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仁十九年九月,阮心雨被指婚给安王。
英国公府与安王密谋合力除去霖王和庆王,推安王上位。
可惜,暗影阁几次行动,均告失败。
暗影阁多次行动失利,让英国公府和安王都生出另外养人的打算,给到暗影阁的银钱就更少了。
惠仁二十年冬季,孔海波送探子到蓟阳,遇到上阳府富商吕家。
之后,孔海波率领暗影阁杀手,从吕家讹诈了将近三百万两银子,给了暗影阁四十万两,剩下二百五十万两银子给了安王培养杀手。
孔海波就是杀手组织的首领,同时,他也是暗影阁的副阁主。
刺杀庆王,导致庆王妃小产伤宫,就是这个杀手组织的手笔。
惠仁二十三年,霖王带人剿灭暗影阁,孔海波逃走,并自毁容颜藏身在百花戏楼,暗中培养更多杀手。
惠仁二十八年,李振宇带着李继仁前往百花戏楼,被打晕带走。
李继仁侥幸脱身后,惠仁帝命人严查百花戏楼。
百花戏楼拐带幼女、逼幼女作露骨表演、以美色引诱控制京中官员等罪行曝光。
百花戏楼被关闭,孔海波培养的杀手死的死,逃的逃。
惠仁三十三年正月,惠仁帝密立霖王为太子的事情,被再次去往养心殿请求放陈欣荣出冷宫的安王听到。
安王以惠仁帝偏心为由,成功求得陈欣荣出冷宫的旨意。
同年,安王与英国公府,释放巴蜀郡死刑犯赶至普录山,同时大批南莱人混入其中。
之后普录山流匪恶行累累,被截获的银钱,一部分流入南莱,一部分流入安王府……
“安王豢养暗影阁杀人,掳掠拐带幼童,残害百姓,罪名成立!”
“朕不服!”李兆才气的双目通红,“暗影阁是阮正坤和阮柏豢养的,跟朕何干?至于南莱人,朕也不知为何会有南莱人。”
没人搭理他的咆哮,这件事他的确不是直接推手,但若说完全不知情,未免好笑。
如今英国公府、李兆才、陈欣荣、阮清瑶、阮心雨早就是一体,无论是谁的行为,受益者都是他李兆才,他从未去阻止过这些事情。
李兆才第六条罪名,勾结北戎人入蓟阳,制造梧平县惨剧,嫁祸李兆英。
如今还要再加一点,陈欣荣母子勾结敌国,引敌国入侵大裕。
岑韬话落,李兆才就不干了:“污蔑,纯粹是污蔑,朕没做过!”
李继信冷哼一声,拍了拍手。
护国寺的主持了空,一个形如庙中菩萨的和尚,阮心雨的接生婆子,北戎孟家家主、孟太后、赵启华的家人、季思元、季嬷嬷,以及赵启华的外室与外室子等人被带上台。
李继信、吕彦彦分别从孟家和北戎王宫找到的证据,都交给了岑韬三人。
季思元双目含泪,看向阮心雨。
阮心雨冷笑,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季思元再也忍不住,抓住阮心雨的双肩,一直摇晃:“你都是骗我的,为什么?我是你的儿子啊?”
“什么?阮皇后的儿子?怎么回事。”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阮心雨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她只恶狠狠地盯着李兆英,嘴里吐出来的话让季思元痛不欲生。
“一个孽种罢了,本宫从未认过你!”
“啊……”季思元跪在阮心雨脚下痛苦嘶嚎,“为什么要利用我?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从他知道他是阮心雨的孩子,每次回洛城,他都想见到自己的生母。
每次见到阮心雨,她都告诉自己,她的无奈和痛苦,若是不能报仇,她活不下去。
因为母亲的痛苦,因为季嬷嬷的挑唆,因为他自己对李继仁和李继信的嫉妒,季思元才犯下种种无法挽回的错误。
阮心雨把季思元踢开,瞪着李兆英。
“哈哈,爱民如子、对感情专一、朗艳独绝,李兆英,你骗的过天下人,骗得过你自己吗?”
李兆英冷冷地看向李兆才:“李兆才,你当年做过的事情,非要扣到朕身上吗?”
阮心雨心头一跳,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每次她都能把自己说服,当年侮辱了自己的人,就是李兆英。
如果不是他,那她这些年做的事就像一个笑话。
李兆才嘴唇颤抖了两下:“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继信上前,拉住季思元,匕首轻轻一挑,不少年轻女人惊呼出声,随即捂上眼睛。
季思元左侧腰部靠近臀部的位置,有一个鲜红的圆形胎记。
尽管李继信挑开的洞口很小,却还是能让人看得很清楚。
阮心雨大喊:“不是的!你们骗人的,他根本没有这个胎记……”
她记得很清楚,孩子刚生下时,她以为那是她跟李兆英的孩子,心里喜爱的紧,她还亲手给这个孩子洗澡,那时明明没有的。
“季嬷嬷、孔海波,你们两个说那个胎记到底怎么回事。”
孔海波一言不发,季嬷嬷跪下,对着阮心雨痛哭流涕。
“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孔海波是陈欣荣派到阮心雨身边的。
而季嬷嬷,是阮清瑶指派给阮心雨的。
这两人都知道真相,却都瞒了她……
英国公府出了阮清瑶这个皇后,地位水涨船高。
可惜,英国公府并没有出色的男儿维持这种繁荣。
老英国公阮正坤又因为暗影阁这个隐患,一直担心他欺骗永乐帝的事情被曝光。
当时护国寺的主持戊凡大师坐化,他的大徒弟了然去了上阳府的梧平县,建了云空寺。
戊凡的第二个弟子了悟,生性张扬,于卜卦测算一途,又十分精通,在洛城的贵人圈子里受尽尊崇。
阮正坤就让了悟帮忙卜算阮家的前途。
了悟算了三次都说,阮家私下做了不少恶事,将在新帝登基后被清算。
那时,永乐帝挂冠离去已有一年半,惠仁帝也登基了一年半。
阮正坤也不知道这个新帝到底是指惠仁帝,还是惠仁帝之后的皇帝。
了悟又算了一遍,说是惠仁帝的长子。
当时阮清瑶怀孕七个月,阮正坤有些不理解,惠仁帝的长子也是他阮家的外孙,怎会清算阮家?
了悟脸上都是讽刺的笑意,说阮清瑶腹中是一个女孩。
阮正坤不信,几乎所有的太医都说,阮清瑶腹中应当是个男胎。
了悟被阮家人客气地请了出去,他一向心高气傲,又没有师傅和大师兄看着,行事愈发张扬,哪里受过这等气?
离开前,了悟说,阮清瑶这一胎是个女儿,且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
阮正坤听的生气,却没怎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