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宦官正等待着仁宗皇帝的指示,宫廷教坊舞是否要上场?
仁宗连看了第三局,虽然觉得逍遥子赢了,但总感觉到没有上一局精彩,似乎好像缺失了什么东西。
旁边的起居舍人躬身正想问话,只见仁宗用手轻轻的摇了摇,贴身侍卫马上领会意涵。
立刻向擂台上的宦官发出了一个信号。
宦官瞬间领会,走到擂台边举起一个手势。
引舞女子看到手势后,快步走向舞伎们的身旁。
仁宗皇帝抬手轻抚下颌,眼中虽判定逍遥子获胜,却也难掩一丝失望。
这局较之上一局,少了几分扣人心弦的紧张刺激,就像一幅画作缺了点睛之笔,总觉得意犹未尽。
想到这儿,他轻轻摆了摆手。
贴身侍卫紧跟在旁,将这细微动作瞧得真切,迅速向擂台上的宦官递去一个隐秘的信号。
宦官瞬间心领神会,快步走到擂台边缘,利落地做了一个“撤”的手势。
引舞女子看到后,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无奈地轻移莲步,带着舞伎们黯然退场。
“哐……哐当。”紧接着,宦官挥动鼓槌,敲响铜锣。
这铜锣声悠扬绵长,好似山间清泉淌过鹅卵石,余音在空气中悠悠盘旋,许久都未消散,透着别样的韵味。
这独特的声响,瞬间将台下观众的情绪又一次推向高潮。
“第四局,少林寺武僧了空对战吐蕃小昭寺武僧乌勒旦!”宦官那尖锐的声音穿透喧嚣,传向四方。
台下,吐谷浑球正陷入沉思,被这喊声猛地拽回现实。
身旁的乌勒旦听到自己的名字,起身整理了一下僧袍,抬脚正要迈向擂台,却冷不防被吐谷浑球一把拉住。
“慢!”吐谷浑球压低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迅速向旁边的无影人使了个眼色,无影人微微颔首,鬼魅般的身影瞬间欺近乌勒旦,眨眼间在他眼前施出一招“大力无影手”。
“啪嗒”,一声闷响传来,乌勒旦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地闷哼一声,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吐谷浑球眼疾手快,立刻用一顶宽檐帽扣在乌勒旦头上。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周围的人还没弄清楚状况,一切已然尘埃落定。
吐谷浑球与无影人对视一眼,轻微点头示意,无影人神色镇定、步伐沉稳地朝着擂台走去……
就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之处,一道黑影仿若暗夜幽灵,只一闪身,便鬼魅般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此人正是无影人,他双手交错,轻飘飘地一掌朝着了空的肩背拍去,动作看似轻柔,却仿若裹挟着无形的压力。
“且慢!”了空陡然高叫一声,声音清朗,穿透了周遭的嘈杂。
他望向无影人,神色沉稳,“乌勒旦大师,贫僧有一请求,不知能否满足一下?”
无影人心中一怔,自己竟被当成了武僧乌勒旦,稍作思忖,心中暗道:“那只好将错就错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应道:“了空师傅请讲。”
“能否让我大弟子先试下身手?”了空缓缓说道,此想法一出,台下顿时一阵哗然。
若在正规擂台上比武,这实属不合规矩之举 ,可擂台之上,只要双方同意,擂主也会许可。
“可以,你有多少弟子?一起上吧!”乌勒旦嘴角略微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爽快,可那神色间,却又隐隐透着狂妄,似是全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那多谢大师了。”了空双手抱拳,向乌热旦恭敬地施了一礼。
他这看似怪异的举动,实则暗藏玄机。
了空望着乌勒旦那如电闪雷鸣般的身法,心中清楚,此人绝非一般人可以抗衡,他是想抛砖引玉,先用大弟子探一探这吐蕃武僧的真正实力究竟如何。
了空,年近四十,自七岁起便投身少林,修炼童子功,寒来暑往,三十余载的光阴都沉浸在武学的世界里。
如今身为寺内教头,武功早已步入一流高手之列,可面对眼前的乌勒旦,他亦不敢掉以轻心。
了空目光如炬,朝着台下一扫,随后不紧不慢地一比手势。
刹那间,只见两人影自台下疾冲而上,一个自左侧腾跃而起,身姿矫健;一个从右侧翻滚而来,敏捷迅速,眨眼间便跃上了擂台。
这二人正是了空的徒弟,慧刚与慧猛。
慧刚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铁塔,屹立在擂台之上,近看,那坚实的肌肉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远观,又似一座不可撼动的小山,威武霸气,光是那气势,便能让人心生敬畏。
而慧猛则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身形矮小,却浑身透着一股健硕劲儿,站在台上,犹如一座铁墩,稳如泰山,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
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似乎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这小小的擂台之上,等待着即将爆发的激烈对决。
慧猛身形虽矮,却似一座蕴藏无尽能量的小火山,在少林寺的岁月里,他醉心钻研擒拿、格斗、卸骨与点穴之术。
寒来暑往,少林寺的练功房内,常常回荡着他的呼喝与击打沙袋的闷响。
为练就卸骨错位移位的绝技,他对着特制的人偶反复练习。
从最初的生涩到如今的炉火纯青,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能在瞬息之间让对手关节脱臼、筋骨错位,卸骨错位移位手已然成为他克敌制胜的拿手好戏。
反观慧刚,那高大壮硕的身躯如一座耸立的山峰。
为练就铁砂掌,他将双手无数次插入滚烫的铁砂之中,任由粗糙的砂粒磨砺肌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双手的皮肤变得粗糙厚实,如钢铁般坚硬。
如今的他,只需轻轻一掌,便能开碑裂石。
而他的铁头功更是令人惊叹,在少林寺后山,他常对着巨石、断壁苦练,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山鸣谷应。
只见他扎稳马步,气运丹田,随后头部如炮弹般迅猛撞向目标,无论是坚硬的墙壁还是巨大的石块,在他的铁头之下都纷纷崩塌碎裂,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