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进了门诊,做着各种检查,两个男人寸步不离的紧跟着。
那种氛围,说不出来的微妙。
各种结果出来后,我右脚踝扭伤,需要静养两周。
齐墨彦当即就给我办理了住院手续。
“我根本不用住院。”我觉得小题大作,“我在家静养就可以了。”
“必须至少得住三天院观察,以防万一有其它并发症。”
我惊住。
摔个跤还能摔出并发症!
我用你降智了的眼神盯着齐墨彦,实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突然这么紧张我是要干嘛。
“我也同意住院观察。”龚焌玮亦在旁说,“你的腰也撞到栏杆了,有软组织挫伤。”
这点儿上,两个男人倒意见统一。
我被护士送入病房。
齐墨彦手臂上的伤,也被护士带去处理。
龚焌玮终于有了机会亲近我。
他坐在床边,握起我的手,语气欠疚:“玺儿,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这和你没关系。”我轻说。
“这几天,我会放下所有的工作陪着你。”
“不用,工作重要。”我抽出了手。
“工作我会安排好的。”龚焌玮深情的看着我,“这个时候,我不好好表现一下,怎么能够提正呢?”
我笑了一下,心里想到了齐墨彦。
我真不弄不明白,他这两天的言行举止,到底是有何用意。
“饿了吧,想吃什么早餐,我去给你买。”龚焌玮说。
“都可以。”
“那你等我。”
龚焌玮去给我买早餐了。
齐墨彦包扎好了伤口回到病房,手里拧着餐盒。
“肠粉,还是热的。”齐墨彦一边说,一边打开盖子。
肠粉的香味立刻扑鼻而来。
龚焌玮是关心我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是落后齐墨彦一步。
“你吃了吗?”我问。
“一起吃。”齐墨彦夹了一筷子肠粉,喂到我的嘴边,“你先吃。”
我伸手去拿筷子:“我自己来。”
我是脚受伤了,不是手。
“张嘴。”齐墨彦没松手。
我:“……”
男人语气小霸道,我只得张嘴,其实也是不想和他在这些细节上纠扯。
我吃了一口。
齐墨彦又夹起肠粉,但却是没有喂我,而是吃进他自己的嘴里。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吃我吃过的筷子?”
齐墨彦看向我,很不以为意的样子:“只有一双筷子,我难道要用手?”
“可是……”
“吻都接过了,还介意你吃过的筷子?”他打断我的话。
我:“……”
往日的亲密,一下子涌上心头,引得我心脏怦怦一跳。
“齐墨彦,你到底要干什么?”
齐墨彦把肠粉喂到我嘴边:“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我没作声。
被他拒绝和打击过那么多次,我已不敢再往那方面去想,我嘟嚷:“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想干嘛。”
“确实不是肚子里的。”他把肠粉喂到我嘴边。
我轻呵:“难道是心里的。”
齐墨彦没说话,只是眼里含笑的望着我。
我的心刹时一跳。
他那表情,好像我说对了似的。
可我真的不敢再对他任何的举动浮想联翩,只得低头吃肠粉。
“玺儿……”
门口,龚焌玮拎着食盒,一脸笑容的进门,可在看到我正吃着齐墨彦喂的肠粉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敛了。
“墨彦他刚好带了早餐过来。”我赶紧解释。
齐墨彦看着龚焌玮轻笑:“龚少,你那份早餐,只有你自己吃了。”他说着,又夹了一筷子肠粉喂到我嘴边,语气温柔得不像话,“还吃吗?”
“不吃了。”
我觉得他是故意在气龚焌玮。
但我确实也已经吃饱了。
“那剩下的我吃。”齐墨彦说完,把肠粉喂进他嘴里。
龚焌玮是看到我刚才吃了那筷子的。
齐墨彦就那么直直接接的喂进了他的嘴里。
但龚焌玮到底是有风度的人,淡淡的挂了笑走到我身边:“玺儿,喝点汤吧,这种肠粉比较咸。”
说着,打开了袋子,取了一盅汤出来。
肠粉并不咸,这只是两个男人幼稚的较量而已。
我吃了齐墨彦的肠粉,便只得喝一点龚焌玮的汤。
只是,没敢让龚焌玮喂,自己小口啷饮。病房里的气氛微妙得令人窒息,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床边,目光时不时在空中交锋。
待我喝完汤,龚焌玮说:“玺儿,刚才医生说你还需要做个腰部理疗,我已经预约了下午的疗程。”
齐墨彦轻嗤一声:“理疗师我早已经安排好了,是市里最好的专家。”
“齐总,这事儿就不用你费心了。”龚焌玮淡笑着,“你公务繁忙,照顾玺儿的事就交给我吧。毕竟,这是我现在应该做的。”
空气里暗迸着火星子,我默默喝汤,不敢作声,但不小心汤匙抖了一下,汤汁溅了出来。龚焌玮立刻抽出纸巾要帮我擦拭,却又被齐墨彦抢先一步。
汤溅在了胸口的衣服上,擦拭的时候,齐墨彦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锁骨,激起我心里一阵战栗。
“我自己来。\"我慌乱地接过纸巾。
门口,护士推着推车走进来:“萧小姐,我给你的脚踝上药。”
“好的。”
我放下汤盅,准备撑着身子起来,左右臂却被两个男人分别挟住,我像被小鸡一样,被他们给提着靠在了床头柜上。
见状,护士几分忍俊:“家属不用这么多,留一个就行。”
“我留下。”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你们都走。”我终于忍不住,下了逐客令,实再是没眼再看两人像孩子一样争来争去。
在我的坚持下,两人只得先离开了病房。
护士关门的时候,我听到龚焌玮压低的声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齐墨彦轻呵:“龚少,强扭的瓜不甜。”
“齐总,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我捏了捏眉心。
若不是亲耳所闻,谁会相信两个大佬会这么幼稚。
只是,齐墨彦对我有深情吗?
我只觉得他像是故意来戏耍我的恶作剧。
他对我若有情深,那还真是何必当初。
我不能对他,再抱以任何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