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时从昏迷中醒来。
他一有动静,闭目守在床前的了尘就察觉到了,轻声唤道:“秦施主。”
“水……”秦时迷迷糊糊地说着。
了空起身去给秦时倒水,待他喝了水,过了片刻后,人才彻底清醒过来。
“了空?”秦时作势要起来,结果牵动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秦施主莫动,你的伤口还在出血。”了空赶忙上前制止他。
秦时缓了缓,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此处是眉县汪县令府中,那日你身负重伤,需要一个干净且安全的地方,崔施主便把你带到了这里。”了空解释道。
说到崔元,秦时记得他也受伤了,忙问:“崔元怎么样了?”
“崔施主的伤势并无生命危险。”
说曹操曹操到,崔元从外面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秦时睁着眼躺在床上。
“大人!”崔元激动地小跑过去,“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我……”
他一个大男人不禁红了眼。
秦时看着崔元,见他虽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心中稍安。
“你这伤……”
“大人放心,我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崔元笑着摆了摆手。
这时,汪县令带着大夫和早食过来,见到秦时醒了也很高兴。
大理寺少卿若在他管辖的地带丢了命,他这个县令也做到头了。
他难掩高兴地说道:“大夫,快,快给秦少卿看看。”
闻言,大夫忙坐下给秦时把脉。
片刻后,他收回手看着几人说:“秦大人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事了,只要吃药好好调养,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汪县令看向秦时,“秦少卿安心在下官府上养伤,下官定会拼尽全力护大人安全。”
秦时扯着苍白的笑容朝汪县令点了一下头,“麻烦汪县令了。”
“不麻烦,不麻烦。”汪县令忙摆摆手,随即看向婢女端着的早饭,“下官让人备了些清粥小菜,秦少卿醒了,正好吃点。”
待婢女把早饭摆放好,汪县令就识趣地说道:“下官不打扰秦少卿休息了。”
“汪县令慢走。”
彼时府中的另一侧,月华长公主也从婢女口中得知了秦时醒来的消息。
只见她猛地摔了手中的粥碗,目光凶狠地说道:“他倒是命大!”
“殿下,要不要在他的药里……”婢女试探性地问道。
“蠢货!”月华长公主怒喝,“你觉得经过这么多刺杀,进口的东西,他们不会检查吗?”
“没用的东西,一件事都办不成!”月华长公主没忍住又骂了一句。
婢女不敢再出声。
文安县主不安地说道:“母亲,眉县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
此话一出,月华长公主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道秦时是真没查到东西,还是假没查到东西,亦不知道元帝是怎么想的。
可若逃跑,那便是不打自招。
这不能进京,又不能逃跑,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今的局面。
婢女绿萼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母女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三日后,秦时的伤势稍微好了一些,汪县令的府邸也迎来了元帝的龙武军。
而且,带着龙武军过来的还是谢北骁。
早在秦时醒来的时候,他就秘密传信回京城,请求元帝派兵来接应。
月华长公主见到龙武军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轻举妄动了,也势必要回京了。
谢北骁进府见了秦时,看到他和其他人都伤痕累累,不禁皱了皱眉。
“将军是?”秦时并不认识谢北骁,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龙武军谢北骁,新上任。”谢北骁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秦时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谢北骁”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但还没等他想起来,一旁的崔元便又惊又喜地说道:“你就是那个和陆将军战成平手的谢北骁吗?谢大人的小公子!”
听到崔元的话,秦时瞬间想起来了。
谢北骁不太愿意提起当年和陆云廷比试的事,淡淡地应了一声。
“太好了!有你护送我们回去,我们一定会平安回到京城的。”崔元很是欣喜。
谢北骁看向秦时,神色有点严肃地说道:“龙武军不能在京城之外的地方逗留太久,秦少卿看看明日还是后日启程。”
“今日启程。”
“大人。”崔元不赞同的唤了他一声。
谢北骁也皱眉瞥向他胸口上的伤,“你身上这伤……”
“无妨。”秦时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我身上的伤还死不了。”
见他已经决定好,谢北骁也不多劝,神情淡淡地丢下一句,“申时启程。”
现在是午时,距离申时还有一个多时辰。龙武军急行军到此,需要休息一下。
秦时点了点头,看向崔元,“让人去通知月华长公主殿下,我们申时启程回京。”
崔元知道无法改变秦时的决定,只能出去叫人去通知月华长公主。
很快,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尘一他们也从客栈来到了这里。
秦时等人拜别汪县令后,便浩浩荡荡的启程回京了。
就在他们启程回京的时候,边疆那边也收到了京城的命令。
陆云廷收到命令的时候,张知远正准备执行元帝的旨意,对苍梧军众人施以杖刑。
“发生什么事了?”张知远问道。
陆云廷把手中的急报递给他,“封将军被俘虏,陛下命我们率五万苍梧军前去支援,务必救出封将军和拿下东突厥。”
“幸好急报来得及时,不然这杖刑落下去,无人能上场杀敌了。”张知远庆幸不已,“我现在就去点兵。”
陆云廷点了点头,思考着如何营救封将军和对付东突厥。
不一会儿,号角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