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轻君消失过去三月有余,整个万域界已经被帝朝彻底掀翻,从头到尾找寻了一遍,可却没有发现丝毫有关李轻君的消息。
帝城之中,修士比之以往已经少了许多,且来往修士,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许凝重,尤其是朱府前,平日的车水马龙此刻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群群身着甲胄的军伍,颜色各异,观他们修为,没有一个人低于圣境,显然都是六大军伍的精锐。
“什么?地毯式搜索了三个月,没有找到一丝有关帝君的消息和痕迹!?”
“废物,还回来做什么,接着找啊!”
府邸中,传来了朱富山的咆哮声,紧接着便是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纵使把整个万域界给本官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帝君!”
不一会,六位身着帝级甲胄的修士从中走出,修为皆在大帝境。
这六人,便是六大军伍中的副总兵,这半个月来,朱富山几乎让他们找遍了整个万域界。
虽说林青云等人几乎确定了,李轻君此刻绝对不在万域界,可朱富山仍旧不信,且,纵使不在万域界,找到其他界域的通道也好啊。
“告辞。”
几人挥手道别,而类似于此,在万域各处上演,几乎所有州主和域主皆是派人外出寻找有关李轻君的痕迹!
唯有林炎等人,一心不问窗外事,专心致志修炼,毕竟,李轻君的强大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丝紧迫感,如果他们一直活在李轻君的羽翼之下,那还需要他们做什么?
‘轰——’
就在此刻,帝城上空顿时阴云密布,一道劫云,几乎笼罩了四五个州界,让无数修士骇然,凝望学府方向!
学府中,慕容清瑶盘膝坐于柳仙树荫之下,通过三个月的交谈,她已经确定了柳仙的身份,如她猜想那般。
“这是?有人成道?好强的威压。”
慕容清瑶神色清冷,抬眸看了眼苍穹,便收回目光,对于她来说,仙帝之下,皆是蝼蚁。
合道天地的强大,不是仙帝之下境界可以想象得到的。
“散。”
崔秋晚真言一出,儒道规则顿时镇压天地一方,将天劫生生驱散。
见此一幕,柳仙神枝摇曳,感概道:“或许,此一世会出一位儒道仙帝呢?”
慕容清瑶神色如常,声音极其清冷道:“儒道仙帝又如何,强横如你,不都没能逃过陨落的命运吗?”
‘哗啦啦——’
“呵呵。”柳仙轻笑一声,没有反驳,毕竟,慕容清瑶所言确实不假。
“不知帝君如今是否仙界,如果此世能有一位超脱者,或许便是那位帝君了。”
想起李轻君,纵使是祂也不得不感慨一二,纵观万古,祂可从未见过如此邪乎之人,居然以大道为自身之道,更是以大道成就仙帝。
虽说李轻君成就仙帝后没有出手,可祂也能感觉到那好似煌煌天威一般的压力。
慕容清瑶眼底涌现出一抹复杂,虽说明知脑海中的记忆为假,可她心中不知为何会泛起一丝丝难以言明的情绪。
“这魂经的影响,居然如此之大!?以我之心境,也无法完全去除吗?”
感知着心底的情绪,慕容清瑶心神一震,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李轻君!”
“最好别回来了!”
慕容清瑶取出仙瑶琴,优美的音符顿时显化而出,将她的心境慢慢抚平,恢复如常。
......
“好恐怖的空间裂痕,非仙帝,非空间仙王,其余人,几乎必死!”
众人心心念的李轻君,此刻正位于虚空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周身全是恐怖至极的空间裂痕,一旦被吞噬,纵使仙王,也有一定概率会迷失,再也无法归来。
也只有掌控空间规则,才能稍微抵抗一二,仙帝自然不用多说,合身大道,自身便是大道的凝聚体,这小小的空间裂痕自然无法吞噬一位仙帝。
漆黑到没有一丝光亮的虚无之中,李轻君肩膀处悬浮着一只散发着九彩仙光的蝴蝶,其体内正涌现出阵阵界域本源之气。
李轻君眼底略微思量片刻,便知晓了自己离开帝朝的时间,恐怕已经过了三个月了。
“你究竟要带本帝去哪呢?”
李轻君神色淡然,突破仙帝之后,他几乎已经无惧任何危险。
他以帝境突破仙帝,收道阳于体,纵使不在万域界,实力也不会有丝毫减弱,只是无法借助其他界域的大道罢了,这一点对他而言丝毫不影响。
因为他是以大道规则合道一方,无需借助界域大道,他便是大道。
‘扑棱扑棱...’
九彩蝴蝶挥舞双翅,指引着李轻君在虚无中行走,仔细看去,李轻君所过之处,好似有淡淡莹辉。
转眼间,又是三个月过去,李轻君于虚无中停下脚步,目光看着那上下起舞的九彩蝴蝶,明白地方到了。
就在李轻君沉思如何打破虚无,进入这方界域之时,只见九彩蝴蝶双翅一震,一丝金光融入李轻君体内,一股强大的牵引之力顿时浮现。
没有犹豫,李轻君放弃所有抵抗,任由这牵引之力拉扯着自己离开。
在他最后的视野中,那九彩蝴蝶停在虚无,挥舞着双翅,好似在送他离开。
倏然,一道道涟漪不知从何处而起,李轻君顿时感受到一阵极其强横的撕裂感,同时还有四股大道之威,但下一刻,他眉心处那金光一闪,李轻君便从虚无中消失。
......
‘叮铃铃’
一处寻常的山峰中,一间普通的瓦房上,屋檐上的风铃轻轻响起,惊扰了堂前一位闭目养神的老者。
“嗯?”
“风铃又响了吗?”
老者轻声呢喃一声,深邃的双眸单是看上一眼,便会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老者眸中流露出一缕回忆,他记得,上一次风铃响,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他忘记了自己已经呆在这里多久时间了。
“道始,谪仙...呵呵。”
老者再次闭阖双眸,只是一缕清风袭来,吹去了房前碑上灰尘,露出一拳印,一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