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没脾气了。
“你们别一唱一和了,我跟你们说正经的。”琪琪拿起手边的热水抿了一口,“训练适可而止,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老k的眼皮子底下拿到训练机的,但我还是要每人提醒一句。”
琪琪放下杯子,说:“安队,你作为vg战队的王牌射手,把胃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你别老是想着加练加练,等你身体好了,我和老k肯定会一点一点给你把延长训练时间。”
安桃冷淡的“嗯”了一声。
琪琪知道安桃就这性子,转头跟白依说:“savior,你听着吗?”
白依在旁边“嗯”了一声。她想接过手机,但是安桃执意要帮她举着。
无法,白依清了清嗓子,重新说:“我听着。”
“行。”琪琪吸了口气,说,“savior你作为新人,实力强,肯训练,这是好事。但是——”
琪琪加重语气:“你要是跟安队一样,没日没夜的泡在训练室里,养出一身胃病。以后的打比赛,我是不是还要帮你们叫两辆救护车在场馆外准备着啊。”
白依没说话。
琪琪接着说:“做什么事都要有度才行,不然你以为职业选手为什么更迭那么快。还不是因为急于一时,养出胃病,低血糖或者……腱鞘炎。”
琪琪想起徐安的手,语气低了点:“总之,你要好好珍惜维护自己的职业寿命,争取成为比安队打得更久的选手。”
电话挂断,白依握着熄屏的手机,小声问安桃:“你……还能打多久?”
安桃不意外白依的问题。
“打完今年。”安桃停顿一秒,“然后再打明年。”
“一年一年来,打到打不动为止。”
白依怔愣了下。
安桃伸手揉了下白依的脑袋,嘴角噙着一抹笑,说:“承诺太重,完成不了不是很遗憾吗?还是说,你想听一些海誓山盟的话?”
“我……”白依想听,但是她一想到安桃将来会比她先退役,心里就非常难过。
女孩的心思写在脸上,表情有点不太不好看。
安桃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淡淡道:“我还能打一辈子,你愿意一直当我的辅助吗?”
“我,愿意。”
白依说的很认真,也很郑重。
安桃光是听着,心就不由自主的乱了几分。
反观白依,她是真的在想如何让安桃打一辈子。
首先……要养好身体!
没错!
白依看向有点儿愣神的安桃,说:“安安,我们一起去睡觉吧?”
“嗯。嗯?”
安桃听错了。她回过神时,面前的女孩正满脸稚气的朝她伸出手。
“好好休息,才能更好的打比赛。”白依晃了晃自己的小手,一脸笃定的说,“所以,我们现在就去睡觉!”
安桃:“……”
现在才七点,早早洗好澡钻进被窝的两人没有半点睡意。
安桃枕着手,心想:白依她……是真不懂,还是在逃避我?
白依想的则是:安安退役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至于怎么在一起,白依不知道哦。
她们就这么各怀心事的盯着天花板,久久无眠。
这时,安桃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安桃拿起手机看了眼,而后接通电话,问:“你是?”
此时,拎着外卖在俱乐部门口傻站了近十分钟的外卖员弱弱的问了句:“您的外卖……还要吗?”
“……要。”
白依裹着安桃的大衣下楼取外卖,同时不忘给外卖员转了两百的打赏作为赔偿。
外面温度低,加上在下雨。所以白依拿到外卖时,菜已经冷了。
白依纠结了下,还是拎着外卖来到四楼客厅。
白依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安安,外卖好像冷了。”
安桃似乎并不关心这个。
她朝白依招了招手,等女孩坐到自己身边后,她又细心的帮女孩将大衣的拉链拉上:“外面冷不冷?”
白依摇了摇脑袋:“不冷。”
安桃“嗯”一声,这才垂眸看了眼往下滴水的外卖袋,说:“要不,重新点一份。”
白依说:“不用,我去厨房热一下就好了。”
安桃微微挑眉:“你会做饭?”
“也不算会。”白依拎着外卖袋走进厨房,稍稍将袖子撸起一点,“外婆住院治疗那段时间,隔壁邻居上门,手把手教过我几道简单又好吃的菜谱。”
“所以,我还是会用电磁炉的。”
说着,白依将外卖一一摆在灶台上,然后一道一道的热着菜。
安桃只是在旁边看着,就觉得白依很厉害,非常厉害。
年三十这天,连下了几日的暴雨终于停歇,露出丝丝缕缕的暖阳。
安桃醒来时,从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
安桃坐起身,随手倒了杯水抿了一口,然后偏头看了眼睡着了仍在喃喃着什么的白依,心想:今天要回去见叔叔,小依她会不会……
安桃还没来得及暗自神伤,睡梦中的白依突然就揽住了她的胳膊,而后女孩任性又带着点跋扈的声音响起:“安安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算了。”
安桃沉下去的嘴角微微上挑。她在心里轻骂了句“芳心纵火犯”,随后拿起手机,点开某音,单手在搜索栏里输入“适合两个人一日游的地点”。
不知是不是游玩时间少,这次安桃搜索出来的结果大多是游乐园和小型景区。
安桃在推荐里看了一圈,忽然记起她们上次跨年去的外滩附近,似乎就有一家规模不小的游乐园。
当时,季月还神秘兮兮的跟她们说:“你们知道吗,这家游乐园的摩天轮有一个美妙的传说。传言,只要带着心爱的人来这里坐一趟,他们就会相爱,海枯石烂,永不分别~”
安桃从来不信这些,但现在……她想试试。
这时,熟睡中的白依痛苦地吟了一声。
安桃愣了下,她还未有所动作,白依已经在摸索着往她身上爬了。
“……”
安桃抿了下唇,随手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随后默不作声的轻轻抱住了那个在她怀里乱动的女孩。
女孩似乎做了个噩梦,这会儿正不安的缩在安桃怀里东蹭蹭西摸摸。
直到安桃身上独有的安心的味道萦绕鼻尖,白依才恋恋不舍的睁开眼。
“安安……”白依迷迷糊糊地跪坐在安桃的腿上,一双小手无意识的抓着安桃身上的毛衣。
“嗯?”安桃垂下眼皮,一瞬就留意到女孩眼尾的泪珠。
她心疼了下,抬手帮女孩拭去眼尾挂着的泪珠,语调轻轻的问:“怎么哭了?是做噩梦了吗?”
“嗯……是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白依的嗓音有些哑,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
“那……”安桃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她不会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