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随李辞查看盐井,井中所出黄卤的确可以制盐。白衡高兴的直拍大腿,若旦城能产盐,那旦城便有了金矿。将来招兵买马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高兴归高兴,白衡最关心的还是旦城的庄稼。今年丰收,来年便不需要看欧阳家脸色。被掐着脖子的感觉,实在难受。
白衡返回旦城后,他带着张方和五十奴仆开始巡查庄稼。旦城的土地多年没有耕种,地力颇强。地里的庄稼长势旺盛,这让白衡喜出望外。唯一让白衡生气的是朱战管理的地片。地里种的东西五花八门,似乎没有一样是能吃的。尤其是从欧阳家带回来的土豆,这家伙居然把好好的土豆切开扔在了地里。此时虽然都上了苗,但丝毫看不出开花结果的势头。
白衡正准备去看看朱战种的小麦和稻米。旦城的一个奴仆急急忙忙跑来汇报道:“大事不好了,挨着巴陵的庄稼着火了。”
白衡闻听此言,险些一头栽倒,他双手紧紧抓住奴仆道:“着火了还不快去救火,所有人随我一起去。”
白衡出来巡查,手中根本没有工具,他深一脚浅一脚,急急忙忙赶回旦城,紧急召集人手。正待出发之时,东方艾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白衡急道:“你给我让开,这是旦城一年的希望,决不能毁于野火。”
东方艾猛推了一把白衡道:“你要冷静,关心则乱的道理不需要我和白公子多说吧!眼下旦城到处起火,若是野火,怎会如此。旦城有刚刚运到的粮秣,此时派人去救火,旦城怎么办?”
张方道:“东方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水火无情,我们也不能不管。不如我们分头行事。先派一部分人去救火,留一部分人看家。”
稍稍冷静的白衡,觉得张方的办法可行。他将队伍分开,让张方带人去救火,他留下来看家。
张方带人刚刚走出数步,东方艾突然大声道:“都给我回来,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张方怒道:“你一女流之辈,这里还容不得你插嘴,我们走。”
张方刚刚转身,东方艾身形一晃,突然对张方双腿猛踹一脚。张方没想到东方艾会这么干,因此全无防备。摔了一个狗啃屎的张方怒发冲冠。他刚刚爬起来准备发难。
东方艾命令道:“马土地,把他给我绑了。”
对于东方艾的命令,马土地丝毫不敢迟疑。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惹谁也不能惹她。马土地二话不说,带人将张方摁翻在地,捆了起来。
醒过味的白衡怒道:“东方艾,莫非你要造反不成,一起上把她拿下。”
东方艾道:“白公子且慢动手,听我把话说完。”
白衡道:“这种时候,我哪有时间听你啰嗦。你若不想旦城血流成河,赶紧给我让开。”
东方艾道:“白公子这样做会断送了旦城。”
白衡怒道:“你胡说八道,不去救火才会断送了旦城,让开。”
东方艾道:“白公子听我一句劝,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公子若在,绝不许你们这样胡来。待我说完之后,白公子还是决定去救火,我绝不阻拦。”
白衡也不希望旦城起内讧,更何况,方才见东方艾的伸手,此女绝非善茬。他们虽然练过武,但武力值有限。白衡皱眉道:“有话快说。”
东方艾长出一口气道:“危机关头,我们不能舍本逐末。我们更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旦城的根基是蓄水池和眼下的粮秣。我们要集中精力守住这两个地方。一旦蓄水池被毁,灭了火又能如何。”
一语点醒梦中人,白衡惊道:“说的不错,张方你赶紧找几个人骑快马,打开蓄水池闸门。记住,那里起火,水便直接入田。千万不要耽搁。另外给你一百人,快去守住蓄水池。”
张方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被绑着呢?东方艾冲马土地瞪眼道:“还不赶紧解开。”
张方刚刚出发不久,铁冬捂着胳膊跑到白衡面前道:“白公子不好了,一伙黑衣人四处放火,他们冲咱们这边来了。”
白衡道:“所有人听着,手里有什么家伙拿什么家伙,实在没有,找木棍。暂时放弃所有营帐,集中保护粮食和酒坊。”
旦城一百五十多人,在堆放粮食的营帐和酒坊外,围了一个圈。二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长剑,出现在了白衡众人面前。
其中领头的黑衣人道:“一起上,一个不留,放火烧了。”
黑衣人舞动长剑急冲而上。东方艾手提长剑,迎着黑衣人冲杀了上去。一场混战,打的昏天黑地。
东方艾的武艺还未大成,若只对付三五个,她还有把握。若是换作七八个人的围攻,她也难以招架,直累的东方艾前心后背,热汗直流。
白衡、赵科虽有些武艺,但眼前的黑衣人太过强大,他们根本插不上手。马土地几个人还算有些能耐,但是两个黑衣人他们都对付不了。至于剩下的那些奴仆,他们即不会武艺,还要防止对方放火。又不敢全力围攻,生怕给贼人留下空隙。这一来一往之间,旦城渐渐落入了下风。白衡、赵科、马土地身上都挂了彩。
领头的黑衣人兴奋道:“小小旦城,还有狠角色,兄弟们加把劲。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东方艾一个没留神,左肩中剑。她强忍疼痛,拼死抵抗。她明白,这时候她决不能倒下,她若倒下,旦城也完了。
危急时刻,一个破破烂烂的老道,突然出现。破老道从后方杀入,左一拳,右一脚。打的黑衣人阵脚大乱。
领头的黑衣人怒道:“他妈的,哪来的破老道,兄弟们宰了他。”
别人或许不认识破老道,但赵科却认识,他担心道:“古清道长,这帮人可不好惹,你要小心。”
古清笑呵呵道:“一群小毛贼而已,正好帮着道爷活动活动筋骨。”
古清嘴上虽如此说,但真动上手。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