,我想与您讨论一下晴雯的事。”
王夫人微微皱眉,神情顿时变得严肃:“晴雯的事,你该知道的,我已经做了决定。她不合适待在怡红院,不仅性格暴躁,言行也不拘小节,这种人留在身边,恐怕会影响到整个家族的名誉。”
宝玉听到这里,心中一阵刺痛,但他依然不肯放弃:“母亲,晴雯性格虽然直率,但她心地善良,真诚待人。她一直都忠心耿耿地侍奉我,并且是我最亲近的丫鬟。您不妨再给她一次机会,我相信,她会改正自己的缺点。”
王夫人听后冷笑一声:“宝玉,你怎么总是为她开脱呢?难道你不知道,家族中的规矩比什么都重要。任何个人都不该凌驾于家族之上,若是每个人都像她那样不守规矩,家族的名声如何保得住?”
宝玉顿时哑口无言,心中却有些不甘:“母亲,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吗?不管怎么说,她也曾为我们家效劳多时,难道就这样毫无情面地赶走她吗?”
王夫人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你也不小了,应该明白家族的道理。她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决定,不必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