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 章 流泪的感觉
特事局轰轰烈烈的特殊培训还在进行。
局里面除了参会人员,没人知道会议内容,没人知道会议时长。
也就是什么时候结束,没人知道。
神秘单位就这一点好,开个会也无比神秘。
但问题是世界的运行,并未因为特事局培训而停止。
进入到培训中的异能者,都是特事局数得着的人物,他们的‘集体消失,’让各地因异能者引发的事件,开始频频出现。
说实话,政附对特殊异能者采取的政策,是“隐在水下,混在风中,听令而起,暗中行动;不推不拖,雷霆闪击;功成身退,深藏功名。”
很好。
唯有减少他们出现的频率,才能让某些特殊事件,不在民众之中产生“可持续性”的恐慌。
但是,到了现在,异能者数量的变化,以及由于异能者自身出现的更多不可控的变化,导致民众对这些“人”和事件知道的越来越多,恐慌开始出现蔓延趋势。
任何一种选择,都不会十全十美。
异能者因为自身出现的“变异,”导致一些人出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畸变,对于一些自控力较低的异能者来说,把缓解恐惧和纾解愤怒的情绪,化成自己对他人挥动的屠刀,就成为无解的顽疾。
再钢铁的队伍,也会出现叛徒。
更何况出现异变的异能者,其中相当一部分,原本都在社会底层(并非是非议社会底层,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在面对突然而至的金钱和权势的时候,底层的表现可谓惨不忍睹):对于突然而至的特殊能力,以及经由此能力带来的变化,他们都始料未及。
在很多时候,人,还是一种情绪性动物。
原本延续的社会化,会在突然发生的异变之下,产生不可预知的变形:适应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该如何适应。
就连政附都是焦头烂额。
很显然,出现异变的这些人,就是一把把的双刃剑。
他们能够发挥出正面作用,也会变成恶魔,制造一起起血案。
各地出现的报告,越来越多的异能者身影出现在其中。
各地特事局的电话,已经热得发烫。
当然,最难的是云州出现的连环杀人案,凶手似乎是一条蛇,所有见过异状的人,全部死亡;
惠州的天魔案,“聚是一片云,云散了无痕。”
不知道从哪会突然出现的一片黑云,云里面似乎裹挟着无数的杀人蜂,所到之处,一旦在这片云的范围之内,云散之后,所有人都踪影全无。
利州的白骨案:凶案现场,剩下的永远是一具具白骨。
黄州……
在最新的激光武器和热能武器进攻失效之后,特事局的人呢?
他们选择了后退。
……
特事局总局,本该人流如织,忙得不可开交。
此刻却是诡异的平静。
现在,四大总教早已经被政附调走,去了这几个问题严重的地区处理突发事件,就连下面的十个特殊行动队,也全部都被派了出去。
现在的情况是,京州反而是一个队伍都没留。
也不能怪领道生气:在这么紧张的时刻,特事局总局的总督查们,居然一起去参加劳什子的培训会,还搞的电话都不接,也没人知道会培训多久。
真的是……越到关键时刻,越玩儿起了失踪!
气愤毫无用处,问题还在那,解决了才是根本。
但是,去了人,问题也没有得到解决。
四大总教去的地方,恐慌还在蔓延。
这就真的成了大问题了!
……
……
郭东良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
梦里面,什么都有。
他好像是一个新生儿,在面对未来的时候,竟然给了他两个选项:1、守序阵营;2、失控阵线。
他差点气笑了。
我是一个好人,这还用选?
他直接按下了:1.
对于这一点,始终是他的骄傲。
好吧,幼儿园、小学,一直到大学毕业,成家……
都顺利的像是神话。
但是,危险还是出现了。
在一个暴雨的夜晚,他亲眼看见暴徒绑架了他的妻儿。
雨水落在脸上,他们在狞笑,她们在挣扎。
“只要你自愿换取她们,就放了她们。”暴徒们嬉笑着,任凭雨水落进他们黄牙满满的嘴里。
他又怕又恨,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
他想起了曾经的幸福时光,他明白一件事,当她们不在的时候,幸福将一去不返。
他同意了暴徒们的提议。
他们把他绑的死死的:他像是一个被缠绕了几十圈的粽子,与其说是捆绑,不如说是牢笼。
但他们并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
他们没有放开他的妻儿。
当他们把一尺多长的屠刀,刺进他妻子的脖颈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被赤红淹没。
天地间暴雨如注。
而地面上随着水流的血水,像是蔓延的溪流,远去。
“轰。”
一道堪比雷声的炸裂声响,从他的胸腔之内发出,他发现自己整个人完全炸裂开来,就像是变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碎片,不规则,却奇怪的没有变成铺在地面的照片。
“你们都该死啊……”
他的声音来自地狱。
来自于无数血肉碎片的不同频率的震颤。
那些细小的骨骼碎片,都是一把把犀利的刀。
骨骼穿行在暴雨之中,他清晰的看见雨点没有一个和骨片相撞。
骨片刺入暴徒的眼睛、脸庞、心脏……无处不在。
他看见了暴徒们清晰地整洁的白骨,没有一丝血肉的白骨,还带着癫狂笑容的白骨。
他看见了妻子的眼泪,在暴雨之中,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看懂了她眼神里最后的渴望。
他准备随她一起走。
无数的雨丝像最细密的针线,把他的身体完全的缝合。
他彻底昏了过去……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四周的迷雾已经消失不见。
特事局总局迷谷第二培训基地的地下实验室。
姜鲤安静的坐在那,静静地看着他。
夏天元则静悄悄的站在距离姜鲤两米远的地方,像一个跟班。
“醒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眼角,果然,他摸到了两滴眼泪。
他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就准备抹掉它,姜鲤忽然开口说道:“不要那么做,你应该把它收集起来,这是你觉醒时候自然地天道馈赠,不要小看它们,这可以算得上你一条命。”
姜鲤话还没说完,郭东良就感觉有两道白光从自己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