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珠故作不解，在王家下人身上扫了一圈，并未瞧见眼熟的丫鬟。
皱着眉头满是不解，“莫不是那两个丫鬟没跟着来？真真是好奇怪，她们心虚不敢来同本侧妃对峙？”
几句话堵得王夫人不知如何开口。
王大人铁青着一张脸，一巴掌重重砸在椅子的扶手上，“云侧妃，小女身边的两个丫鬟失踪了，小女最后送回家中的书信，便是同我夫妻提起，因为得罪云侧妃的缘故，在长安处处碰壁。”
“我们来信，想要叫女儿同回去，迟迟没有收到回信，匆忙赶来寻找，却听说我家小女没了！”
王大人面上带着一丝沉重。
“那王大人还是去问问官差，或者去柳家找人问问。”
赵云珠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毕竟，本侧妃可没有什么心思，去同一个不相干的去浪费时间！”
说完，她起身，看向王大人夫妇二人。“本侧妃把知晓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王大人同王夫人还有什么想要问本侧妃的？”
“云侧妃，你说的如此轻巧，可我女儿却没了性命，你休想用三言两语打发我们，今日云侧妃若是不能给我和我家老爷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我们就告御状，也必然要为我女儿讨回一个公道来！”
王夫人豁然起身，裙摆摇晃着。
赵云珠冷冷扫了一眼王夫人，唇角泛起一丝讥笑，“那本侧妃就不打扰王大人同王夫人了，不送。”
利落起身，赵云珠转身就要走。
王夫人没有料到赵云珠会有这样的反应，一下子愣住，不知该说什么。
“云侧妃，我同我家夫人，只是想要一个结果罢了！”
王大人出声拦下赵云珠。
“王大人，本侧妃已经将自己的都尽数告知给王大人了，若是王大人不相信，大可按着王夫人的意思，去宫中讨个说法也是可以的。”
“本侧妃没什么好阻拦的，毕竟王小姐也算是在柳家丢了性命。”
“王大人同王夫人，万不该同本侧妃来讨要说法。”
赵云珠垂眸，理了理袖子上得褶子，漠不关心道，“本侧妃就不奉陪了。”
围在安王府门前，原本打算看热闹得人群。
听了这许多，又回想起先前在长安传出来的那些事情。
窃窃私语了两句，放才离开。
王夫人还想追上前同赵云珠讨要一个说法，可没走两步，被安王府的侍卫拦下。
“走。”
王大人沉着脸，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王夫人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他们此次来长安，就是为了给女儿讨一个公道。
为此，王大人请辞一个月。
现下二人先要在长安找到落脚的地方，然后一点点调查出来，女儿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没得。
“柳小将军！”
王夫人才追上王大人，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一脚从酒楼里踏了出来。
他面色严肃地牵着一女子的手，眉眼里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王夫人面色一顿，眼里多了一分厌恶。
先前还对自家女儿说着情深意重，此生非她女儿不娶，万万不会亏待了她女儿。
可自打女儿出事儿后，就再也没瞧见过柳小将军的身影。
这才多少日子？
他身边就换了人？
王夫人顾不上王大人，抬脚快步冲上前，心中的怒意化作厉声的质问，“柳小将军倒是过的逍遥自在，佳人相伴，不知午夜梦回，可会想起我家敏儿？”
王夫人嘲讽着，言语里多了几分不屑。
柳小将军身子僵住，怔愣了许久，还没回过神来。
一旁的柳姨娘早已猜到二人身份。
她眸中的嘲讽一闪而过，随即温声道，“不如，请二人坐下吃杯茶水如何？”
柳姨娘一面说着，一面暗暗扯了扯柳小将军的袖子。
柳小将军方才回过神来，侧过身子，道，“伯父，伯母，进去坐坐吧。”
二楼雅间内。
王大人同柳小将军在隔壁雅间说话。
王夫人则是同柳姨娘在隔壁。
“王夫人，吃茶。”
柳姨娘端起茶水，递了过去，王夫人眯起眸子扫了一眼柳姨娘，轻哼一声，并未接下。
“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柳如絮。”
“姑娘同柳小将军相识多久了？”王夫人和王大人还来不及打听就碰见柳小将军同柳姨娘。
柳姨娘将她是孤女的身份告诉给王夫人，又说起柳夫人同王小姐死后，柳小将军大受打击，险些在山中丢了性命，最后是被她所救。
如今她已经被柳太后做主，成了柳小将军家中的贵妾。
“柳姨娘的命可真好。”
王夫人语气透着几分轻佻。
柳姨娘淡然一笑，垂下眸子，端起茶盏吃茶，并未将王夫人的言谈及态度放在心中。
“说起来，我家敏儿要是还在，还要唤柳姨娘一句表嫂，咱们也算是攀了些亲戚情分。”
见王夫人话锋一转，忽然同她攀谈起交情来，这让柳姨娘心中多多少少起了戒备。
她搁下茶盏，继续笑而不语。
可这一回，王夫人并未再继续开口，反倒将视线移开。
看向旁处，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下人前来通传，王大人已经去了马车上等候王夫人。
柳小将军呆坐在雅间内。
王夫人扫了一眼，正要走，柳姨娘开口，“王夫人，就让我代替夫君送送吧。”‘
王夫人斜睨了柳姨娘一眼，听见她的称呼，心中到底有些不满。
“多谢。”
可她到底没有回绝柳姨娘的好意，因为她还想从柳姨娘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两人走到楼梯口，迎面一身粉色纱裙，发髻上簪着赤红的绒花，脸上是的胭脂红润，女子勾起唇角，笑容里带着魅惑，白皙的双手，挽着一位中年发福的男子。
男子一手搂在女子腰间，女子整个身体几乎都要攀在男子身上。
王夫人瞧见这一幕，暗暗皱眉。
王夫人侧开身子，将路让开，眼中带着一分鄙夷。
她自然一眼认出。面前的女子，并非妇道人家。
怕是秦楼楚馆里出来的。
她从怀中取出帕子掩在口鼻。
丝毫未曾察觉到，身侧柳姨娘的面色骤然变冷。
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因为眼前的女子，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