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这高高在上的姿态楚厌脸色阴沉的厉害。
他下意识的就要拿出缠在腕间的蛇,却忽然听见姬离传来一声低笑。
";公子才需背那些虚礼。";
姬离手中把玩的金簪轻轻挑起对方下颌,出口的话透着慵懒,却莫名叫人一寒。
";我嘛.......只学如何让天下人跪着听我说话。";
王应瑢下意识的看向姬离。
好生嚣张!
王应瑢走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楚昀便走了上来挡在了姬离和楚厌跟前。
他微微颔首。
“我身体不适,便先告辞了。”
他微微侧目。
“走了。”
姬离和楚厌对视了一眼。
这一次,楚厌倒是没有与他唱反调,一把拽起姬离便朝着外面走去。
王应鸣不满的冷哼一声,“想到要和他一起去往西越我就烦!”
王应瑢安抚道:“有什么好烦的,他虽生的好,可性子实在不讨喜,一般女子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那高高在上的西越之主。”
王应鸣闻言这才稍稍降了些火气。
他是最优秀的,即便成为和鸾郎去往西越,也定要得到那西越之主的欢心。
……
马车碾过厚重的积雪,缓缓驶向镇北侯府。
车内炭火微弱,寒意仍丝丝渗入。
楚厌和楚昀难得并肩而坐。
俩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就这样盯着姬离。
楚昀则抿紧了唇,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楚厌更是不高兴极了。
“你虽然被逐出家门,但好歹也是出身大族,怎这般废物?”
生生让满座宾客看了笑话,丢他的脸!
面对两个男人如出一辙的埋怨。
姬离却只是斜倚软垫,一袭白狐大氅衬得她肤色如雪。
她指尖闲闲拨弄着腕间金环,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她长睫低垂,肆意慵懒,仿佛方才宴席上的难堪与她无关。
窗外飞雪扑簌,偶有风卷起车帘,冷光掠过她眉梢,却惊不破那副从容姿态。
“姑娘倒是沉得住气。”
楚昀出声:“今日之后,满都城都会传遍,镇北侯府的少君带来的女人是小姐是个什么都不通的草包。”
姬离抬眸,眼底映着炭火余烬,幽幽的,像深潭里浮了星子。
“急什么?”
她嗓音轻软:“丢的又不是我的脸。”
“……你!”楚厌猛地坐直身子。
车辙声吱呀碾过寂静,三人之间,怒意无声漫延。
楚厌瞧着她腕间的金环。
“这金环倒是精致。”
姬离抬眸:“喜欢?”
“哼!”楚厌轻哼一声挪开了目光,“俗物!”
姬离笑了笑,也没有在意。
楚昀的目光却是落在姬离腕间久久没有移开。
这金环绝非寻常富贵人家能有的饰物,更不像是中原的工艺。
他曾在秘藏的典籍中见过类似的图纹。
好似……
是东夷之物?
就在这时,楚厌鼻子里却缓缓流出了血迹。
楚昀一惊。
“小弟!”
楚厌伸手一触,瞧着指尖的猩红不禁皱起了眉头。
下一刻,腹部猛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绞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蛇在脏腑间疯狂噬咬,又似烈火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