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旁边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橙虞陡然亮出藏在手里的镣铐碎片，对准那人的手筋和腕动脉，“嚓”，精准的狠狠扎入。
鲜血飚出，溅了一地。
在哀嚎出声的刹那，橙虞把他的拳头塞进他自己的嘴里。
“嘘——”他紫眸半睁，笑的温和，“我不喜欢吵。”
走廊恢复安静，Antonio踏着猫步回来。
Antonio轻轻地舔了舔爪子，悄然走到橙虞脚边，眸光幽幽，宛如守夜的幽灵，它用尾巴勾了勾橙虞的小腿，示意他继续前进。
摸走那人身上的武器，两人穿过明亮的走廊。
喻澜皱了皱鼻子：“你闻到没有？里面的味道很奇怪。”
越靠近这个门，味道越重。
橙虞点点头，眸光微冷，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侧耳倾听。
一片寂静中，隐约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Antonio熟练地上前伸出爪子划开铁链，随后灵巧地推开了铁门。
铁门后的世界与外面的走廊判若两地，通道两侧的墙壁、地板、天花板，全由钢板焊接而成，灯光惨白刺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了消毒水、血腥和腐朽的古怪气味。
橙虞踩着金属地板，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他微微抬头，看向通道尽头悬挂着的牌子，破旧的灯管一闪一灭，勉强能辨认出上面的字样——4396精神院
喻澜捂住鼻子，皱眉看向前方，声音低沉：“这里看起来不像普通的精神病院。”
咔哒。
橙虞瞳孔眯起，森然抬眸，眼底泄出危险的戾光。
他猛地抬高腿，一脚踢向来人的下颚骨。
喻澜如薄纱的尾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横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是谁，怎么会来这？”男人还算冷静。
喻澜的尾鳍已经逼近他的颈动脉，锋利的鳍缘轻轻划过他的皮肤，留下淡淡的血痕，“这里是什么地方，用来干什么的？”
“我说我说，这里是4396区，专门关押穷凶极恶的精神病罪犯。”
在尘星只有罪犯，但分轻重，罪轻的人只需要义务服务一定时间就可以恢复自由，罪重的人则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撒谎。”橙虞挑断了他的手筋。
“啊——！”那人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但嘴还没张大，Antonio已经跳上他的肩头，一爪子扣住他的喉咙，尖利的猫爪轻轻一压，阻止他发出更多的声音。
橙虞俯下身，紫色的眼眸直直盯进他的眼里，声音带着森冷的寒意：“说。”
“是实验区！他们在这里……做人体实验，他们利用这里罪犯做人体实验！”
男人满头冷汗，疼得面容扭曲。
?实验。
喻澜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三个字，厉珩郁一直不肯告诉他的事。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这里有控制实验室的微型操控台，只要.......”
话音未落 男人便睁大眼睛倒了下去。
“擦擦。”橙虞随手从墙壁上扯了块布给喻澜，金色的尾巴沾上血不好看。
然后蹲在地上在那台微型操控台上戳戳点点。
啧，不会用。
橙虞抬头看向喻澜，会吗？
“不会。”他从小就不爱动脑。
那没用了，橙虞随手一丢，微型操作台也不抗造，直接就摔成两半。
喻澜也没给它一个眼神，反正他俩都不会，留着也没用，“那我们继续走？”
两人一猫继续往前走，也没看见，原本碎裂在地的微型操作台又亮了起来，红色的标志变成绿色。
*
宽敞的实验室中，排列着数十个透明的培养舱。
每个舱内都漂浮着半人半兽的诡异存在，它们皮肤泛着灰绿色，眼睛紧闭，鼻腔插着管道，浑身被不明液体浸泡。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喻澜震惊地问，尾鳍低垂，显然被眼前的一切恶心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塞勒星也有不少半兽人，但是长成这么吓人的真少见。
橙虞眯起眼，走近其中一个培养舱。
他敲了敲舱壁，液体微微晃动，舱内的生物忽然睁开眼睛——一对毫无生气的灰白瞳孔直勾勾盯着他。
“死了吗？还是没死？”喻澜走上前，凑近观察，声音低沉。
橙虞没有回答，舱壁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数字，其中一行被高亮标注：
实验编号：4396-E13。
状态：培养阶段。
“好丑。”橙虞用指尖点了点舱壁。
喻澜跟着点点头，认同。
穿过实验室来到另一个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四周的墙壁挂满了带编号的病例报告和影像扫描图。
喻澜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物品，基因适配实验体记录？”
文件详细记录了所有的实验体的代号、性别、年龄，以及在基因改造实验中所经历的痛苦过程。
橙虞指尖轻敲桌面，目光停留在编号下的一段备注：适配失败，进入替代利用阶段。
“嗨，你们好？”稚嫩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有点恐怖。
柜子后面探出个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个小孩。
橙虞低头看他，邪性的紫眸兴趣盎然的眯起。
“小橙子，他和你......好像啊，见鬼了。”一样的紫眸，一样的银发。
橙虞自己都生不出来这么像的吧。
“爸爸～”小孩抱住橙虞的小腿，仰着头甜甜地笑。
“小橙子，他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孩子吧？”喻澜在旁边忍不住开玩笑。
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不太可能，这小孩看着也有五六岁了，五年前橙虞才多大啊。
“能听懂话？”喻澜问。
小孩点了点头，声音微弱：“我的名字......叫c-34。”
“c-34？”喻澜皱眉，顺手翻了一下旁边的记录档案。“在这里。”
他指着一页档案，念道，“c-34，性别男，年龄7岁，基因序列植入适配失败，特性未知，转为培养观察阶段。”
他是失败品。
两双紫眸对上，仿佛一面镜子对照。
他也是，橙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