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去而复返,对小情侣之间的情趣表示不理解:“戚柏舟,我不是你的私人医生,就算我们之间有点交情,但你也不能深更半夜打扰一个医生休息,这种行为对我的患者是很不负责任的。”医生触摸戚微雨的腿骨,摸到她受伤的部位,局部出现肿胀,可能是骨折断端出血及周围软组织损伤,可见戚柏舟当时真的是气急了。
“你怎么不再用力点把她这条腿卸下来?”
“阿蒙,我叫你来不是让你来发表意见说风凉话的!你给我把她治好听到没有!”
“现在开始急了,当时你虐待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会心疼,身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我的建议就是现在立刻送医院,拍片,治疗。”
阿蒙道。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阿蒙没想到这个男人会问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来,他皱眉道:“你真打算,不给她治疗?以你的财力和人脉,她这都算是小伤,只要静养就能恢复得非常好。”
“她需要一点教训不是吗?!”戚柏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淡淡看向阿蒙:“只有伤疤才会让一个人记忆深刻,你也看到了戚微雨是多么的难驯服,如果她的腿出现问题,疼痛会提醒她逃跑的下场!”
“戚柏舟,你这样太残忍了!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你知道现在的小女孩有多么爱美,变成瘸子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灾难!不说身体的不方便,就是别人异样的目光就足以把她逼死,更何况医院从不会招聘有形象问题的医生!哪怕你的技能再优秀!”
阿蒙罕见地露出一丝人性,他试图劝说:“戚柏舟,我劝你再想想,别做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戚柏舟看向戚微雨,腿部的疼痛让她难以入眠,她的面色依旧如纸一样的苍白,永远修补不好……
“不会的。”戚柏舟看向阿蒙:“这个决定不会比她离开我更加后悔。”
一锤定音,阿蒙无奈叹气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看着吧,这个男人将来一定会得到自己的报应!
阿蒙走后,戚柏舟坐在戚微雨身边一夜未眠,他的大脑里仿佛有人在激烈对决,当天亮后第一道曙光进入屋子,戚柏舟的面容是如此憔悴。
戚微雨睁开眼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衣服,穿着睡衣;在她放下后准备坐起来的时候,左腿一动,猝不及防地疼痛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的腿。”
是了,她的腿,戚微雨尝试着驱动它最终在剧烈的疼痛中放弃;她必须去医院,戚微雨拖着断腿爬下床,可惜她的手腕也受伤了不能长时间支撑“扑通。”戚微雨摔下床。
戚柏舟在外听到声音赶紧进入房间,戚微雨倒在地上,他皱眉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抱到床上:“怎么这么好动,你受伤了需要静养。”
他的意思是自己已经找过医生了吗?
戚微雨不由自主地揪紧戚柏舟的衣服,看着他:“是医生说的吗?我的腿没有问题,不需要打石膏那些是吗?”
戚柏舟心一紧,不敢与她对视,把人放到床上:“是,我不会骗你,我也不舍得伤你,小雨,只要你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昨天是我太心急了,我给你道歉。”
戚微雨发自内心的开心,她甚至不再厌恶戚柏舟的接触当然也没有在听戚柏舟说话,戚微雨道:“那我需要养多长时间,马上要军训了,我不能请假太久不然会影响之后奖学金的评选还有班干部的评选,哥!我要养多长时间?”
“你,你怎么又叫我哥。”
戚微雨笑,天真无邪,她的手抚摸在戚柏舟憔悴的面容上:“我不是一直都叫你哥哥吗?对了,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要去留学吗?去英国,你其实不用陪着我的,我已经18岁了,长大了可以自己生活。”
戚微雨的额头抵在戚柏舟额头处,两人亲昵接触:“你放心,我一定在这里好好学习去英国找你。”
戚微雨不对劲,她的记忆仿佛错乱了,戚柏舟吞吞口水,眼神难掩慌乱:“小雨,你的腿是怎么伤的还记得吗?”
“当然是自己贪玩摔下楼的,其实这腿本身就有问题,当初你让我跪玻璃片的时候它就已经受过伤了,唔,可能是伤害叠加,这次还挺疼的。”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你的腿伤,是我昨天踹断的,你不记得了吗?!”
戚柏舟试图从戚微雨的表情动作中找到她表演的蛛丝马迹,可是,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戚微雨看着戚柏舟皱眉发出不解地声音:“哥,你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要我了吗?以前你说要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都是假的吗?!为什么!”
戚微雨眼神变得空洞,像是被雾霾笼罩,她激动极了,手臂挥动无措地抱住自己的头:“不是真的,我哥怎么会打我,我给他求了平安符,方丈说,一步一跪平安符会保佑我们永远在一起……平安符,哥!”戚微雨突然抓住戚柏舟的衣领,“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这不是真的......\"突然她用力推开戚柏舟要下床,可惜她的腿不灵活又十分痛,刚触地地一秒就重重摔在地上,下一秒戚微雨硬生生自己站起来,再次摔在地上,一次又一次……
戚柏舟心痛极了,连忙把人抱紧在怀里。
“小雨,别这样,别这样伤害自己!小雨……”
戚柏舟的声音也绝望到痛苦。
戚微雨像是没有听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喃喃:“找到平安符就好了,找到平安符,哥哥就能变回那个爱我的哥哥,哥!我求你松开我,让我去找到它好不好!啊!我哥怎么会打我呢!你骗我,戚柏舟,你骗我!”
戚柏舟眼泪掉在戚微雨身上,他该怎么说,该怎么解释,那张符早就变为碎片一如他们现在,破碎而混乱的现在!
“它早就没有了,小雨,它没有了……”
戚柏舟哽咽地声音让戚微雨冷静下来,没有了?什么叫没有了,为什么没有了……
戚微雨又开始恍惚,记忆里出现一个场景,支离破碎,光怪陆离……
“是我撕碎的,是不是?”
泪水无助地掉落,戚微雨回到现实,记忆全部回到正轨:“我的哥哥,早就消失,不见了……”垂下头颅,戚微雨苦笑:“留下的是一个,躯体,当初为什么要靠近我,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重新变成恶魔!”
“我知道,我知道,小雨,我们先起来,你的身体弱,地板上不舒服。”戚柏舟把失魂落魄的人抱到柔软的床上,手指抚过她流泪的眼睛,戚柏舟安抚一般亲吻在她的额头,随后额头相抵:“别着急,答应你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戚柏舟给戚微雨盖好被子,走出卧室,厨房里有他为戚微雨熬好地补汤,这一辈子能让他戚柏舟心甘情愿,放下身段做饭的也只有戚微雨一个了,戚柏舟感觉到幸福。
汤碗端到戚微雨床边,白色的瓷勺一勺又一勺将鲜美营养的汤汁送入戚微雨唇畔,戚微雨乖乖地喝了。
戚柏舟很满意,收起脾气,眼眸嘴角带着笑戚微雨看着他有些许失神;这副皮囊稍稍改变就与从前那人一模一样,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戚柏舟被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坐在她身边,把人抱在怀里,戚微雨靠在他的肩膀。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这汤有问题吗?”
戚微雨不说话,她闭上眼睛,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别回忆,一切都是假的……
“我的腿有点疼。”
戚柏舟闻言抱着她的手臂更加用力:“阿蒙留了药,说你太疼了就吃一个缓解一下。”他疼惜地吻戚微雨的鬓发,声音就在她的耳朵处流转:“要吃一颗吗?”
“是安眠药吗?”
“不,止痛药。”
“是不是睡着了就不疼了。”不疼了,也就可以逃避,去忘掉。
戚柏舟不说话,轻轻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怀里的人动了,手臂撑着自己的胸膛,戚微雨贴上来,由下而上吻住戚柏舟的唇,戚柏舟被这一举动吓到,皱皱眉。
戚微雨吻得认真,柔软水润的舌头舔过他的唇缝勾出他的舌尖,戚柏舟知道此刻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只是戚微雨难得主动,让他不舍得拒绝。
戚微雨等不到戚柏舟的动作,她也吻累了,轻喘着松开他,果然戚柏舟的表情克制隐忍,戚微雨的手顺势而下,身体犹如藤蔓,纠缠在他怀里:“我想换个方式入睡,哥,你帮帮我,行吗?”
“戚微雨,吃药。”
戚柏舟还在坚持但快要妥协,即将爆发的火山。
戚微雨一口一口咬在他的喉头,脖子,用身体的重量将人压下去,彼此四目相对:“比起药,我更需要你……”
火山还是爆发了。
一声一声疼痛而愉悦的呻吟声从卧室里传出来,戚微雨哭地眼睛红肿,身体打颤,手依旧死死抱着戚柏舟的脖子:“不要走,不要走……”
戚柏舟盯着神志不清还要仰头亲他的戚微雨,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情事随着戚微雨的晕厥而结束。
戚柏舟不舍地吻吻戚微雨泛红的面颊:“辛苦了。”
她没有回应,戚柏舟起身走进浴室把自己清洗干净,又拿干净的毛巾把戚微雨擦干净,做完这些戚柏舟只穿了一条裤子走出去,嘴角叼着一只香烟给大福喂饭。
大福喵地一声冲向饭碗,戚柏舟则拿出酒杯给自己来了一杯。
站在落地窗前,戚柏舟久违地给顾晨打了电话。
“歪?戚大少爷有何吩咐啊!”
“你知道侯宇最近在做什么项目吗?”
顾晨放下文件,皱起眉头仔细思索一番:“一个房地产投资吧,A市的,听说侯家为了这个项目投了不少人脉和资金进去,最近已经开始接触上层了,也就是两三顿酒局的事。”
“我要他输。”戚柏舟平淡的声音传来,仿佛他自己就是这场交易的主宰者。
顾晨闻言差点跳起来:“不,你为什么呀,咱们和侯宇之间这么多年的交情,这可是他的大事儿不亚于结婚生孩子,他招你了?”
“他强奸戚微雨未遂,把人逼到自杀,这事儿要是搁暮雪身上,顾晨你会比我还绝。”
戚柏舟吐出一口烟雾,迷离了双眸。
顾晨坐下了虽然戚柏舟说得对,妻子受辱做丈夫的还能忍下去就是乌龟王八蛋,死了算了!
可是他顾晨现在有老婆,不可能为了兄弟义气把家搭进去,尤其现在那只从外面引进来的杂种虎视眈眈,要是现在他顾晨出点什么问题,可真就让人有机可乘了。
顾晨:“我和你说,你现在在部队,生意场上的事不清楚,你我侯宇,背后是家族,我劝你别冲动,我给你想个人,赵屿哥。在生意的事情上他是老狐狸了,你找他准没错。”
“顾晨,你想一飞冲天,我帮你;我也查过了,侯宇的生意确实大,要是他出了事,这块肥肉只有你和戚氏有实力吞下去;顾晨这是一个翻盘的好机会,一旦成了,顾家90%的话语权就在你手里,一切谣言不攻自破,你会成为名副其实的顾家掌门人。”
戚柏舟听着手机里有些激动地呼吸声,他就知道顾晨心动了,戚柏舟没有逼迫,他轻笑:“我这两天在A市学习,我会帮你留意着最新消息,就这样……”
电话挂断,戚柏舟看着对面高楼露出一个势在必得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