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仪刚回侯府,本就需要点时间来处理府内琐事。
七日确实有点长,不过也不是不能等。
萧昀得到她的回复后,脸色总算有所缓和:“本王就知道,她待本王也是有几分耐性的。”
玄青:“???”
长乐:“???”
不愧是摄政王,这样也能把自己哄好?
事实证明,摄政王不但莫名其妙哄好了自己,没过几日,还找了个机会将周帷官升一级。
之前谢妙仪好歹藏着掖着,都是在黑夜里蒙上他的眼睛与他私会。
如今竟然已经发展到,青天白日就要……咳……那啥。
看来,她确实很想要个孩子。
周帷真是个可怜又没用的男人啊,官升一级,就当做是给他的补偿。
这事萧昀早就知会过户部尚书,只不过从五品员外郎的位置上一直没有空缺才一直搁置。
最近刚好有一位员外郎外放,空出来的位置,自然顺理成章落到周帷头上。
这种鸡毛蒜皮的任命,竟然是摄政王亲自开的口。
户部的汪尚书看着摄政王的面子,亲自将周帷叫过去叮嘱一番。
同僚们得知此事后嫉妒又羡慕,免不了一番恭维。
“恭喜周大人高升,日后平步青云,可别忘了我等啊。”
“周大人不愧出身勋贵,竟能与摄政王攀上关系,真是前途无量。”
“周大人头上这翡翠玉冠还是摄政王亲赐,满朝文武唯独周大人有这份恩宠,足见王爷对你的器重,往后还请周大人关照一二……”
周帷被恭维的飘飘然,下意识扶了扶头顶上绿到发亮的翡翠玉冠,端着虚假的笑容客套逢迎:“哪里哪里,诸位大人太抬举周某了。大家同朝为官,若周某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诸位多多提点……”
又是一番虚假的客套,终于有人忍不住打探:“据我所知,除了皇室外,摄政王在京中并无什么故旧亲朋,也从不跟官员私下往来,周兄你究竟是如何跟王爷攀上关系的?”
周帷心里很清楚,他跟摄政王还真没什么特殊关系。
从前赏识他,纯粹就是因为他差事办的漂亮。
至于如今嘛……
谢妙仪前脚回府,摄政王后脚给他官升一级,很难说其中没有谢妙仪与那谢氏夫人交好的缘故。
听说摄政王独宠谢夫人,为她得罪太后、打压魏家,还杀了个御史。
若谢夫人看在谢妙仪的份上吹吹枕头风,摄政王完全很有可能顺着她。
“这个嘛……”一切只是周帷的猜测,但若跟摄政王扯上关系,户部绝对没人敢给他使绊子。
他干脆顺水推舟,故作神秘神秘卖了半天关子,才压低声音道:“这摄政王府上最近来了位夫人,诸位都听说了吧?”
“自然听说了,据说,摄政王对那位夫人,那简直就是含在嘴嘴里都怕化了。”
“哎,听说自她入府以后,外头来的贡品都得她先挑。就连太后娘娘,也得排她后头……”
说起那位夫人,所有官员都讳莫如深。
周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意先扶了扶翡翠玉冠,又整理了一下身上墨绿色的衣衫,终于与有荣焉开口:“巧了,那位谢氏夫人也是江南人士,正好是我家夫人的本家姐妹。这不前些日子,还将我家夫人接到王府住了大半个月。”
原本谢妙仪说的很清楚,那谢夫人是江南女子没错,但跟她之间唯一的关联便是同姓。
如今由他模棱两可这么一说,反倒有种那位夫人与长庆侯夫人,是实打实的亲族姐妹一般。
官员们也都被成功误导。
恍然大悟的同时,看他的目光越发羡慕嫉妒恨。
摄政王府的那位夫人如今风光正盛,这满京城的大世家,都想跟她攀上关系。
可惜,听说她从来不肯见人。
没成想,一个破落的长庆侯府,竟跟她有这层关系。
长庆侯将来前途无量啊……
周帷在同僚中赚足了颜面,回府后,他本想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赵素兰。
但转念一想,毫不犹豫改道去了锦绣院。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素来畏寒的谢妙仪已经捧上手炉,正跟孙嫂子交代采买的事宜。
忽然听见院里的小丫头说:“夫人,侯爷来了。”
她赶紧止住话头,捧着手炉撩开帘子语笑晏晏迎上前:“侯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外面冷,快到屋里坐。”
谢妙仪今日穿了一件烟紫色的袄子,配一条同色长裙。
领口处镶有一圈雪白的兔毛,将她整张小脸包裹在其中。
乍看上去,竟像是十五六岁未出阁的少女。
偏生她又生的艳丽,清秀天真中带着几分妩媚。
周帷一时目眩神迷,就这么呆呆看着。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谢妙仪,是真的很有几分姿色啊……
“喝杯热茶暖暖,小心受寒。”就在他恍惚的时候,谢妙仪已经将他迎进屋内,还贴心地奉上一盏热茶。
周帷喝了几口,浑身果然渐渐暖和起来。
他咳嗽一声找回理智,又恢复了平日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前些日子刚得了颗上好的南海珍珠,你拿去做件首饰吧。”
说着,不情不愿取出一只锦盒推到谢妙仪面前。
谢妙仪打开一看,锦盒中果然盛放着一颗莹润的珍珠。
饱满圆润,光泽细腻,几乎有鹌鹑蛋大小。
“这是……”她还真有几分诧异。
这颗珍珠说不上价值连城,却也并非凡品,上千两银子肯定是要的。
前世直到死,周帷依旧连根草都没送过她。
而且这颗珍珠,她后来在赵素兰的冠子上见到过。
这一世,怎么送到她面前来了?
周帷难得和颜悦色:“我今日刚升任了从五品员外郎,虽然主要是因为摄政王赏识,但当中或许有谢夫人看重你的缘故。你我夫妻一体,为夫升了官,如今虽然暂时不能为你挣个诰命,也会让你与我一荣俱荣。”