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泽心中已然明了,这些山贼并非普通的劫匪,而是有人刻意安排,想要阻止他们前往江南。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到达江南。”
叶君泽冷声说道。
“什么?你是说……有人要害我们?”
谢兰心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别怕,有我在。”
叶君泽将她护在身后。
“少废话,既然你们知道了,那就更留你们不得!”
为首的山贼大喝一声,再次挥舞着大刀,向着叶君泽砍来。
叶君泽眼神一凛,躲过了山贼的攻击。
他并没有拔剑,而是赤手空拳地与山贼们缠斗在一起。
他身法灵活,招式凌厉,每一拳,每一掌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几个回合下来,便将几个山贼打倒在地。
谢兰心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成为叶君泽的累赘。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也加入了战斗。
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凭借着灵活的身手,也勉强能够自保。
叶君泽一边与山贼们搏斗,一边还要分心保护谢兰心,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若冷突然出现,加入了战局。
只见她手中长剑剑招凌厉,招招致命。
几个呼吸之间,便将剩下的山贼全部击杀。
战斗结束,若冷收起长剑,走到叶君泽面前,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叶君泽摇了摇头,目光转向谢兰心。
“你呢?”
“我也没事。”
谢兰心也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后怕。
“看来,我们得小心一些了。”
若冷沉声说道:“江南之行,恐怕不会太平。”
谢兰心脸色苍白,紧紧抓着叶君泽的衣袖,强作镇定:“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叶君泽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绕路走,小心些便是。”
于是,他们放弃了原定路线,选择了一条更为偏僻的小路。
一路上,叶君泽更加警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日落西山,一行人来到一个小镇。
镇子不大,却异常热闹。
“今晚就在这儿歇脚吧。”
叶君泽提议。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镇上的客栈几乎家家爆满。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悦来客栈”还有空房,店小二却支支吾吾,神色慌张,似乎不愿让他们入住。
“客官,实在对不住,小店只剩下一间柴房了……”
店小二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
“柴房也行。”
叶君泽不耐烦地打断他。
“赶紧带路。”
店小二这才不情愿地领着他们穿过大堂,来到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
柴房又小又破,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谢兰心不禁皱起了眉头。
“将就一晚吧。”
叶君泽看出她的嫌弃,低声安慰道。
安顿好后,叶君泽总觉得这客栈气氛诡异。
店小二和老板娘都神情紧张,来往的客人也少言寡语,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若冷,你去查探一下。”
叶君泽吩咐道。
若冷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叶君泽则带着谢兰心来到客栈大堂,打算点些酒菜。
刚坐下,就听到邻桌几个客人低声议论着什么。
“听说……今晚又要开始了……”
“唉,造孽啊……”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叶君泽竖起耳朵,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他示意谢兰心不要出声,继续偷听,试图拼凑出更多信息。
“哎,也不知道今晚是哪家的姑娘……”
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惋惜。
“听说这次的货色不错,都是从南边来的,水灵着呢……”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带着猥琐。
“嘘!少说两句,小心隔墙有耳!”
第三个声音压低了嗓门。
叶君泽心中更加确定,这家客栈有问题。
他朝谢兰心递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多时,若冷悄无声息地回到叶君泽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叶君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人口买卖?”
谢兰心听到这四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叶君泽的衣袖,身子微微颤抖。
叶君泽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别怕,有我在。”
他转头看向若冷。
“今晚的交易在什么地方进行?”
“后院地窖。”
若冷言简意赅。
“看来,今晚我们得管管这闲事了。”
他不是什么圣人,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他绝不能坐视不理。
……
夜色深沉,后院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蛐蛐的叫声打破了寂静。
叶君泽和若冷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后院。
地窖入口隐藏在一堆杂物之后,若冷拨开杂物,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叶君泽捂住口鼻,率先跳了下去,若冷紧随其后。
地窖里一片漆黑。
叶君泽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盏油灯。
眼前的景象让叶君泽心中一沉。
地窖里关押着数十名年轻女子,她们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空洞。
地上散落着一些发霉的干粮和污秽的稻草。
“你们是什么人?”
叶君泽的声音打破了地窖的沉寂,女子们纷纷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叶君泽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一些。
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壮着胆子问道:“你们……真的能救我们出去吗?”
叶君泽点点头,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
“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女子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她们的遭遇。
她们都是来自江南水灾地区,家园被毁,流离失所。
一些人被拐子诱骗,说可以带她们去京城找工作,一些人则是被家人卖掉,换取一些粮食。
她们被带到这里后,就被关进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窖,每天只有少量的食物和水,还要忍受打骂和折磨。
“他们……他们说,要等我们‘调教’好了,再把我们卖到青楼去……”
女子说到这里,声音哽咽,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