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墨山市这里山比较多的缘故,在群山环绕遮挡光线下,还没七点呢,就显得比江城或燕京天色较深了。
墨山市地方不大,经济条件也不怎么好,说是四线城市比五线城市高一级,但实际上和其他新发展的农村镇没啥两样。
不过环境和空气倒是挺好的,天也蓝…嗯…黑黑的,毕竟傍晚了嘛,但新鲜空气有一说一是没得说,比燕京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可能就是空气质量太高的缘故,导致周青从高铁站出来,坐车到这条卖鲜肉月饼的街上,一路都晕晕的,或许也是睡蒙了。
鲜肉月饼店脏脏乱乱的,招牌掉字不说也看上去很是油腻,但门口排着的长队还是让周青感到很好吃。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那些绝味的苍蝇馆子或小店,好像都是这么个造型,传统且经典。
周青坐在行李箱上,一边等着前面排队的傅诗予买月饼,一边懵懵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挺喜欢这个地方,不仅是对傅诗予爱屋及乌。
虽然这地儿看上去各种破旧,但他就是喜欢,丝毫没有嫌弃,毕竟他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嫌弃个鸡毛。
他又不是出生就在燕京,之前也在农村里生活了好多年呢,这感觉他熟,倍熟!
这种接地气的氛围,就很想让他直接躺在地上打几个滚…
‘啪!’
周青抬手打在自己脑门上,试图阻止自己因为没睡醒而冒傻气的想法。
“老公,快快快!帮我拿一下,好烫!”
耳传来边傅诗予的惊呼,让周青一时缓过神来,看着她忍烫一手捧着一份刚出锅的鲜肉月饼朝自己跑来,他紧忙起身从她手中提着塑料袋接过。
发烫源从掌心里消失,空出手来的傅诗予下意识就想捏住自己耳垂,可半道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双手竟直接在半空中调转了方向,转而捏住了周青的耳朵。
“…”周青无语的看向她,“你捏你自己的啊,你捏我耳朵干嘛。”
傅诗予半点没有不好意思,手指还在他耳垂上轻轻揉了揉,解释道:“手热,我耳朵…我怕我耳朵不舒服。”
“你就不怕我不舒服?”
“你耳朵又不会有那种感觉…”傅诗予轻飘飘的回他一句,随后笑着收回双手,并从他手中取回两份月饼,递过去一份,“老公,刚出锅的,趁热吃。”
周青下意识伸手接过,饶是他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烫了一下,月饼在他手中来回倒腾几番,待手指适应其温度了,才稳稳拿住。
“那么烫你刚刚也敢用手心接?你就不知道提袋子啊,手有事没事?”
“没事。”傅诗予摇摇头,“刚刚没想起来,人家就是这么拿着放到我手上的。”
“我看看。”
“真没事。”傅诗予把只是有些微微发红的掌心伸给他看。
见到真的没什么事,周青放下心来,“没事就行,那咱先吃月饼,从这吃完了再去酒店,你定的酒店是在这条街上对吧?”
“对,就在前面。”
周青点点头,把行李箱让给她坐,随后一边吃着鲜肉月饼,一边掏出手机。
“喔?!”
听着自己老公的惊呼,傅诗予眼眸弯弯的看向他问道:“好吃吧?”
“嗯!别说,还真好吃!”周青毫不吝啬的认可道:“比我之前在苏城吃的好吃多了!”
“喜欢就行。”见自己老公喜欢她家里的食物,傅诗予由衷地感到高兴,“多吃一点,不够的话待会我再去给你买。”
“估计不够,你先吃,等会再说。”
“好,他们关门还得好长一会呢。”
两人待在路边,吃着手中的鲜肉月饼,很快周青一个下肚,傅诗予见状紧忙把自己手中吃了一小半的月饼递给他。
“老公先吃这个,我去排队。”
“我排去吧,你自己吃。”
“不用,你不会买,他们都是根据人现做的,你不知道加什么好吃。”傅诗予不由分说的起身,“你先吃就好,我待会就买一个,别吃太多了,然后你的让我吃两口,我还想带你去吃酸粉呢。”
“行,那你快去吧,别再用手接了,提袋子。”周青嘱咐道。
“记住了。”
随着傅诗予莫名开心的再去排队,啃着月饼的周青突然想到了自己从下车到现在还没看过手机。
他果断掏了出来,准备看看这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给他发信息时,就看到了几小时前薛蔓的消息。
看着她发来的图片,周青也一时皱眉片刻,随后拨打过去电话,开始问询。
很快通话结束,周老板和薛小秘两人同时变得满头雾水。
不过一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也没关系,找人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大过节的送礼总不可能是找事吧?
于是周青转头拨打起周少海的电话,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后,让他好好查查这个何氏远扬地产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也有所猜想,之前周宏豪之前说过有个叫何光升的孩子打听过他。
但在听说是诗予学校,章雯她班里的学生后,他就没去管太多,哪怕是从周宏豪嘴里说出来的这名,他当时也只是觉得这孩子家里有点能量。
因为之前自从他在军训时期从学校里露过面后,像章雯还有其他金融辅导员班里的学生都没少打听了他。
毕竟周青有家青山金融,他们又是学金融的,学弟打听打听自己学长的公司,外加学长的公司过段时间还要来学校招聘,互相问一问岂不是很正常?
可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何光升,杭城何氏地产,恰好都姓何,未免太巧。
至于为什么要送那么大的礼,问过不就知道了?
………
半个多小时后。
傅诗予和周青提着刚刚打包回来的酸粉,来到他们提前定好的酒店里。
店里人太多了,实在是没有座位,所以他们只能尽最大的可能,保证着酸粉的口感,用面汤分离的方式给带了回来。
酸粉挺好的,闻着味道就很好吃的样子,但周青现在还是有些不满意,不是因为没有堂食成功,而是因为…
“什么意思啊傅诗予?有大床房你不换,非要跟我住标间?”
“哎呀老公,就这一晚,不一起睡也没什么的吧,别生气啊。”
“不是生不生气,你总要告诉我为啥吧?”
傅诗予一边把他的酸粉在餐盒里拌好,一边解释道:“明天不是要去看爷爷嘛,我小时候听村里长辈说,在看望已故亲人之前,是不可以同房的。”
“这我知道啊。”周青回道:“很多地都有这规矩,可不同房是不同房,但也没说不能搂着一起睡吧?”
“哎呀,就一晚,明天就让你搂。”
“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啊。”
“哎呀老公!”傅诗予明显是被追问的有些不高兴了,神情带着淡淡羞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脸皮薄,你干嘛要一直问!”
“可我总得知道原因吧。”见她有些要小发火的迹象,周青的语气弱了些。
“所以你就是非要听我说,我怕你不老实,而我又拿你没办法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