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刺客、侍卫士兵
第九十二章：边境之行（其二十一）——赤与姜羽
“帕诺，这位是你的师弟。”姜羽将姜九介绍给帕诺兰森，“小九，这位是你帕诺兰森师兄。”
【小九……】
帕诺兰森笑笑，内心腹诽。
【呵呵。】
“帕诺，你……”姜羽挥挥手，示意姜九先行退下。
“切片……”帕诺兰森瘫倒在椅子里，斜视着姜羽，“你算什么东西呢？人不人，鬼不鬼。你们都只是姜羽不断抛弃的自我碎片。让本体出来见我。”
“本体没有见你的必要。”姜羽否决了帕诺兰森的提议。
“那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打赢我，得到我的承诺的人不是你们，而是本体。本体让我来辅助你们这些切片……”帕诺兰森撩起刘海，显现出那枚【嗜血烙印】，“我自认为我付出的并不算少。”
“但你又做出了什么成绩呢？付出是有的，效果是没的。”姜羽肆无忌惮地调侃着帕诺兰森，“你的【嗜血】的确很有威胁性，但一旦输给别人之后，你也就必须帮别人去做一件事，否则【嗜血】的反噬会极其恐怖……而且，最近怎么感觉你屡战屡败呢？是因为【嗜血】的不可控性太强了吗？还是说……”
“姜羽，你从来不跟我说我到底要为你做什么，只是含糊其辞地说辅助你的切片，也就是你们这些鬼东西……”帕诺兰森自己把自己气笑了，“哼……”
“想要解放？当初你想打赢我拼尽了【嗜血】，把自己逼到了绝境也无法战胜我……你如果不把【嗜血】用到极致，你就算输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姜羽上前戳了戳帕诺兰森额间的【烙印】，“这枚烙印是你自己给自己加的‘项圈’，怨不得别人。”
“姜羽，你很清楚你的本体差一点就死在我的【嗜血】之下，而且是你把我视为猎物，像苍蝇一样追着我。”帕诺兰森挥挥手，不再说下去。
“无论如何，你输了。确实，当时你如果抱有玉石俱焚的决绝，倒也不至于次。”姜羽舔着嘴唇，“至于我把你视作我的猎物……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也看到了，我找到了他们的最优代替品，也就是姜九，你的师弟。至于你，只能说是曾经的替代品，现在的淘汰品。”
“是吗，那你可以来试着杀死我。”帕诺兰森无所谓地笑了笑。
“不，我打算终结你对于我的承诺，让你去完成一件目标性很强的事情——帮我训练姜九。”姜羽拍了拍帕诺兰森的肩膀，“训练到姜九能打赢你为止，而你必须拼尽全力和姜九对战，否则后果即使你违背了承诺。当然，你放心，你就算使用了【嗜血】最后依旧输给了姜九我也不会让姜九执行你的战败承诺。”
“……”
“是的，帮我训练姜九，等到姜九出师了，你也就自由了。”姜羽挥挥手，示意帕诺兰森可以出去了。
“……”帕诺兰森起身离开。
【姜羽，为了他的目标可以像一只苍蝇一样紧紧地咬死目标不放，直到将目标追猎到手……当初的双子便是如此……而如今的姜九……真恶心啊，姜九，他也是你对于怀念双子的替代品啊……变态。】
“师父。”姜九甩着大尾巴，朝着姜羽卖乖。
“接下来的时间里，帕诺师兄会负责你的实战训练。我已经把能力传给了你，至于你能掌握多少，运用多少，取决于你自己了。”姜羽双手捏了捏姜九的脸颊。
“明白，师父。”姜九握着姜羽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耳朵上。
【近墨者黑。】
帕诺兰森大概能猜到这位主动贴近姜羽的姜九师弟具体是个怎样的人。
…
穿过【落之幕阵】，双子抵达了一方虚无缥缈之境。
“你不要告诉我那个【阵】其实是你搞出来的，本来没有那玩意。”光君看着面前的虚无缥缈，有种难言的感觉，“本来应该是没法通过那枚【烙印】追踪的吧……”
“猜对了，这条通道是我现场打通的。”九点点头，“我俩现在就在隧道的尽头，把这层包裹着的壳打碎就好了。”
【落、堕、殒】
九斩动无暇之刃。
【夜幕收割】
虚无之境顷刻坍塌，由内而外迸发漫溢的火光。
“能找到这里，那二位的确是锈街需要以礼相待的朋友。”少女的声音近似耳畔细语，缠绵回荡，“二位朋友，我叫赤，和你们一样，也是尊贵的【狐仙】。难怪，哪怕二位有通天的能力，如若不是至高无上的【狐仙】，也别想仅通过虎厚之背后的那枚烙印找到这里。那枚烙印，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小菜单，嘿嘿，有缘之人定能识得，而后找到此地。至于无缘之人，大概只会觉得触目惊心吧。嘿嘿，我的朋友，你们说是吧。”
赤递给双子两杯琼浆玉液。
“别不领情嘛，这可是好东西。”赤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这可是芸绒果的原浆果汁，超稀有的。除燥安眠，提神醒脑，清热去火……反正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这杯果汁做不到的。喝嘛，别不领情啊，我的朋友。”
“你确定这芸绒果汁这么神？”光君尝试着与赤交流。
“哎呀，这位小友如何称呼？”赤掐指一算，“你是弟弟，光君，你身边的是你哥哥，九，嘿嘿。”
“没有这位赤说的这么神，但味道还是很赞的。”九举杯致意，一饮而尽，“能在‘边境的边境’看到像你这样欢脱的孩子，真是感觉十分诧异呢。”
“大家都是孩子嘛，彼此彼此啦。”赤的确很欢脱，“二位不仅贵为【狐仙】，还是【核之契约】的持有者，看来我必须好好地招待二位了。”
赤拍拍手，凭空变出一桌的佳肴。
“【幻象】，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九并没有落座，而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什么啊，【狐仙】以最高等级的【幻象】为食，这可是很高的招待规格了！”赤双手叉腰，气鼓鼓的。
“但那是没有识破【幻象】的前提吧。因为最高等级的【幻象】能够欺骗的人很多，也包括了【狐仙】。但【幻象】一旦被识破，那就什么都不是。”光君打了声响指，【幻象】如泡影般破灭。
“赤，你对内城的武器装备感兴趣吗？”九将塞满装备的破帆布包递给赤。
“那些小玩意啊，整蛊人很有意思。将囚犯们困在布满陷阱的迷宫里，欣赏他们惊慌失措地逃脱，真的很好玩。”赤双手端着杯子，一副既乖巧又调皮的样子，“你们，是要把这些送给我吗？我很喜欢收到别人送给我的礼物！”
“那你愿不愿意送一些情报作为回礼给我们呢？”九不藏着掖着。
“让我读读二位的内心，看看二位想要什么情报？”赤闭上眼睛。
数息之后，赤睁开眼睛，努了努嘴。
“抱歉，既然是至高无上的【狐仙】，就必须学会封锁住自己的内心，不能让别人随意窥视。”光君揉了揉赤的大耳朵，明白了九为什么一天到晚rua自己。
【rua别人的大耳朵手感就是不一样。】
“尤其是试图去读取长辈的内心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光君拍了拍赤的脑袋。
“我们同为【狐仙】，就算比我大一点，也可以忽略不计！我们都是同龄人！”赤颇有些委屈巴巴的感觉。
“……”九挑挑眉，一言不发地看着光君哄着赤，身后的大尾巴大幅度地甩动着。
【边境的边境——锈街的大人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欢脱的“狐仙”小女孩……】
九深感不妙。
【越是这样的结果，越是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背地里的战斗力越是超标……自己的亲弟弟就是很好的例子。眼前的赤极大概率也是个难缠的角色。而且，赤越是这样，自己和光君就越难以进入正题。】
“我要摸摸小君哥哥的大耳朵！”赤开心地原地蹦跶。
“……”九无语了。自己就是走了一小会的神，怎么就……
“好哦，不过说好了，摸完我的可是要收费的。”光君一副奸商嘴脸，“摸一下要如实回答我们三个问题。”
“成交。”赤伸手摸着光君的大耳朵，“那既然小君的哥哥叫九，那就先摸九个问题的吧。”
“……”九彻底无语了，抬手撑着额头没眼看。或者说，在吃醋？
一分钟后，光君的九个问题到账。
“现在二位哥哥想问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赤嘿嘿笑着，“今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同类，赤很开心！【狐仙】可不是简单的狐属【洛斯】或者【新人】那么简单。嘿嘿，开心！”
“第一个问题，赤你是边境各个地方的锈街的超级无敌大boss吗？”光君学着赤说话的语气提问……其实，大概也许并不需要刻意去学？
“对呀对呀，边境所有的锈街都归我一个人管理。所以说你们如果没法打通‘隧道’找到我，就算把虎厚之真的打服了也没用，他也不知道我在哪里。”赤很开心，回答地毫不吝啬。
【光君的第一个问题其实隐含了两个问题。也就意味着赤在回答之前必须先回答边境是否有多个锈街的存在，毕竟锈街这样的地方，不说十分隐蔽，但也不是人们愿意谈及的话题。随意去向别人打听，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至于锈街，你是创建的地方吗？”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不是哦，我只是利用了【狐仙】的【超级无敌至尊幻术】让他们尊我为超级无敌大boss。我在锈街只是单纯觉得这里很好玩，很有意思。垃圾场里最脏的垃圾堆，想想都很有意思诶！当然，锈街这里乱七八糟的规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负责看戏，嘿嘿。边境这样的垃圾堆，必然会产生数也数不清超级无敌多的垃圾，自然得有地方来收纳这些垃圾喽。当然，你们如果要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看戏，诶嘿，那我大概是在等能将边境和锈街完全覆灭取缔的人或者组织吧。感觉就像是清洗一条超级超级脏的毯子，简直不要太有趣！这很解压啊！”赤兴奋地原地蹦来蹦去，身后的大尾巴亦甩来甩去。
“感觉赤就像是袖手旁观而身处高处的神明，俯视着人间，看到自己喜欢的戏码会拍手叫好，没有自己喜欢的戏码之时又会默默地等待精彩部分的出现。”光君继续揉了揉赤的大耳朵。
“真的很好玩啊，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用做。看着这些凡夫俗子们自相残杀，彼此攻伐，然后等人将他们统一征服，这不就是在见证历史吗？真的，真的超有趣的！”赤的兴奋已然溢出，“所以你们也是来和我一同看戏的吗？”
“也许我们是你等的人或组织的派来的使者呢。”光君开玩笑地试探。
“那你们想要做什么呢？我先说，我可不会出面给你们提供帮助，我只想在一旁看戏。”赤似乎直接接受了双子就是被派遣的使者这一身份，“嗯，我看看，墨清身边的是你俩的【幻术】，再加上夜火掌控边境大半政权以及最近闹得边境都有所耳闻的Alex黑市一案……你们应该是来要人的吧，来找那些躲进锈街的逃亡者。”
“那你愿意在暗处提供给我们什么样的帮助呢？”九试问道。
“嘿嘿，请注意你的说话语气。如果我回答你的疑问句，那可就算消耗掉一次提问的机会喽。”赤拍拍手，“这样吧，你把你们带来的小玩意都送给我，我就给你们两枚锈蚀传送令，让你们能够在锈街与锈街之间自由传送。”
“成交。”九将两只破帆布包递给赤，“但我真不觉得你缺这些东西。”
“那我不要这些东西，你们还能用什么来跟我交易呢？”赤打开背包，一股脑全倒在桌子上，“这么不善解人意，我可太伤心了，呜呜，我要哭了。”
“那真是太感谢了。”光君揉着赤的大耳朵。
“嘿嘿，你们还有八个问题，当然也可以用一个问题换取一次帮助。”赤伸出八根手指，将右手三根手指放在唇边。
“我们要这三个人的具体位置。”九映射出三名目标的基础信息。
“他们啊……”赤随手抽出三张纸，吹了吹气，琥珀色的灵息如同叶片的脉络跃然纸上，伸展腰肢，形成三幅灵息地图，“跟着灵息提示走，你们就能找到你们想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